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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暴雨世界（第1页）

打电话给彭岚的，是b级宿主之一，5个b级宿主里，就有三个能够看到天幕。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一旦离开a市，就看不到天幕，担心错过一次天幕之后，就也会失去继续看天幕的资格，所以，那二个能看到天幕的b级宿主都没有离开a市。而另外两个，则被派去了其他城市送物资。如今，a市里能看到天幕的那几百人，其中有不少人建了群，一个群里，每一个时间段都要保证有人在观察天空，一旦发现天幕，立即互相通知。免得糊里糊涂地错过了天幕。这时，彭岚就立即跑出指挥中心，来到了室外。因为最近身体透支有点严重，就这么几步路，他还喘了起来。只是在看到天幕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能量，就像为身体注入了一阵强心剂。他摘掉面罩，脱掉身上的防护衣，让自己充分地暴露在天幕之下，那种接受能量的感觉更清晰了，当真是有种充电的感觉。至于那刺鼻的好似能灼烧呼吸道的空气，那让皮肤和眼睛感觉到不舒服的风，和这个比起来，不值一提。“彭指！”有人惊呼，想去阻拦，不过被其他人拦住了，别去打扰彭指，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脑海里正看小黄片的系统惊坐起：“你在干什么？你怎么又在获得能量？”系统快炸了，自己跟着加班这么多天，每天想出那么多任务，卷生卷死的，就是想把这个家伙给耗死，眼看只剩下一格电，胜利在即。结果！结果他又不知道做了什么，又进入了充电模式！怎么每次都这样！看着涌进来的能量，这是比它更高一个维度的能量，系统缩成一团躲在旁边，咬着小手绢。可恶！又白忙活了！哼，不急，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下次它要趁这个男人充电前弄死他。彭岚并不理会它。其实他偶尔琢磨了一下，这个系统当初选择史飞翟那种人作为宿主，除了可能史飞翟的气质和渴求与这系统一致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史飞翟那样的人，更容易糊弄和掠夺身体。是的，彭岚能隐隐感知到，系统有抹杀掉自己，占据自己身体的意图。从他绑定这个系统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成了，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吞了你。不过这个蠢系统大概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不知道以前如何，但被自己绑定之后，这系统是看不到天幕的，也不大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看什么，他平日里也并不透露与天幕有关的信息。不过，随着系统得到的能量越来越多，系统能获得的信息似乎也越来越多了。彭岚一边在心里这么想着，一边快速在群里通知大家，不穿防护衣，看天幕效果更好，然后就不管了，抬头认真看天幕。嗯？这次是又回到暴雨世界了？……暴雨世界。雨依然哗啦啦地下着，临近傍晚，天空偶尔划过几道闪电，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情况，人们都已经习惯了。只是今天这闪电，却是划过天幕，严重影响了人们观看天幕，甚至让他们听不清天幕说了什么。“好烦人的闪电啊！”这天幕说的可都是要紧的事呢！温琳琳急得要命，本来在屋子里，雨水拍打玻璃的声音哗哗的，就让她有点听不清天幕的声音了，现在还打雷闪电！【这内忧与外乱，说到底都是人祸，会随着人们做出的选择不同，而时时发生着改变，所以，这部分就说到这里。】【接下来，我们来说一说，这长时间暴雨和积水，所带来的传染病。】温琳琳一急，这要说到传染病了，这部分内容可比刚才那些更重要。