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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第2页）

长离正准备拜访邬盈如，转头却看见少徽莫名有些哀怨的眼神。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做错什么事了？还是说错什么？怎么这个表情？

不过这并没有拦住她迈向邬盈如屋子的步伐，几步之间她就来到了屋外。

侍女莺莺就如同她所说的那样站在屋外面，见长离来了便敲敲门大声通报。

下一秒，屋子里走出来一个姿容秀丽的少女。

洗去了脸上浓墨重彩的涂抹，邬盈如看起来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

她穿着一身蓝裙，缓步走到长离面前：“长离姑娘。”

长离一怔：“邬姑娘这是好了？”

邬盈如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在月光下走向了那几株玉腰奴。

“长离姑娘都看到了吧。”

邬盈如轻轻抚上玉腰奴，花瓣在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对她的喜爱。

长离默不作声，她静静地看着邬盈如。

少女不以为意地拨弄着花瓣，原本含苞待放的花朵在她的手中逐渐盛开，变成了长离在袁稚容的棺椁中看见的样子。

“你会按实书写文书的对吗？”她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

明明已经是隆冬，她穿的却很单薄，宽大的蓝裙下是她越发单薄孱弱的身躯。

“你的目的就是这个么？”

邬盈如仍旧没有回答长离，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我出生的时候就体弱多病，从小就一直呆在这间院子里面，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

她蹲下身，脸轻轻贴着玉腰奴的花瓣，月华流转下，她的灵魂好像和那几株花融在了一起。

“我第一次见到稚容的时候是八岁。”

她的声音空灵而轻柔：“牙婆带进来的二十个丫头里面，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和别人都不一样。”

邬盈如的声音越发飘渺，她的心神都沉浸在回忆中。长离并没有打扰她，而是静静地听着。

“所有人都低眉顺眼地垂着头，她是唯一一个大着胆子抬头看我的小姑娘。”

“她的眼睛很漂亮，里面的光比今天晚上的星星还要亮。”

邬盈如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她的声音中染上了笑意。

“你看见这片花田了么？这些玉腰奴都是她种的。”

邬盈如站起身子，她笑得很快乐，双眸弯弯似月牙，蓝色的裙摆在风的吹动下显得她如同月宫仙子。

“她说，这些花开的时候，我的病就好了。”

“你知道么？她没有亲眼看到花开……”

邬盈如一步一步走向长离，她原本弯起的嘴角渐渐低落，平静地说道。

“八年的时间，她陪我念书学画，每一天她都会想出很多很多话来哄我开心。”

“她经常说，盈如你要多笑笑，开心的人运气才会好。”

“她每天都笑嘻嘻的，仿佛世界上没有事情能让她难过，你觉得，她运气好么？

袁稚容运气好么？

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贫困家庭，小小年纪就被卖到了邬府当丫鬟，长大后被贪婪的父母嫁给死人结冥婚，最终在棺中闷死。

长离的心突然被揉成了一团，她此刻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