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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打听到人家喜欢干净清纯的，妆也不化了，一改从前奢侈的穿衣风格，三天两头去人家实习的医院蹲，据说还真的下狠手给自己身上整出伤来，骗人家给她包扎。江意让徐朗又问了下那可怜学长的名字，结果居然是秦寂。一口茶差点喷了徐朗满脸。秦寂很低调，他是gay且有老婆这事没几个人知道，所以许笑这次又不巧命中了错的人，再来一个就成湾仔码头了。知道许笑今天还要来，徐朗就带着江意来医院了，秦寂本就想躲着许笑，江意便自告奋勇替他留下，许笑眼还挺尖，便是戴了口罩也认出眼前的人换了。江意骗她说秦寂让他代班，又主动帮许笑包扎，但他大一临床经验不足，包扎时就故意给许笑使绊子，好在许笑整的不是严重的伤，只是被江意各种以新手为由，让她在此基础上又见了点血。气的大小姐撂挑子把他口罩一掀，认出是江意，就拿他老妈威胁，江意反手甩出他亲爹，生意场上江意亲爹和许笑她妈还是合作伙伴呢，许笑她妈一个女人在男人跟前难免弱势，都得顾及江意亲爹的脸色。江意之前几乎不参加他们圈子的各种聚会，许笑根本不知道他的背景。嚣张气焰减了一大半。偏生这时徐朗又跳出来补刀，牵着江意，把自己家也吹的天花乱坠，为的就是打乱许笑心态。许笑视线在俩人身上来回扫，徐朗就又主动介绍自己了：“我是他男人。”许笑不信。江意就当着她的面亲了徐朗。这才有了发给江肆的那条微信。江肆听完这鸡飞狗跳的全程，深深觉得头疼。被狗咬了江意只能想到咬回去这一种方式，也就是仗着确实有背景才敢胡闹。他重新打量着许笑：“你又看上秦寂了？”“我这不卖后悔药，当初的我你爱答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江肆不理她这疯话：“那我和乔映的帖子抢了你之前发的帖的热度，你也无所谓？”“啥？你和乔映什么帖子？”“前几天不是你找人伤的我？”许笑一脸懵逼：“我伤你干嘛，我现在哪有功夫在你身上耗。”江意却半信半疑：“就算你现在有新目标，难保不会还分神惦记我哥，毕竟你出了名的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许笑反唇相讥：“你哥算个锤子，现在就算他跪舔我我都不会看他一眼。”眼见俩人又要撕起来，江肆揉了把眉心，上前和徐朗一人一边把江意带走了。出门时撞见秦寂挽着他老婆一起进屋。许笑瞬间呆滞了。江意回头欣赏着她的表情又忍不住大笑，注意到江肆在想事情，他才安静。“哥，那要不是许笑干的，难道真的单纯是那b犯病了？”江肆在脑中把个别怀疑的对象捋了一遍，却又自己推翻了。最后决定不再想，正准备审审这俩孩子，几人出了医院大楼，江意就指着他右侧方：“哥，那是乔映吧？”医院门口停着叶卓的黑色跑车。两人站在车前说话。叶卓想请乔映上车，乔映拒绝了。叶卓只是笑笑，没再强邀。乔映看着他的车扬长而去，察觉到三道目光齐刷刷冲他这来，扭头一看，也怔住了。徐朗怕暴露，还没等江意说什么，就把人拽走了。江肆却克制着不多看乔映，再想小孩，他也没做好准备现在就让他和自己摊牌。可乔映不再给他机会溜了。在江肆转身时，乔映上前拉住他衣角，仿佛他这一走就成了生离死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舍不得江肆。江肆也想，要真是这样就好了。乔映也在门口看到江肆停的车，侧了下脑袋：“去车上说。”车内的密闭空间隔绝了室外的人流涌动，乔映坐在副驾，坐姿乖巧，双手拢成拳放在大腿上，没有多余表示不安的动作。语气也泛不起一丝波澜：“那天我没说完的是，我觉得我们不可能了。”我不敢再喜欢你了江肆听了却做不到乔映那么淡定，他本就是一直在忍情绪，没有人能在被迫接受现实时还能保持冷静，那就不是人，是机器了。手紧握着方向盘，得亏他现在没发动车，不然一个不留神说不定都能出事。他把头埋在方向盘里，乔映看不清他的神情，只从声音听出他有多痛心：“为什么？”“你不妨先问问自己为什么不告诉我受伤的事。”江肆顿住。乔映：“我多少也能想到，你是故意的，不立即告诉我受伤，过阵子再让个人告诉我，好让我愧疚，说不定就原地同意你复合了。”“我”江肆也没想到有一天小孩也能把他的心理看穿。乔映：“没意思，也没必要，我不喜欢你对我使这种小心机，这次是我自己提前发现了，如果我真的一时心软答应你复合，又知道了真相，就等于又是一次欺骗，你觉得我们之间经得起你这么作吗？”“可我也只是想挽回你。”“所以我就是要借着这次的事告诉你，不管怎么做，你都挽不回我了。”“我知道，是因为叶卓那件事。”乔映却说：“不是。”江肆终于把头抬起来，转向他。却看不出他有一点期待。