毕竟，有国家和军队保护着，那些内忧外乱也轮不到他们普通老百姓来担心，他们也担心不着，但这传染病却跟每个人的小命息息相关！“张晓，你能听清天幕的声音吗？”温琳琳下意识问，问完了才反应过来，“哦，我忘了，你看不到天幕。”张晓：“……”要不是知道温琳琳性格就是这样有点马大哈，她都要以为对方是在讽刺自己了。不过还需要从她这里知道天幕的内容，张晓还是很和气地问：“怎么了？”温琳琳：“打雷声音太大，有点听不清，我能不能开一道窗缝？”张晓看了看外面：“好，开吧。”她们小心地打开一道窗，外面唰唰的雨声一下子变大了。那雨水就跟有人在楼上拿个盆往这里泼水一般，把窗口的两人浇了个满头满身，边上的椅子桌子一下子就被淋湿了。温琳琳甚至有种被人按到水池子里的感觉，一整个大窒息。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一手护着脸，一手搭在耳朵上面，去听天上传下来的声音。【末世五年中的传染病，其实有很多种。】第一句话，就叫所有人都心头一跳。他们听到了什么？“末世五年！”“是末世持续了五年的意思吗？”“这场暴雨会持续五年？这也太长了吧！”有人觉得这个五年实在是太长了，现在才一个月，他们就每天度日如年了。五年，感觉都望不到头，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但也有人松了口气，才五年啊，还好还好。这全世界一起下暴雨的架势，这完全不合理的降水量，根本不能用科学来解释。所以任何人、任何仪器、任何知识，都无法预测这场暴雨会下多久，甚至很多人都觉得，可能要永远下下去，直到将所有陆地全部淹没。但如果只是五年的话，那还是可以接受的，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不过也有人很担心。某座大楼里，一人忧心道：“这末世五年，说的是末世只有五年时间，还是说，人类在末世里，只活了五年，然后就全部灭绝了？所以末世才只有五年的时间？”其他人：“……”能不能不要说这么可怕又丧气的话？“先别慌，继续听下去。”天幕自然不知道这么简单一句话，给全海市人民带来了多少震动，她依然按照着自己的节奏说下去。【末世前期和后期的传染病，也是不一样的，我们先说前期。】【第一种病呢，其实也不能说是一种传染病，因为这种病传染性并不强，主要是得病的人会非常多，而且死亡率也是比较高。【首先前期的时候，人们面对突如其来的暴雨，没有多少经验，也不大懂得要怎么在积水中保护自己，也可能是为了生活，要每天外出奔波。】【所以，大家可能会天天淋雨，常常泡在污水里，也很有可能在出入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这里那里。这都是非常危险的。】此时此刻，正在室外淋雨的人：“……”虽然都穿着雨衣，但这雨衣也不是贴在身上的，这领口、袖口什么的，总是很容易有雨水跑进去。尤其现在抬起头看天，那雨水直接浇在脸上，又随着脖子流进衣服里。这些人默默地拉了拉自己的雨衣，擦掉脸上的雨水，拿个什么东西挡在头顶，或者把袖子上的松紧带系得更紧。风险第一高的人竟然是我自己！真是兜头一个大惊喜啊！而刚刚才打开窗户，被雨水淋了一脸的温琳琳，以及许许多多和她一样做法的人：“……”默默地把窗户缝关得小一点。还有那些常常在积水里泡，或者身上有伤口的人，都觉得自己好像是那即将被医生判绝症的病人一样，心都揪了起来。【寻常的雨水和积水中，都有很多细菌，会通过破损的屏障进入身体，而你们世界的雨水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物质，我们称之为污染物x，这种物质穿透皮肤黏膜的能力更强。【而感染了x的人，一时半会可能没有什么问题，但在一两个月之后，身体抵抗力会大大降低，并且出现乏力、发热、腹泻、食欲不振、严重一点的还会有消化道出血，黏膜出血之类的情况。】【而且这个时候抗病的能力是很差的，往往一个小感冒，都有可能加重成肺炎，甚至被夺去生命。最要命的是，普通的抗生素等药物，并不是很管用。】海市卫生厅的领导们震惊地看着天幕。“x？”“抗生素没有用？”“这……已经有人出现这样的症状了，也是输液不见好转。”