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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第2页）

江承确定了原因：“其实，”这是个比较难解释的，“我很高兴你帮我准备。”

有点苍白，他自己都觉得像在敷衍。看着顾燃勉强地笑着就像在说没关系，那种越来越低落的情绪微微刺痛着江承的心。

“顾燃。”

“嗯。”不是之前那种带着喜悦，还有期待的应允。

“你从哪知道我生日的？”他从不过生日，所以一些信息都是鲜为人知，即使是那些所谓的生日惊喜，也是在所谓的出生日期上改动。

而他知道，显然只有那么几个人，“她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不过生日吗？”

顾燃沉默，他知道，只是他想不通，或许他想做些不一样，而且这样的节日难道不应该庆祝吗？

“我不知道你会不开心。”或许他真的想得太理所当然，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顿饭，感谢，回报，每一个都是可以真诚的借口。

“我没有不开心。”江承否认顾燃的自责，他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我今早去哪了，你大概知道吧。”

顾燃点头，溪山园，离宋伯家有一点距离的墓园，这个时间会去扫墓应该是亲人的忌日。

“今天是我亲生父母的忌日。”

顾燃彻底傻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以为是宋伯的哪个亲朋好友，而江承只是作为一个陪伴者的角色。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江承的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以为是宋伯的哪个亲朋好友，而江承只是作为一个陪伴者的角色。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江承的父母。

L市旧俗，父母的忌日，作为儿女无论如何，只有没有大事都要去祭拜，且当天不能有什么娱乐或者其他的什么大肆庆祝，连吃食上都是尽量克制。

怪不得今天一天，从早上的清粥小菜再到中午简单的一碗面，而想到自己今天做的事，还有在此之前所生的闷气，现在想来，是有些任性。

“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

顾燃比之前更自责，双亲忌日已是悲伤，而且还在自己生日的这天，这一刻，他真觉得自己太蠢了，当初沉烟姐说时，为什么他要那么自以为是，为什么却不肯多一份留心，去深究下背后的原因。

“我说出来不是要你道歉，而且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江承握着顾燃的手，阻止他的自责以及不应该有的愧疚。

可是那小心翼翼，就像他易碎似的偷偷关注不时扫过来，碰上又急忙闪躲的眼神，自己最后那一丝的愁绪都要被打败了。

“他们都去了25年了。”所以该有的伤心，早就悲伤完了，只是二十多年来每年的这一天都是这样过的，不自觉中好像就成了习惯。

他以为自己这样的解释已经是最好的，那之后两人也算恢复了一点，如常用饭，想不到还是被顾燃‘关爱’的一两个小时，直到进了家门实在是忍无可忍。

“既然知道我生日了，礼物肯定准备了吧。”

总算有了一点不一样的眼神意义，要不然他真的会被那‘关爱’淹死。

顾燃总算找到机会拿了出来，原本在宋伯家的时候，那时候就打算掐着时间点准时送上祝福，在给生日礼物，谁知道江承洗了个那么长的澡，熬不住睡去了。

之后就是今天早上醒来，没看见人，再到后面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又拖到现在一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拿出来。

江承看着面前的盒子，褐色的，实在是太像了当时他送的，“你该不会买个手表还给我。”

要不然真是他收到最吐血的礼物，本来他活了将近三十年就没有主动要过，要是还收到腕表，他可能会忍不住把面前这个还没有彻底康复发顾燃扫地出门。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神色复杂地打开了盒子，耀眼的光辉在黑暗中显得尤其亮眼——袖扣，中间那颗蓝钻很深邃，比大海的颜色更深，整颗钻非常的干净，纯粹地没有杂质。

江承抬头看顾燃，眼神里闪着光，含着丝丝担忧，竟觉得有种莫名的冲动，他原本还想逗逗他，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突然却舍不得了。

“很不错。”末了还加一句增加说服力，“正好用得上，沉烟新给我定制的衣服我还想着要找颗袖扣。”

得到寿星的首肯，顾燃等着审判的心总算落回了原地，“那太好了。”

江承盖上盒子，六角白星，又是蓝钻，“这个礼物送完之后，我很怀疑你还有钱吗？”

虽然他现在身价不低，可是那笔高利贷还清之后，应该也要稍微缓一阵吧。

顾燃转着头，不敢直视江承的眼，“还有，你放心好了。”面对眼光不良的江承，他此刻只想挣脱逃离开他的领域范围。

江承眉眼染上了笑意，在之后的年月里他想的都是无比庆幸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即使那是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的原则，不愿拖欠，不愿留有鸿沟。

江承继续上前一步，这次彻底将顾燃圈在自己咫尺之间，顾燃擂鼓的心跳在江承于他耳边说下的一句承诺差点再次突破了速度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