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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然调查我?!”我气得枯枝乱颤——呸呸,是花枝乱颤(绕进去了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云悠远眯起的眸子隐现出一丝绝冷的霸气,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寒噤。“那么,你可调查出了我背后之人?”我讥讽地问道。“没有。”云悠远很干脆地回答,“一切的心思和策划,皆出自叶当家的你之手,云某不得不佩服!”我冷哼一声,接着问道:“你们这次想把我弄去塞北是要干什么?”“塞北柳家寨从一年前悄悄在全国各地买地盖店铺时我们就已经有所察觉,对于他入侵中原木制品市场早有所料,”云悠远沉声道,“只不过没有想到他会不顾行规,以平于甚至低于成本价的价格进行倾销,云某认为,只有联合叶当家的你的创意同我们的财力,才能够同柳家寨进行抗衡。”“所以你们想把我弄去塞北,就是为了让我也了解一下当地情况,然后同你们一起制定出一个万全的方法来?”我接过话茬道,“这好办,我同意和你们合作。”“叶当家的果然快人快语!”殷天鸿笑道,“怪的是,为何现在你答应得这么痛快,当初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同我们合作呢?”“当初?”我搔了搔脑袋,“你是说你们俩瞎整的那个乱舞春秋刚出现的时候邀请过我的那次?”“嗯!嗯!”殷天鸿点头,一脸怪笑,“非但不肯见我们,每日从我们店门口过还要做出各种怪动作……比如竖起一根中指了,做几个飞踹了,扮数个鬼脸了等等。”汗!我每天对着乱舞春秋的店门做的侮辱性动作全都被这两人给看到了?!“我那是锻炼身体活动筋骨!”我尴尬地掩饰,随后一拍两人之间的桌子,“话说回来,你们那乱舞春秋是怎么回事?!当初我卖礼品娃娃,你们突然就冒出来捣乱!十文钱一个的搞低价倾销,其行为可耻度已经可以跟现今的柳家寨相比了!”“试探。”云悠远又崩出两个字,再度美化了他的罪恶行径。“试探我够不够资格同你们合作?”我忿忿哼道。“柳家寨的新少主柳碧寒是个极富野心之人,对中原市场觊觎已久,眼前的低价倾销攻势恐怕仅仅是第一波,后面想必还会有更大的动静,”云悠远沉声道,“云某必须确认与我合作之人有能力应付突发事件及棘手问题,否则云某决不会拉叶当家的你来淌这汪浑水,这对你我都是至关重要的一次试探。”……敢情人家还是为我好,这么一说,搞得我也没脾气了。细想来,人家确实也没什么过错,想合作被我三番两次晃点,去参加聚商会还硬是被我给挖了墙角——这哪儿是挖墙角啊,分明是把人家的房子整个儿给搬过来了!……一直以为自己在算计着人家,谁想被人算计的正是自己。罢了罢了,不跟古人一般见识,全当我疏忽大意被他们钻了空子了(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哈)。收拾情绪,我一屁股坐到矮桌旁抢了杯茶喝,顺便问道:“那拿箭射我的野娘们儿呢?”“射完就走人了啊,”殷天鸿凑到我旁边,挤眉弄眼儿地笑道,“不然还留下给你送终啊?……现在还疼吗?要不要……”“不要!”我知道这小子嘴里没正经话,提前打断,忽然想起个问题,于是问向云悠远:“你丫好像早就知道我是女人了吧?”云悠远一笑默认。——我靠,还真是?我一直装得挺像男人的啊,这他都能看出来?“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既好奇又挫败地问。云悠远挑了挑眉,没吱声。……怎么,难道……难道是!!!——是聚商会那天我在假山后¥被他看见了?——不会吧!!!——很有可能啊……当时我蹲着,虽然不至于被他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物件儿,但是如果是男人的话,只有在制造“一坨”的时候才会蹲着啊,可是我站起来以后留在地上的只有“一滩”而没有“一坨”,那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嘛……——呜哇哇哇哇!不要嘛!丢死人了啦!我不活了啦!(呕……)我羞愤交加地挠着自己的头发拚命摇头,看得不知内情的殷天鸿莫明其妙。——不管!害我如此囧的家伙就是这个该死的云悠远!此仇不报誓不嫁人!(跟嫁人有何关系?)我祭起怨恨地目光瞪向云悠远,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丫刚才不是说和我一样也是乔装了去参加聚商大会的吗?也就是说,眼下这张生着大黑痣的脸是假的……嘿嘿嘿!我阴阴一笑,不露声色地凑过去,猛地一指车窗外:“天上下饺子了!”