一人颤抖着说。这一个月来，他们的战士需要去救被困的人群，需要转移物资，需要到处去送物资，需要巡逻。每天雨里来水里去的，防护措施做得再好，一天下来，也常常是皮肤都泡得发白起皱了。往年抗洪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以为只要之后做好卫生工作，就不会有事，哪怕可能接触到一些病菌，生病，也可以比较容易地治好，所以，并没有太重视这方面。可这天幕竟然说，普通的药物不能治好这种病！干医疗的人都很清楚，一个人的抵抗力降低之后，会有多么可怕，尤其是在卫生条件如此恶劣的末世，这是致命的！一所临时医院中，医生看着正在配的抗生素，再看看大厅里坐满的，挂着药水的病人们，脸色一片惨白。“太晚了，太晚了……”不久前，他还在催药物，让人往他这里送一批药过来，可现在看来，恐怕没有太多意义了。这天幕，来得太晚了。而那些没有风里来雨里去，而是呆在房间里张嘴等吃的人，此时也是脸色苍白。他们虽然没有泡在污水里，但停水之后，他们就一直用雨水来洗漱啊！那往脸上身上擦的水，可都是接过来的雨水！用净水片净化一下，还会拿来洗东西吃，拿来刷牙漱口，有时候因为实在没矿泉水，甚至还会烧开后直接喝！一时间，整个海市都笼罩在一片灰暗的、绝望的、崩溃的阴云之下。嘭地一下，温琳琳重重关上窗户，脸上满是受到惊吓之后的仓皇，愣了好一会儿，这才七手八脚地擦脸上身上的雨水。张晓见她如此惊慌，更加急躁了：“怎么了？天幕说什么了？”温琳琳哇地一声哭出来：“太迟了！太迟了！我刚刚还用雨水擦身体了！”她觉得，自己现在满身都是那个x，说不定体内也全都是x！天幕依然是不知道大家的绝望，继续说道【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末世的到来，本来就是一个筛选的过程，物质条件比较差，身体素质比较弱的，就会比较容易被筛下去。【而雨水中的x，其实，本质上，也是对人群的一种筛选。只有熬得过去的人，才能活下去。同理，迈过了这道坎的人，就是耐受x，更能适应末世环境的人。】海市的人：不，我们不能理解！谁能保证自己就是那个能迈过这道坎的人啊！【不过，现在应该暴雨开始下还没两天，现在开始注意起来，还是可以防范这个病的。】海市的人：！！！才不是“还没两天”！这都已经一个月了！薄暮城站在快艇上，目光沉沉。虽然他这雨衣质量不错，但一整天下来，身上也都是被淋得湿透，湿乎乎的衣服贴在身上，往往也是要一贴一整天。他比其他人好一点的地方，也就是不需要常常接触那积水。可既然雨水里就有那x，自己得病的几率恐怕也不比别人低。“薄总，现在怎么办？”快艇上其他人都神色凄惶不安。薄暮城道：“把剩下的物资送完，今天就收工吧，回去都冲个澡，把衣服换了。”他们住的地方，在还有自来水的时候，储存了很多水，现在那边吃喝以及生活用水，都是用自来水。这倒是比其他人强的地方。大家都忙点点头，只想快点把东西送完。薄暮城的眉头却没有松开，继续盯着天幕，也不知道这病有没有治疗的办法，现在唯一让他有点安慰的是爸妈在西北那边，应该是不会怎么淋到雨的。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疑惑，为什么时间对不上？上一个天幕的时候，时间分明是掐得很准的。当时天幕说明天开始降雨，就真的是第一天开始降雨。这样看的话，天幕是知道他们这里的时间的，可这一次，明明他们这里过去一个月了，天幕却说暴雨开始还没两天。天幕不会、也没有理由说假话耍人玩。所以，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说起来，两次天幕足足间隔了一个月这一点也很奇怪。这种情况就好像是，今天这个天幕，是早早就录好的，也是应该早早放出来的，却因为某个原因，被搁置到了现在。而就是因为这个搁置，让所有人都毫无防备地暴露在这个x面前，整整一个月！薄暮城能想到的事，也有很多人都想到了。他们懊恼不已，如同失去了几十个亿那般的心痛。这个天幕，他们本应该可以早早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天幕延期了？！这一个延期，搭进去的可能就是无数条命啊！【好了，这就是第一种病，接下来我们来说第一种。】