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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很快就露出笑容,扑过去给了医生一个大大熊抱,还在他左右两颊响亮地亲了两口。“不过,我很喜欢!”“死崽子!”医生毫不留情地把她从身上剥下来,用俚语咆哮:“哪来那么多废话?滚去干你的活!”“遵命!老爸!”※谢藤换上了生活助理提前准备好的晚宴用装束,也摆脱了那条如同奇怪惩罚游戏的泳裤,既恢复了初次见面时的俊雅模样,也让闻哲的眼睛得到了救赎。闻哲也得到一套同样正式的衣服,而且与谢藤的衣服还极为相似。他与对方面对面而站,除了彼此领带的颜色,只有上袋的配饰花不一样。谢藤的是红玫瑰,闻哲的是紫罗兰。可他们却没有去用餐,反而跟几个保镖、安保助理以及一个有着显眼粉色短发的、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起乘上了一艘武装快艇。闻哲用肢体语言跟小女孩沟通,称赞她的发色非常帅气,而不是可爱,当即得到了对方开心的拥抱以及用英文说出的“好人”作为夸奖。他们在周边海面来回,也在与之类似的小艇与小艇,也可能是游艇或者水上飞机与不同的人见面。能有这些交通工具的人,当然已经是拥有一定资产的人。他们找谢藤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缓解现金流紧张的“小问题”。为了不影响公司的市值,他们只用暗网交易,而这位粉色短发的女孩,虽然年纪很轻,却是个中翘楚。逐一解决完这些的“小问题”后,他们登上了一艘宛如嘉年华游轮般的巨型船只。闻哲审视着正中间那棵巨大的“圣诞树”以及周围的停机坪与车道,觉得这艘船的作用并不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等他看到内部的其他设备,自然难掩惊讶。“低配版的军舰?”闻哲问。“安全需要。”谢藤简略道。闻哲怀疑地看着对方,后者却无暇再做解释。谢藤的日程安排得的确很满,虽然已经到了后半夜,接下来却还有很多场会面,虽然每场最多都不会允许超过10分钟,却因为其庞大的数量,需要数个小时才能解决。会面地点在船后部的房间群落里,由多位金融助理、安保助理以及粉色短发女孩一同在场。相比游艇上那些穿着泳衣的助理,这些人都跟谢藤一样穿着正式。他们顺序等在门口,又分别与谢藤一起走进准备好的一间间独立的小会议室,在里面与等待已久的“客户”们逐一进行每场不超过10分钟的“当面商讨”,以此来帮助谢藤决策“投资意向”。这里处理的“工作”在台面上通常叫做天使投资,实际如何只有被投资的人才知晓。这些钱单笔数额都不大,十几万到百万不等,甚至不够普通富豪在拉斯维加斯或澳门一个小时的输赢,但有些人就是握有值得豪赌一把的东西,他们本身也愿意献出一切来赌。大多是一些闻所未闻的产品创意,少数是奇思妙想的冷门商品,甚至还有落魄的电影编剧带着无人投资的奇怪剧本和一些被裁员的开发者带着他们手机游戏或应用的试用版本来找谢藤。在那些金融助理和粉色短发女孩的协力下,谢藤很快就抓住了每一笔天使融资的要点,在这些涉及更广却也更隐秘投资的范围内,接触到寻常人花费数个月才能理解深度与广度的讯息,最终快速决定是否成为他们的幕后出资人。一旦被投资,他们就会成为谢藤私下的“兼职助理”,跟他拟定一份雇佣合同、一份保密合约、一份分成合同以及最关键的免责合同。毕竟投资出去的钱有时候未必只是打水漂,反而会成倍负债,谢藤的助理们当然要避免发生这种情况。等一切敲定后,谢藤就会指派一名正式的助理负责监督那些兼职助理,而他既不考虑运作过程也不会干涉,只是会在盈利后分走五至七成利润。当然,即便在如此暴利的要求下,依旧很多有金融天赋的人愿意找他并接纳他的注资。因为即便跟他有超过百万级的交易,也不需要任何担保,更不收取利息。但他会额外要求对方必须在资金汇入之前跟自己的助理同住一周,并亲自查看监控录像,来界定对方的性格和能力是否能配得上这笔钱。他本身异常多变的性格和难以捉摸的思考方式,加上灯红酒绿的纨绔生活,已经足以把一大堆没有本事,却是着如何想讹钱的人过滤掉,加上安保助理会为他提前做详细的背景调查就像对待接近他的闻哲,可以说是准备万全之后的万无一失。当然,最有趣的地方还是他总会让人暗中保留一些原始股份,确保那些觉得自己翅膀硬了的人企图彻底摆脱他的分成合同的情况出现时,他能从对方手里拿到最多的“分手费”,因为只需要花费足够多的钱收购走他手里所持有的股份就可以跟他“离婚”。当然如果做不到,他就可以跟对方继续“保持友谊”了。见完了所有人后,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他们再度乘坐武装快艇,回到了那艘游艇上。