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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原以为警方的谈判已经结束，等公寓楼内的居民完全疏散后，他们便完全可以慢慢来，只要保证小心不出错还是说，应该感谢自家幼驯染从来不肯放松警惕的性格以及拿到东西就想直接上手拆的习惯？原冲到目标楼层，拐角差点撞到人。“？”松田刚整理安排好后续准备回去，看到来人有点惊讶，“你怎么上来了？”原停下脚步喘着粗气，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幼驯染，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对方。在确切感受到怀中之人的心脏依旧稳健地跳动着，原一直提着的心才终于缓缓放了下来。“松田，就差一点……”原的脑袋微微低下，靠在松田的颈窝。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些闷沉，但是极为熟悉对方的松田依旧能从中听出浓浓的后怕。松田瞬间了然，对方应该是知道了刚刚的事情。原如今的感受，他非常熟悉。“原，”松田斟酌片刻，“我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原松开了手站直身子，眼睛里又多了一丝自责，又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站在松田面前，慢慢低下头。“如果刚刚小阵平接了电话……”“哪怕接了电话，也完全没问题吧？”松田向后招了招手，让队员暂时先走一步，“原，我一心二用的时候还少吗？”“小阵平……”原知道松田是在安慰他。但是在这种时候还需要对方安慰的自己，未免也太糟糕了吧。而且现在明明是小阵平更需要他的安慰吧？“别想太多，，”松田习惯性地拽住原的手腕往回走，难得耐心道，“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我也会直接给你打电话，催你赶紧搞完下来。”这不是假话，而且他曾经确实也还这么做过。原研二愣愣地将目光挪到自己的手腕处。“待会儿去老地方喝一杯？”松田随口问道。“那是当然！”原下意识回道。等等，小阵平竟然主动拉他？！那个自己无论是帮他擦脸还是凑上去勾肩搭背都有可能被嫌弃推开的超酷小阵平？！原的心里有些震惊，原本的不安内疚感甚至在此刻都被强行压下了一些…他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松田主动跟他进行身体接触。当时也有很多次自己扒过去对方没有拒绝默认了他的行为，而且有些时候小阵平也会把胳膊搭他肩上，但是那些情况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吧？！默认只是默认，搭肩膀也只是对方累了随便借力靠一靠。但是抓手腕就完全不一样了。难道这是…在刚刚经历生死危机之后，小阵平心有余悸地在下意识向他寻求安慰？毕竟，不是有那种说法吗？在紧张害怕的时候，人们更倾向于与别人进行亲密的肢体接触以寻求慰籍什么的……而且像小阵平这样从来都是把我行我素独立自主摆在脸上，完全不愿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分一毫示弱行为的性格，现在突然想要寻求安慰虽然看到小阵平这么信任他，他确实很高兴就是了，但是更重要的，小阵平现在心里一定非常害怕吧？毕竟刚刚确实离死亡不过一步之遥，再怎么害怕也都是正常的。原思索着。也就是说，小阵平现在非常需要他！所以他怎么可以继续这么消极下去？想到这里，原研二完全镇定下来了，极其自然跟上前与松田并肩而行。“不愧是我们的松田队长，”原用一种与有荣焉的语气开口接道，“不过，阵平ちゃん”“什么？”“如果需要心理辅导或者充满爱意的拥抱，随时欢迎找你亲爱的研二哥哥喔啊！好疼，我错了，请高抬贵手吧，松田大人！”松田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双手抱胸盯着捂住脑袋两眼泪汪汪表情极其夸张的自家幼驯染。他错了，无论是哪个时期的原，都不需要他去安慰，直接揍一顿效果或许反而更好。不过，至少这次他做到了。松田偏头看向了一旁晴朗的天空，成群的白鸽飞过，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天。没有爆炸，没有死亡。他救下了原，也救下了他们的未来。“小阵平，那么待会儿的酒钱……？”“你说呢？”“我付，我付！”原本还在想办法怎么把小阵平的钱包狠狠宰一顿的原在心里泪流满面，为什么最后被坑进去的反而是他自己的钱包？！然而另一边的原研二反而希望小阵平能够看到他，哪怕把他狠狠揍一顿，他也发誓自己绝不反抗。当然，虽然他也打不过对方就是了。原沉默地跟在眼前这位看上去似乎已经变得有些陌生的幼驯染身后很多天了。他跟着对方参加了自己的葬礼，他看着对方自那天起就变得更为沉默，他看着对方周末站在自己的墓前一待就是一整天，看着他哭泣、留下了泪水，他甚至希望对方能够发泄冲着坟墓狠狠骂他一顿，只要能够将情感全部释放出来。但是他知道，对方不会。松田本来就不是一个习惯将情绪外放的人，自从小时候父亲被误认为杀人犯被警方逮捕，而自己也因此遭到同学的霸凌的时候，他就已经懂得如何在自己的周身构造出一个封闭的空间，用来隔绝自己与他人。