“就这样完了？不说说怎么治疗？”人们难以接受。“天幕以为我们还有防范的机会，当然不会说怎么治疗了！苍天啊，我们到底错过了什么！”“就没有个弹幕功能什么的，让我们能够和天幕沟通吗？”“能不能砸个礼物换一个发言的机会啊，多少钱都行啊！”【第一种病呢，是真的具有传染性的，也是一种比较麻烦和顽固的毛病。】天幕继续说【这个病，其实也是长时间泡在水里引起的。大家应该都知道，脚趾泡久了，就会发皱，起皮，尤其是当你把脚长时间放在潮湿的鞋袜之中，不仅会发皱，还会发臭。【那么这个病，就是长时间穿泡过雨水的湿哒哒鞋袜造成的，有点像脚气，但比普通的脚气严重多了。【一开始是脱皮，疯狂地脱皮，从脚趾，到脚趾缝，到整个脚板，一层一层地脱，脱得多了，伤到了真皮层后，露出来的部分就会是粉红色的。【一开始可能只是有点疼疼痒痒的，但随着病情加重，那些地方会发生溃烂、流脓，而且溃烂会越来越深，直至整个脚板都烂进去，并且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一旦到了这个程度，那就是很严重了，基本只有截肢一条路可以走。】【这个病呢，是很容易传染的，病人穿过的鞋袜，病人的脚碰过的地方，包括病人自己碰过脚的手，都有可能把这种病传给别人。】海城的人们：……强撑着绝望继续看天幕，结果被弄得更绝望。前脚刚被那个x弄到快要崩溃，后脚又开始担心自己的脚。不少人看着自己被水泡得皱皱巴巴，隐隐还传出臭味的脚，顿时就哇地哭了起来。前面那x自己有没有得病不知道，但这烂脚的病，好像是真的得了！救命啊！一个弥漫着奇怪臭味的房间里，好几人齐刷刷地看向一个男人，那男人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的脚一直就这么臭，不是这个病！”然而人们还是齐刷刷地远离了他，眼里满是警惕。“你别过来！”

“你的手刚刚是不是才碰过脚，别再乱碰东西了！”“今天做饭前你有没有洗过手？”大家简直要疯了。这是什么地狱模式啊！他们要回归正常的生活！【这个病呢，症状是比较明显的，一个是夸张的脱皮，另一个就是浓重的脚臭味，同时具备这两点，基本就可以确诊了。】【这个病发展到后期就很难治了，但在初期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尤其赶在粉红的新皮溃烂之前用药效果最好，药膏可以选择xxxx或者xxxx。】天幕说了两个药膏名，一般人听了也是记不住，但医生，尤其是皮肤科医生一听就知道是什么，立马激动地记下来。就是这药偏了点，不怎么常用，不知道现在的海市还能找到多少库存。话说，得这个脚病的人其实很不少，只是大家都以为脱皮是因为泡水泡太久了，而脚臭是因为闷在湿鞋子里，所以都没怎么当回事。这个皮肤科医生近来就遇到不少人向他咨询这个问题，他也只当普通脚气，给了点普通的药膏。谢天谢地，他们那脚到还没到溃烂的时候，还有的救！【节完整章节』（），眼下却没有那么多功夫想太远的事情，他们需要解决的，是迫在眉睫的困境。“所有人，立即集合开会！”……温琳琳还没有看完天幕，人就已经瘫坐在床上，整个人都麻木了。张晓也不敢吵她，只是有些担心她这个状态，到底有没有把天幕全部听进去。直到天幕结束，同样一个小屏幕出现在温琳琳面前，她这才好像活了一些，也木愣愣地点赞送花了。然后整个人往床上一躺，彻底摆烂。张晓站在一边，看她这样，觉得天幕应该是结束了。她竖起耳朵听，果然听到其他房间，爆发出了比较激烈的声音，应该是在激烈讨论什么。她看着温琳琳，欲言又止，知道她暂时可能不想说话，于是只能压下满肚子的疑问，打开门，想听听别人怎么说。结果，大家都还在各自的房间里议论，并没有谁走出来说话，张晓听了好半晌，也不能听清楚每句话都在说什么，自然也无从得知更多天幕的内容。这种成了个睁眼瞎的感觉，实在是太郁闷太无力了。她走回来，继续看着躺在床上装死的温琳琳，说：“被子上面很潮湿，你要躺着，还是换了衣服后躺进床里面吧。”这话一下子惊醒了温琳琳，她蹭地坐起来：“对对对，我要换衣服，我还要洗脚，呜呜呜我的脚，我不要烂脚！”张晓：？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好烦！