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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里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看向墙上的兰花图,似乎没关注女儿这边。
与女儿休闲装扮不同,费里着装很正式,黑色束腰长裙,肩上披着镂空蝴蝶衫,头发高高盘起插着玉簪,细长的脖颈上带着一颗黑珍珠吊坠的白金项链。
同样优雅。
我有一个愿望……卢灿干咽了一口后,压下心底的邪恶,轻咳一声,“罗莎,今天开业大吉,晚上想好了去哪儿庆祝一下?”
“任选吗?”关罗莎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卢灿。
中午的宴会,卢灿没时间参加,晚上蓝珀医美的内部庆功会,他请客。这是刚才卢灿答应。
“任选!”卢灿点头微笑。
“那……我和安惠子商量去,你和我妈咪聊会儿……”关罗莎起身,套上那双黑色高跟鞋,说话时,特意在“你和我妈咪”上加重语气。
一直在装鸵鸟的费里,猛地身子一颤,慌忙起身,想要拦住女儿,“我去……”
卢灿一怔。
他一开始没听出什么异常,找个饭店吃饭而已,这有什么好争的?直接决定就是,干嘛要找安惠子商量?不过,费里略显慌张的逃离办公室模样,让他隐隐有所猜测。
该不会……母女俩摊牌了吧?
我去!要真是这样……卢灿的心情忽然有些忐忑,又有些莫名的兴奋!
他同样站起身,抓住关罗莎的手掌,“走,带我参观一下你的办公室!”
关罗莎翻了个白眼,办公室有什么好参观的?鬼心思真多……
她的这间董事长办公室很大,足有一百六十平。
刚才所坐的位置是前会客厅,兼做小会议室;推拉门玻璃墙隔开的中部,是她的独立办公室,电脑、老板椅、板台、大书柜,一应俱全,装饰的挺像那么回事;后半部分则是休息区,更私密化,卧室、洗浴室和化妆室兼衣帽间,以及一个观光阳台,可以喝茶休息。
此时才下午茶刚过不久,离晚上庆功会还有段时间,足以做点其它事,譬如体验一把床铺的柔软度、阳台椅子的结实度,以及洗浴室用具的良好性能……
结果证明,这些东西都不错,就是有点费人!
等费里敲门叫醒刚刚入睡的两人时,已经晚上六点半。似乎知道卢灿和关罗莎在里面做什么,她没进来,只是叮嘱一声,旁边的衣帽间有给卢灿准备好的衣服,可以换一套。
关罗莎的大眼睛眨了眨,翻身趴在卢灿胸前,忽地又冒出一句,“我妈咪……很体贴吧。”
卢灿的脊椎骨都抽凉气,确信,关罗莎一定猜到什么。
想想也对,日常相处总会露出蛛丝马迹,譬如费里越来越年轻化的趋势,以及心态……
不过,这种事不到最后一刻,没有弄明白她的心态之前,打死也不能承认。卢灿装作没听明白,伸手扇了一记圆臀,“快点起来吧。开业第一天的庆功会,让你手下等着,不合适。”
“嘁~~!”关罗莎掀开被单准备下床时,又“啊哟”一声,忍不住伸手捶了卢灿一下,“你这蛮子!抱我去洗浴间……”
庆功会在半岛酒店自助餐厅举行。
晚上十点多,卢灿回到沙田大院。之所以拒绝费里的去大潭湾关家留宿的邀请,是因为今天的发现,让卢灿一时间有点准备不足,还没想好怎么去坦然面对。
另一边,费里与醉酒的女儿同车回家时,很是慌乱。
今天女儿的表现有点不正常,她同样意识到女儿应该是觉察到什么。路灯间或扫进车窗,映出靠在自己肩膀入睡的女儿那绯红的脸颊,费里忽然有着深深的懊悔——不行,不能一错再错。
在蓝珀医美开业后的第二天,卢灿接到关罗莎情绪低落的电话——费里一大早就搭乘最早航班,去了美国,只留下一张纸条,算是不告而别。
放下电话后,卢灿愣了好一会儿。
心底有些茫然和不舍,又有些内疚——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自己,却让费里背上沉重压力,同时,他似乎又松了口气——这种事确实很刺激,但良心谴责和社会伦理所带来的压力,同样让人难受。
他很想给费里去个电话,可沉思良久,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费里的离开,可能是结束这段有悖伦理,且有毁声誉的关系的最合适的方法。
至于心底那份深深的愧疚,终究会回馈到关罗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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