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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这个词语过于抽象,没有具体的定义。大众认知上的“幸福”,即到达某状态后的满足。
前提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李穗苗现在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清楚自己在开启一场并不输于少女暗恋的大冒险。
她并不祈求任何庇佑,她信任自己的头脑。
在十一假期结束的前两天,李穗苗终于从祁复礼那边得到确切的回答。
叶扬书会一块儿回去。
祁复礼也是。
这次是祁复礼开车。
祁邵陵在北京那边有新的房产,为的是方便祁妈妈去北京参加各种活动居住。祁复礼开的也是自家的车,不过不是上次那辆,又换一个,还是宝马,白色的。
他和叶扬书俩人轮流开车。
李穗苗走的时候是个中午,李天自要去隔壁市查档案,没时间送她。走之前和女儿反复确认过,李穗苗回答一模一样,都说是同学组织的返乡包车。
郑歌春也以为是这样。
李穗苗仍旧拖着自己那个26寸的大行李箱,祁复礼接上她,又去捎叶扬书。
据祁复礼说,叶扬书这几天状态不怎么好,他妈妈现在在医院中是重点观察人员。如果再表现出更严重的抑郁倾向,可能平时就离不开人了。
李穗苗抱着书包,吃惊:“是为什么抑郁呢?”
祁复礼叹气:“不清楚。”
过了一阵,他目视前方,说:“听了点猜测,说是警察经常来找老叶和她,她自己容易多想——可能一时想不开。”
李穗苗垂着眼睛。
后视镜中的她也是这样,眼皮下垂,遮盖眼神和视线,唯独露出一无所知的唇,一开一开,说着并不了解内情者的语言。
“怎么会呢?”李穗苗说,“平时被警察问话,害怕很正常,怎么会想不开呢?”
“所以这猜测一定是假的,”祁复礼说,“阿姨和老叶都很本分。”
“对了,”祁复礼借着后视镜看她,桃花眼弯弯,“等会儿我想让老叶开车,我能不能坐你旁边休息会?我有点累了。”
李穗苗说:“可以呀,这是你的车,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话音刚落,远远地看见叶扬书站在路边。他是很守时、严谨的人,宁可自己早到一会儿,夜绝不能让人多等。
叶扬书带了一个行李箱一个书包,祁复礼打开车门下车,和他一块儿研究怎么把东西更合理地摆放在后备箱中,研究中,叶扬书叫李穗苗的名字,让她下车,看看行李箱可不可以压在下面。
恰在此刻,祁复礼手机响,他微微皱眉,走开几步,去接电话。
李穗苗站在叶扬书旁边,一同俯身看后备箱,她个子稍矮一些,平视转脸,只能看到叶扬书的喉结。
他体脂率低。
喉结也很明显,颇大的一个。
尽管叶扬书肤色稍稍深一些,但却很干净细腻,令这衬衫衣领下的脖颈和喉结也如油画中的希腊神般动人。
现在,这喉结上挂了一滴汗。
今日太阳毒辣,他应当已经等了很久。
“李穗苗,”叶扬书没有看她,只垂眼,低声问,“你是不是需要我?”
李穗苗听清了,但没有立刻洞察他的意图:“什么?”
“我说,”他仍垂着眼,“你是不是需要借助我,来追求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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