……薄暮城那艘快艇在送完最后的物资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住所去。他们住的地方正是薄氏公司所在的那栋楼。这栋写字楼足有二十多层楼高，现在从六楼以上，每一层楼都有住人。薄暮城他们占据了六七八二层楼，除了住人，就是囤放物资，今天那些发出去的馒头，也是在这里临时搭建的大厨房里做出来的。他们每天都要用面粉或者大米什么的，做一点新鲜的食物来分发。九楼以上虽然住了许多避难的人，但因为有一支小部队驻守在这里，有他们震慑着，楼上那些人也不敢下来抢物资。而且，这栋楼里人们的生活所需，本就是由薄暮城他们提供，他们还会找手脚勤快麻利的人来帮忙干活，比如做食物和分装物资之类的。如此一来，薄暮城他们和楼上的人们相处得倒还算是相安无事。薄暮城他们把快艇开到楼边，顺着窗户里放下来的梯绳往上爬，很快就进了六楼。之前积水还没这么高的时候，他们是进到四楼五楼，然后才上楼去的。现在楼下已经被淹透了，不过在被淹透之前，下面楼层里的东西就被楼上人们搬光了，连个门框都没留下，都被拆走当柴火烧了。也多亏了这些桌椅门窗和文件纸张之类的，楼上的人能有个（）烧火的东西，就是楼里天天冒烟，还不小心起过火，不过马上就被瓢泼大雨浇灭了。曾经那么高大上的一座写字楼，现在已经烟熏火燎得不像样子了。薄暮城他们一身湿淋淋地来到六楼，在曾经前台的位置，把雨衣还有外面的湿衣服都脱了，免得带进去，弄得到处都湿哒哒的。进去之后，这才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立即就放松了下来。留守在这里的人们迎过来：“水都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先去洗澡吧，头发也都洗干净，把身上的雨水都洗掉。”他们显然都看到了天幕，此时一个个都表情严肃得很。薄暮城问：“你们也把天幕录下来了？”“录下来了，也已经上传云端了。”现在通讯没有从前那么流畅了，同城倒还好，但这隔了半个国家的距离，电话就很难打得通了。好在网络还是时断时续的，所以两边有什么事需要通知对方，基本是把信息上传云端，对面的人发现云端上有新文件什么的，就会立即点进去看。信息交互就这样完成了。薄暮城点点头，把自己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自己也去洗澡了。片刻之后，薄暮城便换上了一身干净崭新的衣服出来。之前也是不怎么讲究的，但现在，他用电吹风把头发吹得全干，又把脚擦得干干净净。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大脚板，确定虽然泡皱了，也有点起皮，但都是正常程度，更没有发出夸张的臭味，这才放心地穿上袜子。又从角落里一堆的鞋盒里，翻出一双崭新的，从前也是五位数的运动鞋穿上，这才松了口气。这双脚可要好好保护，他可一点都不想烂脚。然后他才坐在沙发里，开始思考。思考眼下的事，思考未来的事，也思考天幕的事。末世五年？是真的指五年之后，末世就会结束，一切回归正常吗？还有天幕到底为什么延迟？有没有什么办法联系上天幕？不过很快他把这些疑问都堆到角落里去，这些空想也是想不出什么来的，倒不如想些实际点的东西。比如，第一个天幕的出现，让他对未来的很多规划都要重新做调整了。其他人陆续围了过来：“薄总，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薄暮城先道：“我们中有谁身体不适，或者得了那脚病，或者身体上出现红疹吗？”大家互相看看，身体不适倒是没听谁说起过，至于其他……一人站得比较远，举起手：“我好像得了脚病。”薄暮城皱眉起身过去：“什么程度了，我看看。”这人把脚亮出来，随着一股奇异的臭味传开，众人都吃了一惊，只见他那两只脚底白花花的全是半脱不脱的死皮。不过看着倒是还没有溃烂。这人自己也说：“还没有溃烂，现在也不疼不痒，不过我碰过的地方，你们都避着点，一会儿我把我的东西单独拿出来扔了。”这人说着，又把鞋子穿回去。这气味着实是太难闻了。薄暮城说：“别担心，我想办法弄来药膏，你这会儿涂上去，一定能药到病除。”