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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怀其实也顾忌荆白的话,只是荆白比他年轻许多,他被当面下了面子,多少有些下不来台。见王惠诚开口先说了,他脸色稍霁,清了清嗓子道:“我也觉得,我们这就走吧。”
颜葵跺脚道:“别呀,你忘了来之前我跟你们说过的话了?”
吴怀和王惠诚面面相觑,吴怀回过头看着她,神色有些动摇。
颜葵见状嘴一撇,露出不屑之色:“切,他说的你们就听啊?我偏不走!我要去把这个符拿上,说不定还有用呢。”
王惠诚头摇得像拨浪鼓,也不管顿住脚步的吴怀,径直道:“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他个子不高,走路却飞快,很快就走远了。颜葵瞪着他的背影,叫道:“哎,你——”
吴怀犹豫了一阵,不顾颜葵在后面叫喊,追着王惠诚走出了院子。见王惠诚在前面走路如飞,他追上去小声问:“怎么,你信小白脸那一套?”
王惠诚脸色难看地道:“不是信不信荆白,而是颜葵。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
吴怀沉吟道:“是有点奇怪。但毕竟她室友死了……”
王惠诚道:“正是因为这样才奇怪。早饭那会她都哭成那样了,过了一阵又突然像没事人似的来找我们,还说有能提前出去的线索,着急上火地撺掇我们到这来。门都被荆白开过了,她还不肯走!”
吴怀的脸色变得苍白。之前荆白提起过厨房,他原本今天打算去查看的,结果颜葵突然神神秘秘地杀出来,说她有不用参加晚宴就能提前出副本的线索,让他们跟着她到侧门去……
他知道要遭,用力推了王惠诚一把,道:“不好,我们快跑!”
侧门处,颜葵拿着门上掉下来的黄符,眼巴巴地坐在门口的阶梯上,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她等得百无聊赖时,两条腿还在地上晃来晃去,不时抬头看看头顶的蔚蓝天空和洁白云朵,像是心情很好,还在期待着什么的模样。
当远处的某个身影映入眼帘,她高兴地站了起来,挥手道:“谷姐,你来啦!我们来晚了一步,门被打开过了,但是我拿了——等等,你要做什么!”
“别过来,我、我有黄符,我……啊啊啊啊啊!”
“你骗我!你不是说我们这样就能出去了吗!啊啊啊啊啊啊——”
陈婆过寿
焦灼的等待中,太阳渐渐西沉,天色也变得灰暗。从暮色染红天空到彻底天黑好像只花了一瞬间,厨房明亮的灯光在阴沉的大宅中摇曳,像是苦海里的一叶扁舟。
这时,厨房里忽然传出了奇怪的声音,像一声半途被掐断的惨叫:“啊啊啊啊——唔——呜呜呜呜!”
余悦现在是欲哭无泪,他看起来就像在血池里打了个滚——等等,他突然反应过来,他还真的打过滚——早先做拉伸的时候,他在这地上翻来覆去蹭了个遍!现在看看自己全身,发现小恒对他的提醒委婉而准确——确实非常“均匀”。
“两位大佬,你们不能早说吗!非要到现在再给我一个‘惊喜’?”
他拉伸到一半,就因为太累睡过去了,天黑才被小恒叫起来。一醒来看到厨房这尸山血海的景象,还以为自己在做噩梦。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知道是真的,结果动手时又看到自己浑身的血,差点没原地去世……
荆白和小恒无言地看着他,余悦这才想起来,自己冲进厨房的第一件事,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地上躺平。他很想拿手捂脸,发现手上也全是干涸的血渍,只好欲哭无泪地放下。
这时,荆白的视线已经放到了角落那口大缸上,他低声问小恒:“鬼婴怎么样了?”
小恒闭目感受了片刻,道:“还在睡,可能要等秀凤来了才会出来。”
荆白点点头:“我要去看看那口缸,确认一件事。”
小恒立刻会意,道:“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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