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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第1页）

空气中弥漫着烟和火和血的味道，那是激战之后的战场的味道。

远方的兵戈之声已经渐渐稀疏，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不，应该说战斗已经结束，剩下的是打扫战场的事情了。

最后的战斗也已经结束。突破第一道防线的圣剑骑士团残兵发动了最后一次进攻。卡尔从未见过如此勇敢——或者说如此愚蠢的行为。数百名骑士向着超过他们五倍以上的敌人发动了最后的突击，如同锥子一样刺穿了联军的战线，几乎冲到了黑岛仁的面前。连黑岛仁自己的卫队都上阵厮杀了。如果圣剑骑士们的数量上再多一些的话，胜负真的很难预料。

但是伴随着最后的几名圣剑骑士被十字弓射倒，战斗彻底的结束了。艾罗兰最精锐的部队，最大最强的圣剑骑士团，在数小时的战斗后，宣告覆灭。

远方的山谷简直就成了骑士团的坟墓。整个战斗完全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黑岛仁使用了阴影之主的神威，将山岭从地上升起，断绝了圣剑骑士团的退路。联军用火攻击陷在山谷中，后退无路的圣剑骑士们。这就决定的战争的结果——大部分骑士都烟和火的攻击下身亡。冲出山谷和联军继续对抗的圣剑骑士们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他们虽然抱着对艾沙斯特最后的信仰发动了决死攻击，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突破防御。

黑岛仁大人将一切都计算得非常完美。圣剑骑士果然是孤军突入，而且遭到全歼。卡尔纵马跨越战场，然后掉头返回。他必须向黑岛仁通知这个大好消息。

黑岛仁独自在他的帐篷里。他穿着黑色的甲胄，端坐在椅子上，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在消灭突破进来的圣剑骑士之后，他就带着几个人回到了营地里。“主要工作已经完成了，剩下的零碎小事不值得我伤神，按行动计划就行。”他离开战场的时候，用悠闲自得的的口吻这样吩咐手下。卡尔还记得黑岛仁当时说话的神态语气，一点也没有胜利的狂喜，仿佛一切都早已经预料到了。

假如联军的其他成员之前对黑岛仁的计划有过怀疑的话，现在这份怀疑也已经打消了。所谓算无遗策就是指这种情况吧。黑岛仁已经计划好了歼灭圣剑骑士团之后所有的行动步骤，就好像他一开始就很有把握彻底歼灭圣剑骑士们。

“大人。”卡尔走进黑岛仁的帐篷。“正如您料的。在战场上，我未发现除圣剑骑士团之外的其他部队。我寻遍了战场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很好……这说明他们现在完全缺乏配合。呵呵，圣剑骑士被歼灭的消息还能保持半天……如果我们集中力量，可再打一个歼灭

战，消灭……”黑岛仁的目光看着桌上的地图，苍白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笑容。

“这一战，就可以动摇艾罗兰……哇……”突然之间，黑岛仁身形一晃，大口鲜血喷出。

“大人！”卡尔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去搀扶住。黑岛仁靠在他身上大口喘息，几分钟后才能重新坐稳。

“大人，您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使用阴影之主的力量过度了而已。”黑岛仁尽力想装出轻描淡写的样子。但是过分苍白的脸色和虚弱无力的身体出卖了他。突然之间，卡尔意识到黑岛仁这么早离开战场绝非是轻敌或者自信，而是因为他已经连继续骑马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人，您怎么啦……我马上叫军医过来！”

“我说了没事的，谁也不要叫！”黑岛仁暴喝一声，阻止住了卡尔的脚步。这一声简单的呼喊却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黑岛仁靠在桌子上，勉强维持住平衡，闭着眼睛大口呼吸。

卡尔只能这样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黑岛仁。

“不要告诉任何人。”黑岛仁休息了一阵，终于努力在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我没事的。”

“可是你这样子……”卡尔感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没事。”黑岛仁摸出一条手帕，将血迹一一擦去。“记得，你什么也没有看见。”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