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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下起雨。
热气与水汽一并砸在窗户上,留下大小不等的水渍,密密麻麻的水珠还没有完全成形,热气将他们挥发成白雾,入目所及一片茫茫。
郝誉因这雨不得不从屋顶上下来。
他跑得快,身上没多少水,随便披个毛巾擦一把,大大咧咧坐在餐桌边。
餐食已经有些凉意。白宣良匆忙收走孩子面前那一堆肉骨头,心虚把桌子上的菜拿去加热,再拿来郝誉的碗筷,解释道:“我让芋芋先吃。郝誉,我。我给你打饭。”
白岁安胃口少了一大半。
郝誉则把碗筷放在白宣良的位置上,和白岁安开玩笑,“我是什么可怕的家长吗?”
“小叔不上桌,雌父可根本不敢动。”白岁安奚落道:“小叔下次能准时吃饭吗?”
郝誉托腮思考,没有回答。
他们说话的功夫,白宣良端着饭出来。郝誉起身进厨房,重新拿一个碗给自己打饭。白宣良顿时手足无措,以为自己做错什么,端着那碗饭像是端着什么罪证,低下头不敢说什么。
“雌父。”白岁安隐晦翻白眼,甜甜地说道:“小叔让你坐下吃饭。”
“可是。”白宣良看着手里那碗饭,难以呼吸,“饭已经……”
“这又不是家里。”白岁安甜腻的声音,像巴掌一样扇在雌父脸上,“雌父,听说雄虫可不喜欢太弱的雌虫。”
白宣良脸登时惨白大半。
他乖乖坐下,看郝誉直接把整个老式电饭煲提出来放在桌子上,转而夸自己居然会用这么老款式的电饭煲。
“住在这里就是不太方便。什么都要用老东西。”郝誉给自己堆了满满一碗,抱怨道:“百年前寄生体可以通过电波窃听后,军部就喜欢用老东西。我真的是受够了,不知道他们哪里讨来的破烂玩意儿,全部堆我们这里。”
他说一些关于疗养院的废话,实际上全是给父子两解释这里老旧又封闭的原因。
“重点是断网。通讯器也不能用。”
“因为之前出现过寄生体骗军雄网恋的惨案,还有各种传虚假消息,诱骗军雄过去救人……总之,时政新闻除了一部分从政军雄在看,其余都是筛选过再给我们。芋芋要看吗?一些不涉密分析,你要看,我给你拿。”
白岁安讨厌被这样点名。但这意见可能让自己考军部大学多一些思维优势,他乖巧道:“谢谢小叔。”
“这算什么。”郝誉像是得了什么好处,摇头晃脑对白宣良道:“军雄和那些军雌间可以用精神力说话,白哥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和我说,我帮你向他们要。”
“雌虫的精神力?”
“嗯。这是个很大的话题。”郝誉简单聊下,“你们都应该知道,雄虫生来就能使用精神力,其他雄虫用精神力孵化虫蛋,精神力越强大的雄虫孵化出来的孩子越强,进化概率越大。”
“理论上雌虫五岁后脑域全封闭。这是在漫长历史中为抵御寄生体寄生做出的生理进化。但一部分雌虫可以通过后天开颅,达到和我们一样的效果。”
郝誉指着自己的脑袋,微笑道:“用精神力杀人。”
白岁安眼睛亮了一下,“很强吗?”
“很危险。”郝誉道:“开颅也很疼。”
“无所谓,能变强就好。”
郝誉还想再劝,被一阵磅磅声打断。
昨天在酒吧想讹他的未成年雌虫只身孤影站在雨中,透过窗户幽幽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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