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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第2页）

第二十七章穷

因为下了一整晚的雨，本就潮湿的胡同里到处都是积水，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厉母用纸巾捂住口鼻，目光嫌恶地按照地址找到陆晚晚的家。

一大块尼龙布罩在成堆的废纸上，狭窄的院里只有勉强能落脚的空地。

厉母扫了一眼，更觉陆晚晚低贱。

这时，陆奶奶拄着拐杖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她以为是厉景琛，可看到是一个穿着贵气的陌生女人时，她疑惑地问：“您找谁？”

厉母望向她，一副优越的姿态：“你就是陆晚晚的奶奶？”

听见她提起陆晚晚，陆奶奶更为不解：“您是？”

“我是厉景琛的母亲。”厉母回了一句。

闻言，陆奶奶忙热情地让她进屋坐，可看她穿着崭新的衣服，又怕里头的灰蹭脏了她，便拿起一个比较干净的椅子放在她面前：“您快坐。”

也许是因为厉景琛的和善，让她觉得厉母一定也是个温和好相处的人。

然而厉母瞥了一眼，并没有落座，而是道：“我看你一把年纪了，教育孩子一定是力不从心吧。”

讥讽的语气让陆奶奶愣了一下。

厉母看着眼前一堆废品，嗤笑：“还真是什么地方出什么样的人。”

说完，她转头看向陆奶奶：“老人家，看在你这么大岁数了，我就不把话说太绝，以后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孙女，让她不要再缠着我儿子。”

陆奶奶拄着拐杖的手颤了颤：“厉夫人，我想你一定误会了……”

“还有什么好误会的？”厉母不耐地打断她，忽然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三十万，够她给你养老了，你让她放过景琛吧。”

陆奶奶看着银行卡，眼中多了分愤怒。

她没有接，佝偻的身子在此刻显得分外倔强：“厉夫人，我知道晚晚和厉律师不合适也不可能，这钱我们不能要，我们是穷，但人穷志不穷。”

这话像是激怒了厉母，她讽笑一声：“好一个人穷志不穷，你孙女偷了人家东西被人家抓个正着，你还在这儿装正直？”

闻言，陆奶奶眼神一怔，当即否认：“不可能，晚晚绝对不会偷东西。”

她还记得陆晚晚十岁的时候捡了一个钱包，硬是顶着大雨在原地等了两个小时，也因为这个才发了高烧。

这样的陆晚晚怎么可能去偷东西呢！

厉母言语尖利：“你还不知道？陆晚晚早就坐牢了。也对，这么丢脸的事谁愿意说出去。”

她收回卡，冷冷地看着如遭雷击的陆奶奶：“也不知道她还有不有机会坐完牢出来给你养老送终。”

说完，厉母转身离去。

陆奶奶站在原地，紧皱的双眸跟着身子筛糠似的抖动着。

她以为陆晚晚是去治病了，她才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