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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利弊权衡（第1页）

“洛洛，你走吧，别管我了。”

看来洛妃卿刚才推出的一掌似乎灌了十成力，且出其不意，洛仲轩根本没来得及运功抵挡，因此吐血不止，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再次摔倒。

“还想走？反正你也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不若我今天就把你手筋脚筋都挑断，丢回晔火城去当你的城主好了，在这里只会碍我的事。”她说的绝，做得也很绝，话音刚落就手起剑落，将洛仲轩双腿脚筋挑断，洛仲轩惨叫一声，再次瘫倒在地，殷红的血液自他脚腕处汩汩流出，不时就流向张贵人的脚边。

一直深养宫中的张贵人何曾见过这种阵仗，且一直被她认为是柔弱女子的闺蜜突然暴起伤人，手段还这般凌厉毒辣，又怎不令她胆战心惊，于是战战兢兢地说道：“妹妹，要么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洛妃卿冷冷地看她一眼，没有回答，但是眼神已表示，她并不想作罢。

就在这时，一阵有序冗沉的跑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铁门再次被撞开，数十披甲执锐的士兵冲进来，一时将本来逼仄的铁牢房挤得慌张，后面跟进来的是我的大救星司马曜，还有杨循和云镶。

见云镶头发散乱，衣衫破损，腿上鞋面上均有血痕，我大概猜出应该是当时未被发现的她及时为我通风报信的，看来这妮子的确是痛改前非，真心对我了，一时间双手虽痛楚万分，心里倒觉欣慰不少。

司马曜沉着脸，愤怒且阴沉地扫视着洛张二人，色厉内荏的张贵人早就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胡乱编着理由说怀疑我可能是秦朝细作，这才抓我来细细审问，被司马曜一句“审问就可滥用私刑？”给堵回去了，洛妃卿倒是硬气，只是普通行礼而未做任何解释。司马曜令护卫将洛氏兄妹二人遣送出宫，令张贵人禁足于荣庆宫中，听候发落，然后抱了我匆匆回他的寝殿。

待宫中御医为我上了药包扎好伤口（十个手指缠得像烤肠一样），我也知悉了一个预料中的噩耗，左手五个手指保住了，右手食指中指筋骨断裂，就算再养好也不如之前灵活，也就是说我作为大夫的职业生涯终止了。

司马曜看我无动于衷的样子更加心不忍，我摇了摇头反过来安慰他：“我当时就心里有数，不过我的脑袋还在医理还在，待修养一段时间我自己再去配些其他药膏试试。”

“这三个毒妇，下手忒狠了。”司马曜气得拍案而起。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是三个毒妇？但我马上想清楚了，他指的是那三个老宫女，张贵人和洛妃卿倒是提也没提。

“三个老妇，让内监直接杖毙。”司马曜对杨循吩咐道，杨循应声出去了。

司马曜又坐在床边，对我柔声道：“这次我能及时赶过去，还多亏了云镶及时报讯，鞋子都跑脱了，也顾不得……”

我点了点头：“是啊！这丫头看来对我倒真是冰释前嫌了，人也比蓝麟红羽机灵得多，那么隐蔽的地牢想来也不容易找，一定是赤蜂引路来的吧！”

“赤蜂？”

“是我为了给病人治风湿培育的改良品种，就是利用它们的蜂毒，只是蜜蜂通常不主动蜇人，我就用木蕖花粉吸引它们，这花粉味道也极好闻，我平日里也会带些在身上当香粉用。”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丫头竟如此机敏。”

一时无话，我们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还是司马曜没有忍住，先问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张洛二人的处理结果？”

我淡然一笑道：“无非是禁足半年、罚奉一年，降一降位份罢了，我宫廷剧看的可多呢！”

司马曜垂下头去：“唉——你总是聪慧得让人招架不住。”

我说：“无妨，不过是夹手指罢了，也没要了我的命去，你能为我做到如此地步，已经是很对得起我了，毕竟张洛二人后面的实力不容小觑，此微妙时刻，你万不可做得太过。”

话虽这样说，我心里仍是极为怨恨愤怒的，但是我确实也没有资格且时机也确实不允许我怂恿司马曜动用皇权为我报仇雪恨，虽然经历的十指连心之痛令人印象深刻且后怕并且赔上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但我也很清楚，无论是司马曜还是慕容冲，我都不是他们的首选。

“小晏，你这样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反倒让我愈发内疚了。我发誓，你今天这笔债，日后一定给你讨回来。”

这时，之前给我包扎的御医再次请见，提议去京城百里外的一个滨海小郡，传闻郡府周边产一种黑玉，且此时节紫菀蓬絮的根系也已十分发达了，将黑玉与蓬絮的根系一起捣碎研磨至胶状，对重塑筋骨大有益处，可以一试，只是这黑玉一旦出土就必须马上入药。

司马曜一听我的手指还有救数，立马要求备好马车，于我一同前往茅盐郡，我感觉这事似有不妥，但是一想到如果走这一趟能够让司马曜减少几分内疚之情，也未尝不可，

本想着有杨循陪同就好，顺道带着云镶，他二人正值情浓之际，且为了避忌着司马曜，也总是躲躲闪闪的，从来没有长时间的好好相处过，日常就算能在一起，在那小小一方药堂里，憋闷无趣至极，趁着这遭出门，一则是为了治伤，二来也方便他二人能有些囫囵相处的时间，一举两得，若果真能把我的断指接回原状，倒是不虚此行。

司马曜也非跟着来，只道是他亲自陪同更安心些，但是皇上贵为九五之尊，身份何其贵重，怎可儿戏，我再三阻止，怎奈这人却说皇上偶尔也要任性一下，何况最近着实太过操劳，且局势也已稳定下来，轻松放纵一下反而有益，如此两男两女，年龄相近，一同出游，倒很有些民间青年朋友结伴游玩的意味，我想想也有道理，见于如今云镶已彻底心有所属，不会再三心两意，也就只好答应下来，提出的条件是必须派一队“影”的高手暗中跟随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