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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他,
不懂祷告,
都敢祷告,
谁愿眷顾这种信徒。”
“那时候哥哥在icu里住了好久,虽然没像爸妈那样当场去世,但他的病情反反复复,昏迷的时候多于清醒的时候,不过他肯定一直在努力活下来,因为薇薇姐还在等他。”
林漾睫毛一颤,眼泪掉落棕黑的土里,瞬间消失无踪。
“我听过一种说法,病重的人,要是熬过冬天,熬过年关,那又能再多一年命,”她吸了吸鼻子,加快挖掘的动作,“哥哥明明熬过了春节,为什么还是在春天来之前走了呢?”
叮。
铲子撞到了一个硬物。
林漾丢开铲子,改用手去扒拉土,很快,一个玻璃盒子露出了原貌,在地底下埋了多年,已经不如当年剔透。
“哥哥走的那天,薇薇姐刚好在面试新工作,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林漾把盒子拿出来,细细擦干净。
“是梁以薇让你把盒子挖出来的。”白斯乔在她身后说。
林漾点点头,轻轻把盒子打开,里面有几张叠得整齐的信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当年俩人对十年后的畅想。
“月初就十年期满了,我以为她已经忘了,所以没去提醒,没想到昨晚的谢礼里夹了一封信,信的最后她说,‘桃子,我现在也要向前走啦,你替我们挖出来吧,总不算是失约’。”
风吹过淌泪的脸上,有些发疼。
“她没有忘记林厉。”白斯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平静而温和。
“我倒是希望她忘了,她还好年轻啊,”林漾望着远处的白色灯塔,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还好,她的时间终于重新开始流动了。”
林厉和梁以薇从小学就认识,俩人的生活轨迹几乎占据了梁以薇人生的三分之一。
林漾小心的把玻璃盒贴近胸口,梁以薇不会要这个东西了,以后她把那封信烧给林厉吧,为这十年之约写下一个句号。
“桃子,”白斯乔沉默片刻,“底下还有东西。”
林漾泪眼朦胧回过头,白斯乔蹲在土坑边,挖出一抔抔的土。
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神态专注虔诚,林漾转头的瞬间恍惚了片刻。
“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
赐我他的吻,
如怜爱罪人。”
“别弄脏你的衣服,”她急步向前,白斯乔已经从里面挖出了第二个盒子,“让我”
又是个玻璃盒子,只是这个更大,上面的花纹还更多一些,原来粉色的壁面已经有些黯淡。
这个盒子她没见过。
林漾用手背擦掉眼泪:“可能是别人的吧?”
“它跟你哥的盒子就隔了很薄的一层土,”白斯乔用湿纸巾慢慢擦着玻璃盒,“如果是别人的,当年他肯定早就发现了,而且这个样式跟你手里的是一样的。”
他说得有道理。
林漾接过盒子,左右看了看:“可能他们一人埋了一个。”
“我觉得是给你的。”白斯乔重新拿起铲子,一下一下把土往回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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