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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风云（第3页）

几人在赵阿姨家院子搭了一个看病的棚子，这天早上来了不少人，村里的老人听说看病不要钱，都想过来瞅一眼。

有的人则拿上自己的片子，一遍一遍咨询医生自己的病是不是不算大病，在农村生一场病能耗费家里一辈子的积蓄，有的人家里连看病的钱也没得，对于他们来说生了病就意味着被死神判了死刑。

事实上，农村正常死亡的老人所占的比例很少，大部分老人都是生病去世。

中午赵阿姨留他们在家里吃饭，在赵阿姨家吃过饭，他们才赶去下一个村子。

“一早上看了50号病人，神仙都没这么累”上了车，何医生摊在后座，抱怨道。

小李也跟着抱怨自己一早上没有休息一下，说自己太累，但转头看到方木还在开车，还在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方木跟时简在讲话，没听到他们的话，早上方木看的病人其实更多，但是他现在却一点疲惫的神色也没有，脸上依旧洋溢着和煦的微笑。

“方医生真厉害，看起来一点也不累”小李想起自己平时见他好像永远都是这幅神情，忍不住感叹道。

“他可是我们医院的钢铁侠，钢铁侠怎么会累？”何老师调侃道。

何立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对这个比自己略小几岁的师弟还是很钦佩的，虽然两人都是从外面的大地方回来的，但是却不同，他回来是因为外面压力太大，而自己没有足够的竞争力。

但是方木不同，他毕业的学校在全国也是能拍得上号的，听说在学校能拿奖学金，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去很多地方，但是他却甘愿回到这么一个小地方，一直让他十分好奇。

张姐没说话，毕竟年纪大了，见过的世面也多，不过作为一个从业几十年的老护士，见过的人多了，虽然知道他是院长的儿子，不过确实打心底里尊重这个年轻人。

方木还在开车，不知道后面的人已经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路边有人在卖小吃，方木靠边停车，下车买了些吃的。

都是一些街边小吃，他自己是不喜欢吃的，不过时简喜欢。

“给你”方木推开车门上车，随手递一份吃的给时简，时简打开纸袋，板栗的醇香扑面而来。

“快吃吧，都是你喜欢吃的”方木道。

方木买了好几份，把剩下的几份递给后面的几人，何立看到吃的，马上坐起身，边吃嘴上还不忘调侃“沾妹子的福，不然平时难能吃到他买的东西”

“老何，你摸着良心说我平时没给你买过吃的”方木回头看他。何立安静吃东西，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会也只是抬头冲他笑。

“方医生平时买的吃的都是放在休息室，我看何医生没少吃”张姐开口，何立又笑了笑“哎呀，我那是低血糖”说完不忘往嘴里送东西。

方木调整座位，准备重新上路，这里的村子分布很稀疏，村子与村子之间只有一条小路相连，主干道串联起一条条小路呈蜈蚣状。

从村子出去上了主干道，主干道出去，又回到了逼仄的小路，小路没有了主干道的宽敞，道路两边杂草丛生，一段上坡路后，终于见到不远处的村子，进了村子后道路才变得宽敞许多。

“小心”时简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路边的草丛窜出。

方木也看到了，只是那东西出现得太突然，他刹车的时候能感觉到车子撞了那东西的一下，随后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被弹开很远。

方木下车检查，时简透过车窗玻璃看，远远的就能看到地上躺着的分明是个人，没多会那人从地上起身，那歪歪扭扭朝车驶来的方向离去。

“苗伦”时简觉得眼前的人很熟悉，她下意识朝那人离去的方向喊。那人带着一顶遮阳帽，头发放下来遮挡了半张脸，走起路俩一瘸一拐。

听到时简的声音，她顿了一下才转过身，她微微抬头，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看着时简。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要去哪里？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时简拉住那人，她难以置信，眼前这个看起来像个乞丐的人竟是苗伦。

学校最后几天她没来上课，时简去她家里找过她，她爸爸把她赶了出来，后来她又去了一次，见到了苗伦的妈妈，她妈妈告诉时简，苗伦嫁人了，她被他爸爸卖给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时简不相信苗伦会同意这么做，她要见她，却被他爸爸喊人把她和方木赶出了村子，村里的人手上拿着武器，如果不是高云天即使赶到，那次他和方木恐怕凶多吉少。

苗伦依旧穿着单薄的衣服，背着一个破旧的双肩包，只是低头不语，始终以一种警惕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

时简问了很多问题，她都避而不答，护士帮她检查身上的伤口，她也不让，最后是时简班帮她检查，她才同意。

时简看着惊弓之鸟的苗伦，她知道她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时简看着眼前瘦消的身影，心里难隐悲伤。

时简无法让苗伦就这样离开，苗伦跟时简上了车，老何被赶到副驾驶的位置，留时简和苗伦在后面的位置，时简看得出来苗伦一直很警惕，看着像是在躲谁，但是她不想说时简也并不在过问。

很快他们就到了永山大寨，这个寨子因为挨沧佬镇，所以村子很大，人也很多。

时简上次去沧佬镇的时候还经过这个村子，因为村子家家户户小洋楼，所以当时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时简惊讶于这个寨子离支教的学校竟然很近，中间仅仅只隔了一条南汀河，她平时都是从南木大桥的方向走，经过南木大桥在走一段土路就能到边境线，从边境线出去在经过一段土路就到学校，因为路上花费的时间挺长，主观上一直以为很远，没想到这么近，只是这里是不被允许出入的，唯一的出口就是下游的边防站。

那天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几人提议到沧佬镇吃饭，老何说上次来的时候去那里吃过一家酸菜鱼，味道不错，小李也说自己还没去过很想去玩。

张姐晚上约了时简跟儿子视频，只想赶紧回去休息的地方，时简和方木保持中立，最后多数服从少数，一起到沧佬镇吃完东西才回的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