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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监（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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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萧懿龄便去了大理寺。

她没有通知大理寺官员，也没有表明身份。只是带着韩彬，驾着一辆不起眼的青蓬小马车，到了大理寺的侧门。给了守卫几两银子，说是来探监的，便被带进去了。

萧懿龄第二次进入昭狱。

大门两侧的獬豸石像威严依旧，铁门里的皋陶像，仍像上次一样，守卫着这里。

狱卒带着萧懿龄和韩彬进入大狱，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到达陵冲的牢房门前，叮嘱道：“只能隔着门说话，不许传递物品，限时两刻钟。”

说完，便站到了几步远的距离外，眼睛依旧来回盯着萧懿龄和陵冲，防止传递物品，或者发生意外。

萧懿龄这才知道，原来到昭狱探监，还有如此严格的规矩。

她转身看向牢房中的陵冲。

许是因为直接就认了罪，陵冲并没有受什么酷刑，看上去没有想象中那么狼狈。只是，狱中发给他的囚服，不知为何竟是破的，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口子，已经难以蔽体。

如今还是正月，正是最冷的时候。狱中本就没什么炭火供应，陵冲身上更是连一件御寒的衣服都没有。此刻正被冻得瑟瑟发抖。

曾经高大俊美，体态风流的美人，听到有人来，只能蜷缩在墙壁旁，以后背示人。金棕色的卷发失去了光泽，也不再柔顺，只是胡乱地披在身后，盖住了那破碎囚服遮不住的背部。

他背对着她，低着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萧懿龄轻声唤道：“陵冲，她不是你杀的，是吗？”

陵冲听到她的声音，顿了一下，仿佛突然意识到，这个声音是他认识的人，又似是惊讶，居然还有人愿意相信，他这个不知廉耻的外族人，不是杀害临川公主的凶手。

他猛地回过头，看向萧懿龄，浅琥珀色的眼中，透着难言的绝望和悲伤。

他冷得发白的嘴唇微启，说道：“是我。”

萧懿龄十分震惊，连忙追问道：“你怎么会杀容照？陵冲，告诉我，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却摇摇头，靠坐在墙边，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不愿再多说什么。

可萧懿龄却不想放弃，她说：“陵冲，我知道你有多爱她、敬她，你是不可能杀她的。旁人都说，你是因为争风吃醋，可我知道，你就算再生气嫉妒，都不可能伤害她，对吗？”

陵冲眸光微动，看起来有些动容。

萧懿龄继续道：“杀她的不是你，那就一定另有其人。那把匕首我看过了，应该不是临川府中的东西，是外面的人带进来的，对不对？陵冲，你只有将一切都告诉我，我才能找到这个人，为临川报仇。你也不希望她死得这么不明不白，是不是？”

陵冲终于转过身来，看向她，缓缓说道：“我有一个条件。”

“好，我答应你。”萧懿龄不假思索。

陵冲见她如此信任，终于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开始讲述起，那天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