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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不久,高三党的补课生涯也拉开了帷幕。
这个学期的氛围显然要比上个学期要更加紧张,因为高考倒计时越来越近,所有人都要全力以赴。
元宵节过后,也到了二月底,春回大地,万物开始复苏。
蒲驯然是在正式开学的一个星期后才入的校,这次回来,他整个人看起来明显瘦了一圈,面部线条也更加锋利。
关于母亲方慧艳的病情基本上已经稳定,年后有不少亲戚朋友相继来探望。其中就有蒲驯然的姑姑蒲蜀椒。
蒲蜀椒一个女强人,风尘仆仆飞来见方慧艳,两个人一见面就抱头痛哭。
这些年,蒲蜀椒一直觉得蒲家愧对了自己的这个嫂子。
而方慧艳也一直清楚蒲蜀椒对自己的好。
两人说了一个下午的话,当天蒲蜀椒就乘坐航班离开了。
从始至终,作为前夫的蒲德本一直没有露面,免不了被儿子蒲驯然一通痛骂。
饶是这样蒲德本也没有来探望前妻,理由是怕现任妻子还有意见。
方慧艳对此倒是很看得开,毕竟她早已经不对蒲德本这个人有任何的念想,所以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当年方慧艳不顾家人的反对远嫁给在校认识的蒲德本,曾经的方慧艳以为他们两个人会天长地久。可现实终究抵不过美好的通话。
方慧艳庆幸的是自己从婚姻这个枷锁里逃出来,但唯一对不起的人大概就是自己的儿子蒲驯然。
而今蒲驯然也长大,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和被照顾,方慧艳对于儿子的愧疚感更深。她能明显感觉到儿子的不同了,他更有担当,也更有气魄。
他已经不是那个会哭着拉着妈妈衣角的男孩子,他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也浑然天成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方慧艳想起,在蒲驯然还很小的时候,她每天追在他的身后逼着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弹琴、骑马、跆拳道……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希望蒲驯然能够成长。
可蒲驯然真的长大了,她又有些许的惘然若失。
转院回家之后,方慧艳也催蒲驯然该回去了。
但蒲驯然还是贴心地再留下来再照顾了一段时间。
蒲驯然离开的前一晚,方慧艳特地和他说了很多的话。
蒲驯然就搬了条椅子坐在她的面前,微微弓着身子,帮她捻了捻被角,说:“妈,你还当我是个三岁小孩子啊?”
方慧艳不免又红了眼眶,说:“是啊,你都那么大了,新年一过,你又大了一岁了。你的生日是三月三,再过不久,你就成年了。”
蒲驯然淡淡一笑,说:“是啊,马上就成年了。你看你,这有什么好哭的呢?一哭就不好看了。”
方慧艳破涕为笑,又转了话题:“然然,老实跟妈妈讲,你谈恋爱了是吗?”
蒲驯然闻言摸了摸鼻子,“没。”
方慧艳不信:“没?那你整天看着手机傻乐?我昨晚起夜的时候还听到你在跟人家打电话呢。你什么时候那么轻声细语过的?”
“真没。”蒲驯然懒懒地坐在椅子上双在兜里。
方慧艳说:“我以前就一直在想,我儿子喜欢的女孩子会是什么样的,我猜,她一定很好吧。”
蒲驯然抿着唇,不回答。
方慧艳继续套话:“有照片吗?给妈妈看看。”
“有啊。”蒲驯然大大方方地拿出手机,找出一张照片给方慧艳看。
方慧艳连忙拿过手机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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