乔映：“刚得知那件事跟你们也能扯上关系时，确实很难让我瞬间接受，但你救我一次就算是抵消了，也没必要那天在营地替我挡叶卓，这一点上我心里也很感激，所以后来我也有静下心来好好思考，或许之前还是我太过激，你们也不是故意为之，从心理层面讲我也不该再纠结什么。但你觉得挡在我们中间的真的只是这件事吗？”江肆心口狠狠一痛，乔映都没具体说是什么事呢，他就明白了。他自身仿佛那绞肉机上任人宰割的肉，体内所有器官被搅碎，四分五裂，拼凑不成形，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在乔映面前失了强势的资格。其他什么事，诸如乔映拿和别人的关系骗他、故意让他吃醋、为了躲他就不来上课等等，他都能趁机找到借口对小孩做些什么，可唯独这件，他不配。他渣过乔映，伤过乔映的身心，过去的事不可能重来，他们都无法重生到过去改变一切，这就是无法抹去的事实。乔映：“可能你又要说，我既然都能释怀叶卓的事，为什么不能顺便原谅你呢，但我想了很久，我过不去这个坎，你救过我，我也有过动摇，想让你表现表现，给你机会看看，只是后来发生的这些事让我累了，之前我为了逼走你，选了极端的方法，故意和别人装的情侣，你看到的我身上的痕迹也是假的，我没有和任何人在一起过，也没重新喜欢上谁，可即便这样，我也不会再考虑你了。”这还是第一次在谈起这件事时，乔映以如此淡然的口吻给江肆答复，没有撕心裂肺地争吵，没有一方因为吃醋而向另一方做过界的举动，也没有单向给予他羞辱和刺激，却依旧无法带给他片刻安宁。乔映还不如就告诉他，他就是爱上别人了，和别人在一起了，让他还能有个念想，如果乔映和对方分开，他就又有机会了。现在这样等于彻底判了他无妻徒刑，因为就算乔映单身，他们也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但江肆还想在死前挣扎一番：“如果是因为过去，我跟你保证过，以后会加倍对你好，你也知道现在的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可我也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当过去的事完全不存在，就算给你机会，看着你的脸也总能想起曾经，”乔映抬眼向上望着车顶，不让上涌的泪滑出来。适才的冷静不过是他尽力为自己打造的保护伞，再狠心，他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也会心痛。“而一想起来，我就会怕，我不敢再喜欢你了真的。”车子平稳地在路上驾驶，虽然江肆无数次地想大白天在正常公路上飙车，来宣泄因为听了乔映那句话，心里堆砌起来的苦闷，可身侧的座椅上坐着他放在心尖上的宝贝，他不能再让他受一点伤了。江肆用开车当回答，乔映也懂自己跟他说这些很扎心，不比当初他让自己伤心时来的少。知道他也确实需要一个方式缓解，乔映刚好也要回学校，所以他便老实坐着，一路也没再和江肆说话。车开进学校，停在乔映他们宿舍楼下，江肆才说：“你还会来上课吗？”乔映抿着嘴缄默不语。私心当然是不想，他和江肆就该尽可能减少见面，甚至再也不见，多见一次，不管自己是怎样的态度，都无形中加深了两人的纠葛。江肆也懂了，嘲弄似的扯扯嘴角：“那我也不会当助教了。”“帖子我会找人删除并澄清我们的关系，你不用有负担。”他提帖子，乔映眉头轻微一动。他在营地附近的医院照顾了白听眠一天，白听眠就想转到离他们学校最近的医院，也就是江肆妈妈的医院，这样乔映要是有事回学校也方便，叶卓帮他办了转院事宜，今天也跟着来送他了。出于礼貌乔映送叶卓下了楼，在车边叶卓告诉他，那个误伤白听眠的小弟他已经派人去教训了。顺便还旁敲侧击地提了江肆的伤。他说，他挺喜欢自己的，如果答应他一个请求，他也可以顺带把那带头伤了江肆的人也教训了。乔映没有犹豫地拒绝，只是现在想到，有点过意不去。再怎么样，江肆都是为了自己受的伤，这不是他应尽的义务，乔映做不到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可就算愧疚，乔映也不会表示什么，让他再误会了。见他看自己的右臂，江肆把衣服拢了拢，下了车。乔映也跟着下去，不明所以地看他。江肆想摸摸他脑袋，乔映往后退了一小步，江肆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他却也没尴尬，收回手插兜：“走吧，我送你回宿舍。”乔映有点懵，但江肆显然不是征求他意见，只是知会一声，就大步往楼门口走了。乔映无奈，到上了楼江肆都比他走在前面几步，好似生怕乔映会不顾形象地当众赶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