不过,因为那艘“简化版军舰”上的助理们,也要来这边参加聚会,相比去的时候,同行又多了好几艘快艇,乘船的人数也已经翻了数倍。粉色短发的女孩在回程途中已经靠着谢藤的肩膀睡着了,谢藤体贴地坐着没动,抵达后由安保助理把她抱去船舱里休息,谢藤则揉着自己微酸的肩膀,迅速扔掉俊雅,恢复了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嚣张地跳上了游艇。他先拉着闻哲奔跑着穿过游艇,去自助餐食区找了些食物填了填肚子,又徘徊在游艇的每个角落,不间断地拿着一杯又一杯的香槟,抓住每一个白天没来得及多聊几句的助理,也就是那些工作做得既“规矩”也出色的助理们进行简单的问候与闲聊,同时经常望向海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你在等谁?”闻哲抓住谢藤短暂的空暇时间问。“我的人。”谢藤说,“他们还没到齐。”“他们?”“这是一年一度的聚会,很多不常见到的人都会来。按照我的传统,一定要等所有人到齐才开始正式的晚餐。”结果他们一直等到后半夜,才陆续迎来了无数艘大小不一的帆船和游艇。一时之间,仿佛在这片公海上出现了一支奇怪的舰队。闻哲随后又见到了谢藤的艺术和藏品修复的助理,在陪同谢藤从他们递过来的平板上左右滑动的欣赏艺术品,又听对方不时在“很丑,不要了”和“还可以,先留着”这两组句子之间切换了一段时间后,他还被两位助理加上谢藤三个人,狠狠地填鸭了一些“艺术品鉴赏课”,才陪着谢藤去见了人数比想象中多了数倍的不动产、内装潢和聚会筹备助理。在两位长相十分符合谢藤审美的建筑设计师打过招呼又被他用“别在这里骗人”打发后,闻哲终于忍不住打趣谢藤:“听说有钱人很容易在接触的过程中喜欢上给他们设计房屋的人。真的吗?”“别人不知道,我可没那么饥不择食。”谢藤嫌道。闻哲不解:“但刚才那两个建筑师是……?”“公关助理。”谢藤说,“他们往往打着建筑师名头,去接近那些下层富豪。他们本人根本不会做设计,全部是由他们的团队做。他们则是为了我在做社交。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哪个能拿得出手的建筑师的发际线能留在20岁以前的位置。更不用说是身材了。但凡我见过的不穿衣服的设计师,他们的身材都让任何疏于自我管理的中年人自愧不如,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健身。”闻哲听到途中就爆出大笑。他们随后又去见了谢藤的私人厨师们,接着是家庭医生。“医生?”闻哲顺序看过面前成排的人,“哪一个?男的女的?”“全部。”谢藤说,“这位是牙科,这个是眼科,那个是脑科,还有内科,那位是全科,这个是男科,还有一位是妇科……”“等等,”闻哲怀疑了自己的耳朵,“男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妇科?”“因为我妈,”谢藤十分坦然道,“她很早就发现我有很多时候的举止都像是个小女孩,担心我以后可能想做性别变更手术,就把她的医生送到我这边来兼职了。”“……”闻哲一时无语地看着谢藤,不知道应该称赞谢藤母亲的慧眼如炬,还是钦佩其未雨绸缪,或者是“原来谢藤竟然对自身的小女孩一样的言行举止其实有自觉”的事实。“但是,这完全是就个误会,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谢藤突然凑到闻哲面前,用义正言辞的表情盯着对方,几乎贴着对方的嘴唇,严肃地申明道:“我的床技也是我值得炫耀的优点之一。完全应该继续发扬光大,不是吗?”闻哲:“……”“难道不是吗?”谢藤执着地追问,“你对此绝对有发言权!”一到这种话题,谢藤就会充分体现出他成长环境中留下的“西方传统”,让闻哲完全不想回答这种厚颜无耻的提问。他按着谢藤的脸,把他推开。谢藤哼了一声,视线不离地盯着闻哲,很快得出结论:“你在害羞,对吗?”闻哲:“……”他决定放弃为这种诡异误会做解释的徒劳行为。“就当是吧。”传染-7(下)在随后的数个小时里,闻哲还见到了谢藤的健身、防身术以及可以想象或超出想象的来自各行业的咨询助理。这其中大部分人是教授,小部分是孤僻的天才,剩下的全是特定领域的专家。单就聚集在这里的人才涵盖面与数量来说,早已超越巨型跨国公司,像一个体量不小的国家智库。“只要是有可能用到的人,我这里都有。”谢藤不无得意地说。“大部分都有自己的事业,在你这里只是兼职?”否则在闻哲看来就太过浪费人力资源了。“那当然。我喜欢他们,因而更不能让他们的天赋被埋没。”谢藤认真地说,“我不想把花钱的途径局限在衣食住行和艺术,也不希望那些出类拔萃的人被经济基础所局限,所以我在学校都会主动与他们结识,或者提前通过各种途径雇用他们。”“总有一些人,不想也不会与你有所瓜葛,”闻哲说,“例如那些纯粹的学者。”