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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帮我?”萧蕴龄鼓起勇气问他,“如果我怀孕了,就不用和他同房,他也会因为孩子而看重我。”
所以,他成为萧蕴龄新的选择吗?
菟丝花攀附着其他树木的枝干,汲取它们的养料,躲在宿主的枝叶下娇弱生长,而谁都可以是她的宿主。
沈策长久地无声地盯着她,在萧蕴龄颤颤巍巍的目光中,冷声道:“不行。”
萧蕴龄羞愧的泪水滴落在他领口,她紧紧抱着他,“你答应了要保护我。”
“萧蕴龄。”他居高位久了,便不满其他人违抗他的决定,“你不能既要又要。”
他看着娇弱的女郎目光怔怔地松开手,她面色羞红地跪坐在锦被上,帷帐随着她的离开落下,朦朦胧胧掩盖着她的身形。
沈策离开了,毫不留情地远离身陷囹圄的她,门扉打开又关上。
萧蕴龄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她总喜欢拿眼泪当做手段求取他人同情,但她独自一人时却很少哭泣。
算计失败了。
萧蕴龄心中可惜,她不知道自己何时触了沈策的逆鳞,让他对她耐心全失。她对沈策所知甚少,几乎都靠着偶尔几次来往和传闻揣测他的心理。
另想其他方法吧,萧蕴龄疲惫地抱着被子。
沈策说得倒是没错,她不能既要又要,如果他不愿意帮助她,她只能拒了和王万利的婚约。
“五小姐,先将药喝了吧。”吴百山敲门进来,他将药放在桌面上,屏风之后,少女已经安静了许久。
“嗯。”萧蕴龄声音中浓重的鼻音,“多谢吴管家。”
“应该的。”吴百山嘱咐道:“温度刚好,趁热喝吧。”
他说着将一只白玉素簪放在一边,“您的玉簪也放在桌案上了。”
吴百山想起沈策将簪子丢给他的神情,怒意被掩盖在寒冷的冰面之下。
他不赞成地摇摇头,丛林的猛兽与家养的宠物不同,怎么能用弱肉强食的那一套法则要求五小姐。
萧蕴龄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她将帷帐勾起,并将被子折叠放在一旁,一切恢复成完好的模样。
她的额头仍然带着热意,扶着屏风晕晕沉沉地走出来,吴百山已经离开,周围除了她沉重的呼吸声便没有其他声响。
将药端起喝完,萧蕴龄原地坐了一会儿,总算恢复了些许精气神,她终于有心思注意桌面上熟悉的簪子。
白玉簪子的尾部如水波纹弯起,簪身无其他修饰,这是陈实死去那天,她落在他尸体旁边的玉簪,它沾了陈实的血,令她不敢触碰,因而被沈策带走了。
她原以为这支簪子早已被沈策丢弃,没想到又回到她的身边。
萧蕴龄拿起它,将它插在发髻中。
沈策将这支簪子还给她是什么意思?暗示她软弱便只会碰到陈实之流,还是想与她完全划清界限,因此他不想留有她的东西。
她得问清楚。
吴百山候在院子中,萧蕴龄一开门便见到他在编织花环,姹紫嫣红的各色花卉被他汇聚成精美的头冠。
“吴管家,他在哪里?”
吴百山知道她在说沈策,伸手指了指书房,萧蕴龄与他道谢,便见他又低头专注手中的花冠。
萧蕴龄提着裙子走到那扇禁闭的门,她叩响它,听得从里面传来冷冰冰的一句:“何事?”
她在书房外询问吴百山的声音没有刻意放低,沈策知道是她。
“沈将军,我有事与你说。”萧蕴龄侧耳听着书房之内的声音,在她声音落下后,有纸张翻过的声响,独独不闻沈策的回应。
风拂动她的衣袂,灌入她的手臂,令她感到寒凉。
她等了片刻,只能听到屋内翻书的声响,萧蕴龄无助地看着吴百山,他只对她摇摇头,如果沈策不想见她,吴百山不能擅自做主。
乌云层层叠叠密布在穹顶之上,仿佛下一刻便要塌下,风雨欲来,萧蕴龄心中无奈,“你气消了我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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