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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被警察带走，甚至拍照议论，

唯独尹清洋，从头到尾没有分来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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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名义上是肖鸠新品推出的发布会，中途被荒谬又戏剧化的打断，主人公被带走后，发布会也就不了了之。

尹清洋抱着计算器算账，嘀嘀咕咕：“学长，我们今天是不是聊到了好多合作，是不是能多赚好几万？”

李醒在开车。

他算不清账，又没得回应，偷偷抬眼瞅，“学长，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李醒见这人缩头缩脑的乖模样，没忍住勾唇，叹气，“我没有不高兴，但是小尹，你跟学长说实话，你做这些事，真的只是为了钱吗？”他话音一顿，“还是为了肖鸠。”

尹清洋不喜欢这话，拧眉。

他知道自己不聪明，也从来不会遮掩心思。没有肖鸠那么会伪装、也没有学长这么会看人，但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这样的情绪在心口左三圈右三圈的打转，酝酿半晌，尹清洋小声道：“我不是为了他。我真的讨厌他，他不回来就还好，一回来，像苍蝇一样在我面前嗡嗡嗡转，我就总想起几年前的事，学长，你该知道的。”

李醒抬起视线，从后视镜看这个人，见他黑白分明的眸里布满情绪，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三年前那个正午，他送少年去医院，

尹清洋咬着字，颤抖的声线里说不出是要哭还是怎么，“我妈的死。你说过的，如果没有那场骗局，如果他没有找过我妈，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

“都过去了，小尹。”

前面的十字路口突然变灯，倒计时四十秒，李醒趁这个间隙伸出手，温热掌心裹住他的手。一时间什么也没说，

窗外热浪翻涌，烧的玻璃滚烫。

尹清洋平静下来后，才听到身边人温声开口：“我帮小尹一起出气报仇，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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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醒告诉他，这次新品发布会的意外足够肖鸠损失十几万，钱不算什么，但大多数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也被错过，对公司有巨创。

再加上有上次的舆论先例，客户们对肖家的品牌本就存疑，这次又闹出这事，无论是真是假，品牌形象都会大打折扣。

尹清洋眨眼：“这多好呀。”

“是不错，但小尹，你觉得以肖鸠的性格，会轻易放掉这次损失吗？他是商人，睚眦必报，”李醒提醒他：“最近一定要注意，路上如果被跟踪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尹清洋哦了声，但并没当回事。

他想，肖鸠都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做笔录就要好几天，而且又没有证据洗脱他自己的罪名，网上又闹那么凶，警察才不会随便放他走，说不定会关个半月呢？

结果，也就不到两天时间。

尹清洋做直播的时候听粉丝说，肖鸠居然把事情查清楚了，他心口突地一跳，连忙追问，才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文件是公司里的一个小下属偷的。小下属心思不正，想着讨功劳升职，就走了歪路。偷到文件后怕被发现就先传进了肖鸠的电脑，没想到肖鸠在发布会上点开了。】

【？这真的假的？咋这么像编的？】

【反正不管真假，事情已经解决了，属于内部矛盾，再者李醒的公司也没受到什么实际损失，根本不会判。不过就算是假的，肖鸠这次损失也够惨重了，貌似是近三年最大的计划泡汤了？那得多少钱啊。】

尹清洋心不在焉勾草稿，眼睛不受控制的往弹幕上瞟，直到被粉丝提醒好几次画错了，才收回神，含含糊糊说自己没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