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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女娲传讯 生吾生以及人之生（第1页）

答应了巨易，兼之柳离还有些亲眼去见的想法，便带人亲身走了一趟巨蜥族地，跟那位族长就两族之间关系进行了亲切友好的谈话，双方气氛相当和睦。

回去路上，在修炼中被拉来的小黑趴她怀里，吐了吐舌头不解她这看上去并没什么成果的一行。

“如果不是确定你最近在干正事，我都忍不住怀疑你是趁机出门给自己放风。”

“我有这么不务正业吗？”柳离挑眉，对他这日常吐槽并不在意，“倒是你，让你跟着来，你就看出来这些。”

“不然呢，吾现在还小，忙着修炼才是正事，等等你这话，你不会来真的吧，”小黑想起那日她神经兮兮的发言，“喂喂喂，我只是一条连金仙都够不上的普通蛇族啊！”

“为什么不可以，能力可以培养，正是因为年纪还小，才能慢慢调教，长大成形了反而不好下手。”

“这就是你让那些蛇族长老寻些聪颖幼崽带在身边的原因。柳离你才刚当上族长啊，你现在就开始思考下一代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想到这方面的小黑蹭得立起身子，鼓着眼睛盯着她。

许是被她一手唤醒灵智，带在身边养大的缘故，无论柳离是蛇族族长还是少主，小黑在柳离身边一直颇为放肆，许多话旁人不会说，小黑却敢直言不讳。

“什么时候算早，不做准备万一我出个意外，岂不是又陷入没有头领的境地。况且，培养一个合格的接任者，传承下族群的未来，也是族长的责任。”

“培养完了把责任一丢，你就自由了是不是。”小黑朝她翻了个白眼，对她到底没说什么。从私心上来说，他自然是希望柳离能一直在蛇族，但她的意愿，并非没有任何价值。

“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有何不好？”她轻声一语，似乎真有几分向往。

小黑倒在她怀里，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就着她之前话题，“那你来找巨蜥他们做什么，你之前让长老他们收集消息，是准备做什么？”

“嗯，给长老他们找些事不可以是理由吗，省得他们再来吵我，与其让他们按捺不住自己行动，还不如给他们个方向。”柳离语气随意，“而且，那本来就是要做的事，提前准备而已。”

“你是又在开玩笑还是真心有想法？”小黑顿了顿，慎重道。

柳离拍拍他的头，“在担心什么？我会冲动，还是走三族的老路。”

“一战过后，三族虽然元气大伤，曾经的底蕴却由不得忽视，你曾经亲近过龙族，自当明白其中道理。可不是现在散落的各族能够轻易冒犯。”

整日跟在柳离身边，看得多了，听得多了，现下的局势小黑也能说出几分。

“生于天地之间，你认为最重要的是什么？”

“强大。”小黑不假思索道。

“强大是为了什么？”她继续问道。

小黑愣愣，言道：“强大，是为了不被毁灭，为了不受欺辱，为了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活下去，是啊，生存才是第一要义。各族聚集与共也好，臣服于强者也罢，所求不过一个活着，对大部分生灵来说，活下去，不惜一切地活下去，就已经是生命最美好的模样。”

蝼蚁尚有求生之心，生灵岂非无知无觉，巨易转而向曾经友人低头，不过就是为了求一处生机，众生于世，得生之愿，皆是相同。

“活着是很可贵的，”柳离继续道：“所以我们要活着，我们希望自己在意的同样活着，可这世上总有些遗憾无法达成，这同样是成长的一部分。”

“我曾经纠结过，面临爱恨不能的境地，直到死亡将之彻底清算。清算之后就是解脱吗，没有，失去前路的迷雾需要灯光照亮，我要给自己找一盏灯，一盏不会迷途的灯。”

“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小黑诚实道：“你想了很久吗，你，决定了吗？”

“只是最近才开始想着，嗯，不用紧张，我会好好活着，但不仅仅是活着，活着很重要，比活着更重要的，世上同样存在。”

野心能让她不择手段，乃至粉身碎骨，比这更可悲的是，一生都找不到为之粉身碎骨之事，在值得眷恋的情感亲人远去之后，她终于静下来去思考，思考属于她自由的人生。

“答案可能现在无法明确给出，因为我也在思考，目前我可以告诉你的，仅仅是我想活着，想我在意的活着，想更多的生灵，都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