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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2页）

四周的空气里都带着一点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是淡淡鸡尾酒的果香。

沈旻愣了一下，又笑着回道：“从某种程度上说，酒精应该算是负催化剂。”

这一刻，江羽突然觉他整个人都寂静了下来。沈旻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圆领T恤，外头披了一件浅灰色的翻领工装夹克，柔软的黑发中还架了一副墨镜——典型的酷盖穿搭——但是他周身的气质又显而易见地流露出一种压抑感来。哦，这该死的反差感真是既迷惑又迷人。

江羽没有接话，空气又安静了一会儿，沈旻又突然转移了话题：“想尝试一下滑板吗？”

“事实上，我其实会一点。”江羽说道。

“真的？”沈旻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江羽翻身坐起来认真地点了点头。

沈旻二话不说直接起身走到树边拿起了靠在那的一块黑白的滑板，歪了歪头示意江羽和他一起。

“可是我没滑板。”

“小问题。”沈旻对江羽说道，然后转身朝着在河边聊天的文泽喊道：“文泽，借你的宝贝滑板一用。”

“什-么——我没听错吧，沈旻你居然会有一天要教人滑板？真是不可思议！”文泽拖长了调子说道。

沈旻背对着那一片惊呼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然后便走到树边拿起了另一块深绿色的滑板递给江羽：

“走吧？”

江羽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河边坏笑着看他们的女生，她们一看到她转头就大声说道：

“去吧去吧，江羽！”

江羽没有犹豫，转过头对沈旻说道：“好。”

公园很大，他们踩在滑板上随处游荡。江羽说会一点，就真的只是会一点———除了几个基础的动作，根本不会其他花式，而沈旻显然十分在行，一整套的Ollie跳跃系列对他来说相当轻松。

绿色的草坪在他们身侧流动起来，还未亮起的街灯一盏一盏地闪过，滑板的轮子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为他和歌。

男孩的黑白的滑板在他脚下翻飞着，秋天的风掠过他的衣角，翻起完美的弧度，他嘴角噙着笑，一往无前，全扫先前的阴霾。

江羽在他身后喊道：

“也许滑板才是你的催化剂！”

“暂时算吧！”

江羽在后面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冲向远方，远方瑰丽的天空坠落下连片的紫色，紫色由浅入深，汇进玫红色的地平线。

她踩着滑板跟在他身后，心绪翻飞，她羡慕他能这样恣意地触摸青春，感受生命的脉冲，可以带着满身的色彩冲进空洞无望的黑夜里。

不知过了多久，沈旻才愿意停下，风吹散了他身上的酒气，干净清冽。

“没想到你的技术还挺不错的。”江羽和沈旻坐在一盏亮起的路灯下时沈旻说道。

“其实没什么好意外的，我尝试过很多东西，但是都放弃了。”江羽说。

“我猜你并没有真正体会这些东西。”沈旻指出。

“现在看来，可能是的吧，如果我能体会了，也许就不存在这种莫名其妙的荒诞感了。”

“这就是不受规则约束的副作用吗？”

江羽挑了挑眉，他这番论调倒是新奇———从来没人说过她不受规则约束，众所周知，她可是最遵守规则了。

“听起来你自己似乎深陷泥潭。”江羽回道。

“自然，我的未来正趋向于一个庸俗低劣的方向——并且我对此毫无办法。”沈旻坦诚道。

“所以我们从不将校规放眼里的沈旻认为他自己是被规则束缚的？”

“江羽，别打趣了，你知道我说的规则指的是什么的。”

江羽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吗？我知道吗？嗯……我记得上次你说的规则是天体运行的一般规律。”

“那我倒真的希望我是尚未被人类认知的全新天体，而不是被哈勃望远镜时刻关注着并且预判了未来发展方向的已知星系。”

“也许哈勃望远镜不在他人身上，而在你的心里。”江羽将视线从他身上投向远方，将下巴抵在支起的□□轻轻说道。

沈旻静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出来：

“说真的，江羽，你真的不考虑再穿一次那件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