虽然他非常幸运能够挤进松田的个人空间之中，但是正由于松田所接纳的人太少了，所以他清楚自己对于松田的存在意义。很多时候他都觉得，或许正是因为有他在身边的，松田才会放心自在地慢慢再次开始接触外界。当然，虽然他极其乐意一直承包幼驯染的社交圈，但是有些时候看到对方能够交到些新朋友，他也为对方感到开心。只是现在，他离开了。原看着松田再次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每天的生活除了提交调换部门申请以及繁忙的工作以外，就变得极其单调枯燥。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放松的时间。原看着自家幼驯染逐渐换上黑西装便再没有换下来过，才恍然曾经在超市的时候，对方口中“习惯了”这三个字中，到底包含了怎样的意味。这是为他而穿的丧服。自从穿上身的那天起，对方每一天都在缅怀着他。也从未有过一天忘记他。“小阵平…每天都这么闷着可不行啊，”原双臂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埋头再次写着调换部门申请的幼驯染，低声喃喃抱怨道，“人一直闷下去呢，是会产生一系列问题的，很不健康。不如就让hagi来给小阵平提几个好建议吧，毕竟是受人尊敬的警官大人，小阵平要不要考虑考虑下班后去健身运动？“或者实在不行，虽然hagi非常非常不情愿让这么帅气可爱的小阵平出现在联谊会上，但是现在研二酱真的不介意啦！虽然知道没有人能比得上研二酱，但是认识一些其他朋友说不定也能让生活丰富多彩一点？“或者要不去看看最新的电影，我也会跟小阵平一起看的喔…当然居酒屋我就不劝小阵平去了，毕竟小阵平这段时间酒喝得有点多、烟抽得也有点多……”原伸出手又戳了戳松田的脸，语重心长：“抽得都比hagi还要多了喔，抽烟伤身啊，小阵平。”但是松田依旧无知无觉，在调换部门的地方再次写上专门处理炸弹案件的特殊凶案组，虽然之前已经多次被拒，但他依旧没有任何想要放弃的意思。“唉，”原叹了一声气，看着松田起身后，自觉地再次跟了上去，“慢一点啦，小阵平。”虽然说没有人能看到自己跟自己交流，但是这段日子一直跟着小阵平，自己倒也不无聊。只是一天天看着自家幼驯染的变化，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他是知道失去幼驯染的感受的。曾经的他在失去松田后，也曾度过了一段极为颓废萧索的生活，他无法接受对方的离去，也像小阵平现在这样一直努力追查着凶手。但是他跟松田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的交往圈很大，他还有其他朋友。虽然小阵平一直都是位于最中心的那一个，但是依旧会有其他朋友前来安慰他，来帮忙分担他的痛苦。但是小阵平谁都没有。小降谷跟小诸伏都去做了卧底，班长虽然还在，但是平日的工作也极其繁忙。松田的性格他也知道，他不愿意一直麻烦别人。原看着松田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后，独自一个人走回他们俩之前租的公寓。公寓的模样跟之前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的东西依旧摆放在原处，就像是他从未离开过一般。而只有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松田的脸上才会显现出一丝倦意与疲惫。原看着对方连领带都没解开，便直接躺在了沙发上，手臂挡在脸上一动不动，担忧地凑过去推了推对方。“小阵平晚饭不吃了吗？”正巧这个时候，松田挪了挪手臂。原一时间还以为是对方感受到了自己的触碰，但是下一秒，他就看到对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了手机。熟练地点开了联系人备注为[]的那栏短信邮件箱。第五十五个贴贴[，今天那群家伙再次拒绝了调任申请，说实话我也搞不清他们在想什么，驳回理由每次都是觉得我不够冷静，但是我从来没有乱来过吧，每次也都是规规矩矩地走流程，，你也知道警视厅的流程有多麻烦，我真心怀疑那群家伙不仅眼睛有问题，而且还同时伴有幻想症…][不过最近工作确实也少了许多，其他同事对我小心翼翼的态度也让我感觉不爽，有点烦，不过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一两句话就能解决吧？不过这些也没什么好在意的，毕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且私人时间增多，我也有时间进行调查，早点完成我们的约定……][暂且不说这些，我饿了，，今晚吃什么？][之前听班长说隔壁那条街新开了一家居酒屋，有时间一起去？][隔壁那群家伙又开联谊会了，但是听说你不在场，场面都冷清了许多……][今晚好像会下雨，回来的时候记得带把伞。][……]松田的手指确实十分灵活，打字的速度极快，讯息内容一条一条快速地发往对面原的信箱中，只是在按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手指慢慢停了下来，聊天框也一直停留在“输入中……”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