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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里还敢奢求。
玄迦是玉石塑成的人,世人瞧他,壳子泛出润润的光华,只以为他是最和煦可亲的佛,但他芯子便是冷的,冷硬淡漠。
他愿意救她一次、两次,大概是日夜念着佛经,心性一至,突然有了几分救人的闲情,顺手便救了。
毕竟当初,玄迦切出她是中毒之相,也懒得告知一句。如今她手上无交易的筹码,又怎敢奢求玄迦帮她。
况且,若叶淇说得不错,毓王或许是玄迦生父,她虽不解二人纠葛,但总不见得玄迦会为了她不顾他爹的性命。
玄迦一字一句:“秦缘圆,你躲什么?”
近乎咬牙切齿。
他抬着她的下巴,强行让二人的视线交会在一处,目光灼灼。
秦缘圆把心一横:“你当初分明知道我中毒,却再三说不晓得如何治,明摆着不愿意多管闲事,难道如今会为我违逆天子么?”
玄迦神色一顿,没再说话。
当初在山上,因明空聒噪,他不情不愿地救了秦缘圆,不仅觉得麻烦,还觉得无需和个将死之人说道清楚。
可如今他一点也不舍得她犯险受罪,更莫说眼睁睁地瞧着她死去。
更勿论秦缘圆愿意和萧三交换,以命相搏,也不敢求他一句,他更觉得心如刀绞,悔不当初。
秦缘圆见玄迦绷着脸,只以为他恼了,下巴被他捏着,虽然不大舒服,但也不敢动弹反抗,软着声音,好言相劝:“这样大的事情,我哪里敢麻烦你呀……”
毕竟那是你爹呀!大和尚。
可玄迦显然没有理解她话中深意,冷嗤一声:“这样大的事,不敢麻烦我,倒是敢麻烦萧三了?我竟不知你们有此深交?”
秦缘圆被他冷硬的质问堵住了嘴,慢吞吞道:“他,我……他要我的血,我好歹,手上有交易的筹码呀,我平白无故的,作什么叫你犯险,真当这是什么好事情不成?”
这话落下,玄迦的手亦松开了,垂着眼,似乎嘴角勾了勾。
萧三郎:“……”
所以这以身犯险的坏事,便是他这个老倒霉蛋做么?
秦缘圆揉着发酸的腮帮子,只见萧铎满脸揶揄,看着自己的目光无比复杂,忧心他不答应,余光瞥见桌角放了一把匕首,作势便要提刀取血明志:“三郎若不放心,我可以……”
那刀刃还未触及肌肤,便被一道疾风打了出去,啪嗒两声落在地上,秦缘圆吓了一跳,张望着去寻始作俑者,听见耳畔传来一道寒气凛然的声音:“秦缘圆,你发什么傻?”
萧铎微摇了摇头:“女郎这生意,怕是轮不着我做了。”说完,老神在在地抿了口茶。
秦缘圆:“三郎什么意思?”
玄迦:“我帮你。”
萧铎:“噗呲。”
玄迦冷冷的眼刀子刮了过去,萧铎动作迅捷,起身,关门,一气呵成,仍不忘敲了敲门提示:“此事我不再掺和,你们二人详谈,我,外头候着。”
萧三郎向来最会察言观色的,知道他再说一句,玄迦怕要兵戈相向了。
他一番迅猛动作,秦缘圆盯着那紧闭的门扉,和暮色下窗纱投射出郎君修长的身影,有些不解:萧三郎怎么说走就走?
玄迦轻咳一声,引回她的注意力,然后十指为梳,拢了拢她仍湿润的头发,淡声:“我并非平白无故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萧三:迎面一个大瓜——震惊,当朝高僧动心破戒。
大师:浑身酸溜溜,超!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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