这人沮丧着的脸，才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看着是放心了不少：“谢谢薄总。”“谢什么，是因为我，你们才留下来的，我对你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薄总你别这么说，我们都是自愿跟着你的，你就算赶我们走，我们也不舍得走呢。”大家纷纷表忠心。其实大家都明白，虽然他们跟着薄总在这海市一呆就是一个月，而且这一个月天天到处收集物资，分发物资，也是比较辛苦，但要是给他们另一个选择，他们也是不愿意离开的。毕竟，跟着薄总，前途是光明的，以后还能跟着他去西部基地，只要到了那里，一切就好了，吃、住、生活、工作，都不用愁。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而如果靠他们自己，他们现在，恐怕和那些困在房间里，只能眼巴巴等着别人送物资上面的人没什么区别。这也是他们愿意追随在薄暮城身边的原因。薄暮城点点头：“这一个月来，我们在海市做了这么多，也差不多够了，接下去你们把手上的物资清点整理一下，然后做好撤退的准备。”大家都是一喜：“我们要走了？”“是，离开海市，去西部大本营，最迟后天出发。”他是一个商人，为了以后长远的大利益，而牺牲眼前的小利益，给国家卖好，在群众中树立一个良好的口碑，这种买卖是能做的，也是有必要的。但如果需要承受生命威胁，那就不划算了。只有活着，才有以后。“可是，我们这么走了，怎么跟政府那边交代？”“这事你们不用操心，按我说的去做就行。”大家一听就真的放心了，高高兴兴地去清点物资。而薄暮城想着，政府应该也要组织大部队撤退了。他拿起手机，打给一个最近一直和他这边联系对接的政府工作人员。……天一点点黑了，今天的海城，相较往常更加不平静。一艘艘大船小船驶向一栋大楼，然后，海市的领导和将领们，都从船上下来，进了这大楼。他们聚集到这里，是为了开会。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撤退的问题。“海城不能再留了，这里的生存条件太恶劣了。“再留下去，一来生病的人会越来越多。“一来，一旦生病的人多起来，无论是战士还是普通群众，虚弱的人变多，撤退的难度会大大提高。”会上，一人发言道：“二来，看了天幕之后，群众的情绪一定非常激动，这种情况下再让他们继续等，恐怕会引起民变，到时候，局面会更加复杂，甚至难以收场。”这话，没有人反对，大家都明白，现在情况已经到了非常紧急的时刻，全体撤出海市，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是不能再拖延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撤。海市至少还有五百万滞留人口，这么多人，同一时间一起撤退，任务是很艰巨的。船只倒是已经准备好了，但现在积水虽深，但海市的建筑也普遍很高，还有各种桥梁之类的设施。大船别说是开进市中心，就算是开到城市边缘，都是很难做到的。一不小心，就得触礁搁浅，甚至撞船翻船。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一直是小批小批地撤人。之前都是把人先送上一条条小船，把人拉出城市，然后再在城市外面上大船，但这样效率太慢了，一天也转移不了多少人。现在全体撤退，这么做就不是很合适了。一个将领道：“那就炸，把沿路的障碍都给炸了，让大船尽可能地开进来，这边再用小船把人送出去，能节省一点时间，就节省一点时间。“只要出了城市，沿着之前的河道行船，就不怕触礁了。”众人互相看了看，都点头同意这个方案。然后一部分人，就先去研究要炸哪些地方，又要怎么去炸。桌上的人继续开会。撤退的第一个难点，现在这种情况，路上少说也要走个两二天，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不过这个也不难，集结海市所有物资，到时候每天给每个人发。这就是一个统筹安排物资分发的问题，在生死面前，现在这样的问题，也只能算是小问题。第二个难点，路线选择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