“当然会有一些人保留着学者特有的清高秉性,我也不觉得那是坏事。”谢藤理所当然道,“如果他们更喜欢留在学校里,做一个纯粹的学者,严词拒绝跟一个纨绔打交道,那我就会退而求其次,让我的助理去出面,用其他理由资助他们研究经费。如果他们的研究有突破,我就能间接获利。如果没有,他们在‘偶然发现真相’后,就会愿意跟我建立友谊。这样合作起来会比较愉快。其他人也一样。没有人是毫无破绽的,只要了解他们,就能找到接近他们的突破口。”闻哲了然:“包括学校在内的所有社交场所,对你来说都只是物色人才的储备库。”谢藤点头:“其实,真正有趣的地方在于,我能直接接触到很多拥有奇思妙想的人。而相比一般的社交场所里泛滥的花瓶,这个圈子更需要智慧与才能,也更具有挑战性……你看我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我事先申明,我可没有多人运动的爱好!”闻哲:“……”刚刚从他心底冒出苗头的“欣赏”之意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送给对方的“你想太多”的嫌弃表情。但他却在谢藤生气前就伸手钩住了对方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按着他的脑袋一通猛揉:“我其实更想知道,你为什么每次话说到途中就会突然跳到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到齐了!”闻哲没能说完,就被匆匆赶来的生活助理打断。谢藤立刻抛开本来的话题,开心得原地跃起,发出了雀跃的“耶”声。他牵起闻哲的手,拽着对方奔跑着穿过游艇,飞快来到已经布置好的餐厅。闻哲难免再度产生出“带西伯利亚雪橇犬出门散步”的错觉,不过考虑到谢藤的小心眼,他当然不会把这种想法表露出来。这艘三层游艇当然坐不下那么多人,更多的人打过招呼后就回到了其他几艘游艇上。游泳以缆绳彼此连接,加上附带安全栏杆的踏板后,很快形成一个来往方便的“海上宴会厅”。包含他们所在的这艘游艇在内的助理或者说是宾客们,的确都到齐了。他们在预留好的座位上先后坐下,谢藤以跟闻哲初次见面时那般装模作样的态度,命令餐厅里的侍从们开始上菜。许多人已经从白天等到了现在,如果继续耽搁下去很可能会让这场聚会变得不那么愉快,好在厨师与侍从都配合娴熟,让这顿迟来已久的、以耗费时间为核心的法式晚餐,很快就被顺序端上桌了。先是餐前酒,然后从开胃菜到前菜,再到汤与两个主菜,最后是甜点和餐后酒,每一样都选择了来自全世界的最好,同时也是最昂贵食材,加上顶级厨师的烹饪技术,尤其是充满创意的分子料理菜品,全然就是谢藤最喜欢的“创意”,让晚餐相比填饱肚子,更像是一场有趣的表演。而作为餐会核心的、也是在场所有人唯一的、慷慨且年轻的老板,无疑不会为这次花费不菲的聚会的预算发愁。他的员工们只需要尽情享受即可。尽管法式晚餐非常繁琐,但用餐的全过程既没有人特意跑到谢藤面前敬酒,也没有谁好奇闻哲与谢藤的关系,大家只谈论菜品、酒水以及不会冒犯彼此的礼貌话题。尤其在用餐临近尾声时,他们还一起向厨师与侍从们道谢,并且献上了掌声,让晚餐愉快得找不出任何瑕疵。这顿正餐一共进行了将近两个半小时才彻底结束,这时候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再过不久朝阳就会从海平面冒头,而大家既不困倦,也不疲惫。早晨的潮汐与起风的时刻几乎同时来到,为参会伴奏的音乐也从圆舞曲悄悄变成了悠扬的爵士小调,大家默契地拿着酒杯陆续起身,随着海风摇摆的节奏,朝谢藤所在的位置举起了手中的香槟。传统祝词环节。闻哲想。可祝词却并非由谢藤来说,而是他那位操持了整个聚会以及他所有日常生活的助理。这位总是一丝不苟的盎撒人,已经被红酒浸红了双颊与鼻头,双眼微微眯着,表情依旧毫无破绽。他为了确保大家都能听见,一只手拿着无线电扩音器,另一只手以别扭的姿势、用勺子敲了敲香槟杯,直到大家陆续安静下来,他才再清了清嗓子,用他一丝不苟的英文,说出了并不严肃的祝词:“今天是一年一度齐聚一堂的时间,相信大家已经玩得相当愉快了,当然还有让我们更愉快的事情,也是真正值得庆祝的事。“恭喜大家,在大家的齐心协力的不懈努力下,这一年不仅没有让我们的老板成功把自己给玩死,还给他赚了不少钱,扩大了他的资产总额,也为我们自己拿到了不少红利。“希望大家能在新的一年里,以让我们的老板能平安无事活过新的一年为基础,以帮他赚到更多钱为目的,也为我们自己争取到更多的红利、实现更多的目标和梦想去努力。“那么,让我们一起举杯!”
我从凡间来,到此觅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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