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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二 合一犹豫（第3页）

为防这些人整日惦记，平白惹出事端。戴夫人到底是当着众人面儿，缓缓将眼大盒子打了开来。

一层层包装拆下来，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冷气。眼洁白的玉盒之中，放着的赫然是一支个头不的人参。

瞧这成色，便是没有百年，几十年也是有了的。哪怕再不识货，人参的贵重众人心里也是清楚的。

“这贝子爷当真是看中公爹，这颗参想必得值不少银子吧，呵呵，有了这个，相公跟叔们平日里也能少些辛苦。”

老大媳妇红着眼搓了搓手，却换来戴夫人狠狠瞪视。“你们也知晓，人家贵人是为了你们公爹来的，这颗参必然是给你们公爹补身子甚至保命用的。倘真被咱家随意卖了，到时候人家贵人心里如何是想。”

“再则，老爷这身子骨儿如何，你们心里也清楚，倘若………”

剩下的戴夫人没说，几位媳妇却心下一凛，几人心中无比清醒的意识到，们家如今唯一的指望便是老爷子了，当即再不敢多言一句。

戴夫人站在上首，看着底下儿子媳妇心思各异，心下只觉一阵悲哀。贫穷百事哀，这些年她已经不止一次意识到了。

随着眼的东西一个个被拆开，众人不由更加白了那位的心思，这些东西，大多为补身之。有书籍，笔墨纸砚也都是些读书人用的东西，倒是些许衣裳料子，配饰什么的拿去当铺，能暂解下燃眉之急。

倒不是弘曦不想送些更实惠的，然身份如此，过于“平易近人”对现阶段的，甚至戴家人都没好处。

人，总归是要自己立起来的。

挥退了兴奋不已的众人，戴夫人这才拿着那盒人参往书房里去。说是书房，其实也不过是一间雪洞似的屋子连几本应试用的旧书罢了，们家如今的情况，哪里有闲钱添置这种金贵玩意呢？

这儿戴梓正坐在稍显残破的桌微微出神，原本这个时辰，早该午睡了才是，然今早发生的一切都令了无睡意。几十年的夫妻了，戴夫人瞧这般模样，有什么不白的。心下不由叹了气。将手中的玉盒往对方跟推了推。

“这是今日那位贵人送来的，不拘日后如何，只瞧今日待咱们的态度，是个诚心的。”

戴梓闻言轻嗤一声，便是沟壑的脸上讽刺之意显。

“皇家的人，再那也是人精中的人精子。哪是咱们这些人打眼便能瞧出来的？”

“真心如何，假意又如何？”想到方才桌上的情景，戴夫人不觉悲从心来。

“起码人家愿意做出个样子来，咱家如今这般境，有谁能正眼瞧上一眼。便是老大和老二，如今成了什么模样老爷您瞧不见吗？”

那副唯唯诺诺，整日跟个妇人似的计较些鸡毛蒜皮的模样，是她往顶天立的儿子啊！

戴夫人老泪纵横，紧紧抓着眼之人的双手，待摸到那显的冻疮外眼泪更是止不住。

“便是老爷您不说，妾身心里也白，陛下之所召你来，为的便是今日这位贵人吧。老爷啊，你也说皇家之人没有哪个是省油的灯，老爷若在这般下去………岂知有一日不触怒了贵人。咱们家已经遭不起二重创了！”

“老爷您想想亨儿啊，那孩子不满周岁便跟着咱们流放去了盛京，一天好日子都没享受过。自知事起，便是那般条件下，也没有一刻不在苦心研学……老爷……”

提到三儿子，戴梓指尖微颤，神色有一瞬间的松动。然而也只是一瞬间罢了。旋即微微摇头:

“你不懂的………”

当日御书房那简单的问答，有陛下的态度，便白眼这位绝非池中之，天资便是时候也是等闲比不得的。然什么都比不得今早论学更加令心颤。

这已经不是一句天才能道尽了。鬼才莫不如是。这种资质，若年青之时遇到，不拘身份如何，也要悉心导。然而………早已经不是那时年青气盛，一心痴迷研究的戴梓了。

火器的厉害，越研究越使心悸。若不然当初也不刻意留那么一手，惹得陛下猜忌。

戴梓微微闭眼，满头霜白的老妇人手上颤抖更厉害了。

“妾身如何不懂，妾身知道你心里顾忌着什么………但如今这已经是满洲的天下，朝廷更是满洲的朝廷，只要天下承平，您担心的事是不发生的。”

“老爷……”

“你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良久，再戴夫人人的哭诉中，戴梓沉重的阖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