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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萧且就回来了,他手中多了一件云安在平日穿的及踝长绒袄。“出来。”萧且把云安在从被子里拉出来,匆匆看了一眼她身上被他啃咬过的痕迹,然后才急忙用带来的袍子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抱着她去了净室。净室里的热水早就准备好了,浴桶里的热气让整个净室一片氤氲。烹茶和煮雨都在净室里侯着,可是萧且抱着云安在进去以后,她们两个不用吩咐就急忙退下去了。云安在想要留下她们两个都话还没说出口,只来得及见她们两个离去的背影。“我自己来……”云安在挣扎着从萧且怀里跳下去,可是她直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她摸了摸自己仍有些发颤的腿,转过身来瞪着萧且,气呼呼地说:“萧且!你都对我做了什么!”“我既没蒙上你的眼睛,又没从你背后进入。对你都做了什么,你不是都看见了?”萧且弯下腰将云安在拉起来,又解了她身上的绒袄,把她抱进了浴桶里。室内水汽氤氲,明明萧且离她很近,可是云安在还是很快看不清他的表情了,她也不想去看了。她趴在浴桶边儿,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若是以前,萧且在这里她是不会这么放松下来的。可是现在……不,应该说以后……云安在不知不觉睡着,迷迷糊糊中感觉一双手抚过她的身体,带着温和的热水擦拭着她的身体。那宽大的手掌有着炙热的温度,云安在知道那是萧且的温度。身上的疼痛倒是没有那么重,可是疲惫的感觉却那么浓。疲惫的感觉越来越浓,云安在向后靠去,没有靠在浴桶边儿,而是靠在了萧且的胸口。云安在怔了一会儿,又往后靠了靠。然后她缓缓闭上眼睛,任由萧且将她抱在腿上,慢慢擦洗。云安在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暖融融的红色。她适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里是她和萧且的婚房。“萧且!”她一下子坐起来,这才发现萧且就躺在她身边。原来她是背对着萧且睡着的,她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不太清醒,见萧且不在眼前,就以为他不在这里了。“怎么了?”萧且向来睡中警惕,一丁点声音都能让他立刻在沉睡中瞬间清醒过来。“没、没什么……”云安在有些不自然地重新背对着萧且躺好。萧且给云安在拉了拉被子,将她露在外面的肩膀用被子盖好。夜里静悄悄的,云安在翻身的细微响声没有逃过萧且的耳朵。萧且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云安在打量的眸子。云安在没有想到萧且没有睡着,她一愣,匆忙间紧紧闭上眼睛。萧且探手,就将云安在从她的那床被子里捞出来,捞到他的被子里,捞到他的怀里拥着。云安在一直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黑着脸】云安在掰着萧且的手指,将他的手指放在正确的位置。“这样就对了,诶,你轻点。这是笔,不是刀。”云安在蹙着眉,盯着萧且拿着笔的手。这只手握笔,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云安在,你教我写的这个是什么?”萧且将笔放下,反手将云安在拎到了桌子上。云安在往前挪了挪,坐在桌子边儿上。要是以前,她是绝对要挣扎着跳下去的。可是被萧且拎上桌的次数多了,她倒是也习惯了。“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教你写的是《孙子兵法》呀。”云安在将毛笔重新塞回萧且手里,“来,再写一遍。”萧且有些神色莫测地看着她,却不动笔。“怎么不写了呀……”云安在有点心虚。“这个‘流’字你昨天教过。”萧且逼近云安在闪烁的眼,“那个‘我’字也教过。”云安在轻咳了几声,又忍不住笑出来。“这四个字是‘我是流氓’,多符合你呀。”云安在望着萧且刚刚写的四个字笑弯了眼。“流氓。”萧且若有所思,“云安在,你是想让我流氓你?现在?”云安在一愣,看着萧且站起来,她急忙胡乱踹过去两脚。萧且果真停了动作,云安在却隐约觉得踹的地方不太对劲……“我又不是故意的……”云安在望着萧且黑了的脸色,小声嘟囔。萧且还是黑着脸。云安在就去拉他衣角,仰着脸望他,糯糯地说:“呐,你不能那么小气,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还跟你道歉了。你不许再生气啦。”“给我揉,我就不生气。”萧且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柔软的小手拉过来。“你……”云安在用眼神抗议,手却在萧且地钳制下真的给他揉起来。这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没办法,之前她怕疼怕得厉害的时候,偶尔只好用自己的手顶替。“萧且,”云安在见萧且的脸色缓和多了,这才抽回自己的手,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柔声说:“我昨天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眼睛都亮?”萧且不答反问。云安在一头雾水,毫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建功立业,云安在就是想把我赶得远远的,自己躲个清静。”萧且弯下腰,逐渐靠近云安在,眯起眼睛盯着云安在此时亮晶晶的眸子。“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脑袋里打起小算盘的时候眼睛最亮。”云安在黑黑的眸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她本想耍点小聪明找个理由反驳。可是反驳的话滚到了舌头尖又退回去了。她搂住萧且的脖子,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嘛,我就是想让你去打仗,把那些讨厌的乌和人彻底赶走。那你到底是去不去嘛?”尾音拉得很长,又微微上扬。已经是十足的撒娇味儿了。萧且睥她一眼,一言不发。云安在就弯着眼睛,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并说:“我明明望着你的时候眼睛都亮!”萧且叹了口气,道:“简直是拿你没办法。”之前萧且与云安在还未成婚的时候,皇帝就暗地里找过萧且,希望他在年后可以在与乌和的战役中,挂主帅。萧且拒绝了。而后,皇帝又找了云阔来说服萧且。云阔哪里用得着自己说,他直接把这一任务交给了云安在。云安在巴不得萧且去打仗离开丰东呢。成婚小半月,简直就是日日噩梦一样。当真是被他日日夜夜地“□□”。虽说如今疼痛感已经没有当日成婚那一晚那么严重了,可是云安在如今还是每一次都会疼。她实在是不喜欢被萧且抱着啃咬的感觉,她甚至很诧异自己居然能活到现在。如果萧且能离开家一阵子,云安在可是真的要大大地松一口气。等萧且一走,云安在直接让烹茶和煮雨收拾东西,要回云家。“真的要带这么多东西回去吗?这怎么瞧着……像是要回云家常住似的?”烹茶有些疑惑。云安在笑得很开心,“我可听说打仗这事儿经常是一打好几年!咱们是和乌和彻底开战了,这仗啊,打上十年都有可能!走走走,回家住去!”烹茶和煮雨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明明萧且上午才走,她们姑娘下午就要收拾包袱回娘家。这也太明显了吧……等到云安在回到云家的时候已经完全天黑了。云家的人对于她回来还是很开心的。尤其是云安酒。再过半个月,云安酒就要出嫁了,能够在出嫁之前和姐妹们再多待一阵子,也是值得开心的事。倒是孙氏训斥了云安在一句,指责她太急着回来,面上不太好看。云安在只是笑笑,抱着孙氏的胳膊撒娇,她因为能够回来而开心地不得了,哪里还听得进去孙氏的话。躺在曾经的闺房中,云安在抱着枕头分外开心。回家的喜悦逐渐淡去之后,云安在慢慢发现一件事儿不太对劲。孙明兰过年的时候的确是回了家,可是过了年,她就又来云家小住了。据府里的下人说,就连正月十五她都在云家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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