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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遖自知不是正人君子,向来随心所欲。也从不会委屈着自己。
可就是这么一个利己主义者,却在离她的唇仅仅只有几公分时,选择了撤离。不管她是不是已经发出了邀请,他还是没能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没别的原因,只是单纯觉得,如果真在她醉酒的情况下做了什么,那就成了趁人之危。
他问她,明天会不会记得。
她点头,说会。
会个屁。
天没亮就穿着他的衬衫跑到他面前晃来晃去,考验他的忍耐力。
但昨晚,他也的确做了些失控的事情,只不过没有对着她。
她昨晚喝得可谓是烂醉如泥,缠着他闹了好久,之后吐了他一身,他用纸巾简单清理了一下衣服和床单,想把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间,结果她又开始闹,抓着他的床单不放手,非要在他床上睡,后来他实在没辙,安抚好她后去了客房。
程宗遖真的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有耐心的一天,她没完没了的吵闹、纠缠他的时候,烦是真的烦,却又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准确的来说,应该说是想生气,却一点都气不起来。
因为他明白自己心中的烦躁,不是情绪上的,而是…生理上的。
他并不是个重欲的人,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那么就会沦被欲望驱使的傀儡。
然而在花洒之下,湍湍的水流还是冲不散身体里的躁,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闪过虞粒穿着他衬衫的迷离模样,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虞粒叫他程叔叔时的声音,似娇哼,又似不满。
然后他就像个傀儡,被欲望所支配和控制,情不自禁的幻想着她的样子,用手解决,却又宛如和她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爱。
虞粒还不谙世事,宛如一张白纸,可偏偏他又邪恶如斯,想要在白纸上涂满他想要的图案,疯狂的、大胆的、离经叛道的。尽可能的带坏这个什么也不懂的乖乖牌。
所以在当她问起时,他才会如此坦荡直言。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人,坏得彻底,浪荡又毫无顾忌。
而虞粒的反应,也确实令他很满意。
呆呆地看了他片刻,随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瞬间脸红脖子粗,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他身上跳下来,光着脚丫子就落荒而逃。
她的脚步声远去,偌大的书房内不再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一记短促的笑声。
沉甸甸的,透着愉悦。
程宗遖要补觉,专门给虞粒安排了一个司机,负责接送她上下学。
宿醉之后,虞粒元气大伤,窝在后座昏昏欲睡。
学校路口的路段,上下学时间通常会堵车,再加上她在车里呆久了头又疼又重,估计是酒劲儿缓过来,有点晕车。
所以她就让司机将她放在这个路口,她步行过去。
虞粒从小吃街穿过去。
这一大清早,小吃街便热闹非凡,早点摊冒着腾腾热气。
程宗遖让人给她送了港式早茶,她只吃了一点,没什么胃口。不过在路过早餐店时,又买了一杯现榨豆浆,她很喜欢喝豆浆。
在她上小学前,蒋潇雅将她扔到了乡下,跟外婆一起生活。
外婆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种满了蔬菜瓜果,夏天有吃不完的西瓜,每天早上都有新鲜豆子现榨的豆浆。
后来外婆去世了,她还是会每天喝一杯豆浆,因为这是外婆的味道。
老板将榨好的豆浆递给她,虞粒摸出手机付了钱。
她一边喝豆浆,一边往外走。
伴随着一个不经意的抬头,目光不由与一个男生撞上。
他应该是刚吃完了早饭,嘴里叼着根牙签儿,正在剔牙,头发留得很长,刘海儿遮住了眼睛,但仍旧遮不住他那打量的目光,以及眼神里的不善和敌意。
他的坐姿很粗旷,丝毫不讲究,一只腿踩在塑料凳上。脚上一双破旧的老北京布鞋。
哪怕穿着校服,也盖不住他身上流氓地痞的气息。
虞粒一眼认出来,这是偷她手机和钱包的小混混。甭管上次是不是误会,反正梁子自上次就已经结下了。
冤家路窄。
虞粒装作不认识的模样,淡定的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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