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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熙熙攘攘（第2页）

无怪父亲两次来信都好一番夸赞俭四哥，这般看来，俭四哥也的确当得起这般夸赞。

红玉心道好巧，如此倒是可以趁机展示展示四爷的文采了。

内中哄笑几声，黛玉只是打趣，那宝钗看似笑着没说什么，仔细观量却见那笑容极为清冷。

曹允升一撇嘴：“寇永平？他那人死扣死扣的，准是去瞧热闹去了。”

曹允升当即捧起报纸仔细观量，逐行逐句，待看到那句‘圣人恩准，股子等同族田，可免抄检’，曹允升顿时双眼瞪大，拍案而起！

其后先是夸赞，继而是勉励，内中心意不言自明。这词文采只是寻常，难得的是仓促之间书就，内里蕴含拳拳期盼。

东跨院儿里大房一直撮合俭四哥与二姐姐迎春，此事阖府皆知，偏生到了宝钗嘴里，这渔家傲却好似只是兄弟姊妹间的勉励之语？

鞭炮放过，内里出来个绿袍郎中，捧着文稿照本宣科念了一通，大抵与报纸上刊载的一般无二。

余音落下，内中几个姑娘细细品味。这词看似写春日里的迎春花，极为应景，实则就是在写二姑娘迎春啊。

李惟俭赶忙凑过去，上了忠勇王的马车。

身后的李惟俭却没旁的心思，只过了片刻便呼吸匀称，睡了过去。晴雯感知到李惟俭睡了，心下暗恼，连骂自己没用。若是这般，来日四爷岂不是还要去寻那狐媚子？

想着接下来两日还是她值夜，晴雯便拿定了心思，总不好拖过后两日去。迷迷糊糊，晴雯睡将过去。

账房老张奔行进来，抬头瞥见曹允升，紧忙快步而来，将厚厚一叠报纸递在桌案上：“东家，这是今儿一早的报纸。”

探春、惜春这会子年岁小，尚且不知内中真意。那黛玉与宝钗却是知晓的，宝钗只面上带了笑，说这词写得好；黛玉打趣迎春几句，心中却想着，俭四哥果然是个体贴的，遭了这般无妄之灾，换做旁人早就远远避开了，他却转头还这般待二姐姐，真真儿是有情有义、恩怨分明。

李惟俭睡眼朦胧，睁眼便瞥见身旁晴雯那娇俏的容颜。又略略抬头看了眼外间天色，随即才感知到异样。

香菱懵懂着应下，心中却想不出何人能胜过俭四爷百倍。许是外间的老夫子？又或者是不得志的读书人？四爷交游广阔，想来识得不少人物的。

李惟俭沉下心来看了几篇策论，如何写策论他自是会的，只是实在缺乏文采。好在策论不求格式，倒是能让他随意发挥了。

再看两侧街面，那车马排出去老远，说不得马车里还等着多少位呢。

说不出口是真，心里却好似过了蜜一样甜丝丝的。只是转念想起贾赦与邢夫人，二姑娘顿时又心下黯然，却不知如今的境遇如何转圜。

她偷眼打量，宝钗面上却只是噙着笑意，实在瞧不出她心中所想。

邻桌的商贾就道：“曹东家起晚了，您那乡党得了信儿，卯正就急匆匆出了门儿。”

嗡的一声，人群炸开了。各位东家纷纷打发伙计抢占位置，须臾便将门前挤了个水泄不通。

李惟俭挑了挑眉毛，小小的人儿竟敢戏弄自己？这还了得？

当即探手便将晴雯揽过来，直把晴雯亲得喘不过气儿来这才罢休。

待其宣读过，门前衙役散开，围拢的人群先是为之一滞，跟着便有个虚胖的员外挤出人群嚷嚷道：“我买股子，让我进去，我买股子！”

问过绣橘才知，原是探春、惜春、黛玉、宝钗四人来探望迎春了。

忽而想起俭四爷自幼失恃失怙，小小的人儿便这般一路跌跌撞撞行将过来，如今看来的乐子，谁又知晓俭四爷当日的心绪？推己及人，晴雯自幼被卖入赖家，心中便有几分感同身受。

又想起那日的一吻，晴雯心中忽而燥热起来。她心脏怦然，轻轻挪动手儿，缓缓握住，回想着那图册里羞人的情形，咬紧牙关轻轻动作起来。

正腹诽着，却见那手儿动了两下。细细观量，紧闭的眼帘下，一双眸子来回乱转……这分明是在装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