这两人下意识地顺着我的手向车窗外望去,我闪电出手,直奔云悠远脸上的胡子揪去,谁知云悠远这家伙反应奇快,一把就握住了我的魔爪,眼中带着好笑的神情望着我:“想做什么?”“呃……替你赶蚊子嘛!”我干笑着甩脱他的手坐回原位。一计不成一计又生,我佯作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那什么,既然话也说开了,云堡主你还是做回你的堡主吧,咱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塞北还是要去滴,希望在这段时间里咱们合作愉快。为了促进战斗友谊,打发无聊时间,不如咱们三个杀几盘五子棋,如何?”哼哼,只要你丫玩五子棋,被我在脸上画了花,就不免要去洗脸,老子我到时候就在你身边儿盯着,好好看看你这家伙到底生了几只眼(你生了三只眼啊?!)!云悠远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貌似看穿了我心中诡计,却也不说破,当下加上殷天鸿,三个人摆好棋盘拉上阵势,一对一pk,赢的在输的脸上画画,然后输的闪一边,换上另一个人。从中午下到日落,直到我狂吼着:“不玩儿了!爷他妈的再也不玩五子棋了!”……方才收手。暮色中,两个身影窜下马车四处找溪水,其中一个道:“丫的!云悠远那混蛋怎么一盘都输不了?!”另一个叹口气:“他从小就这样,我郁闷了二十多年了……”回至马车上,云悠远正拿了一卷书在矮几上的烛台旁低头观看,我边擦去脸上的水边嘲笑他道:“哟,云大堡主还真是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呢!在看什么?金瓶梅?玉蒲团?”云悠远慢慢抬起头来看我,没等他说话,我就已经呆了……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卸了妆……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一张脸(废话!)……长而舒的眉让人望而释怀,黑琥珀似的眸沉饰着幽深清冷,优雅的鼻,温润的唇,一张白玉般的面庞……整个人就像是一缕清风亦或一片白云,悠然淡定,从容飘逸。……老天……“……神仙?”我呓语。云悠远有些好笑地挑挑眉。“……妖怪?”我接着呓。云悠远放下手中书卷,一只胳膊架在矮几上,歪着身子,手支着头,凝眸望着我:“小叶?”“……嗯?”我望进他深深的眼睛,忽然一阵心慌意乱,不知怎么回事就突然想起了白天被他吻的情景,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到了他轻轻抿着的唇上。“在想什么?”他轻轻笑起来,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我……”我喃喃开口,声音低哑,“……害怕。”“怕什么?”他又挑眉,像刮起一丝清风。“怕……”怕帅哥……我突然回过神儿来——好险!差点被这妖孽给混乱了我老人家前一小辈子苦修的抵御男色的心智!“怕做恶梦!”我十分恶毒地道。“那你可以看看这个。”云悠远将他刚才看的那本书丢给我。——《般若心经》?他还念佛的?“魔由心生。”云悠远淡淡道。“怎么,你在念这经,难道是心中有魔了?”我笑话他。云悠远黑黑的眸子望住我,声音变得低而沉:“只怕……这魔已经占据心头,难以离去了……”“嗯?”我似懂非懂地瞪了他一会儿,发现没什么用,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元宝所谓塞北,在正史上就是指长城以外的地区。在天龙朝这个莫明其妙多出来的朝代,塞北就是封龙岭以北的一块疆域。封龙岭是一条横贯东西的山脉,将天龙朝整个疆土分为中原和塞北两部分,连通这两部分的通道就是封龙岭间的一个天然隘口。我们一过隘口就立刻感到了一种与中原不大相同的风土人情:服饰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民风很开放,女人们成群结队的上街游玩,说笑玩闹毫不避讳,见到英俊的男子非但不会害羞,反而还上前搭讪,简直比现代世界的女生还要大方,看得我不住咋舌。塞北的中心城市叫做“陌阳城”,其繁华程度几乎可以与文安相媲美,柳家寨的老窝便在此城。到了陌阳就算到了终点,我们支付了车马费后便找了家客栈先行落脚。洗去一身臭汗,换了身干净衣服,我打算上街去逛逛。至于住在隔壁房的那两个家伙……反正我也不太好意思主动约他们出去,干脆甩之。其实这街上也没啥新鲜玩意儿,他们这儿有的中原都有,很多东西也都是从中原进过来的,我甚至在街边一个小摊儿上看到了卖仿制穿越时光的礼品娃娃的!——妈的,想不到在古代就已经假货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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