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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第2页）

“算是吧，有话直接说，我不喜欢绕圈子。”真谈论到隐私我有些烦。

“爱情是个很麻烦的东西，以我们的经验来看爱情中的人需要温暖，而不是现实。表达理解和支持，倾听与共情，都是之前池编导对我们的指导思路。”DJ再次抄起装着稿子，指出一行字，“每一段爱情都有它的终结，这种话太过于现实了。尹编导你其实没有共情能力，感情里不讲对错，更看情绪。”

“百度看来的吧。”想起来很久以前池编导还来请教过我这个问题。

老实说无论是共情还是爱情这类东西对于现在这个情感匮乏的我来说太过于缥缈。

说起这些的时候会想到现在陪在我身边的人是大小姐，可我也说不清楚这个突然闯进我生活里，摆了一堆行李在我家客厅里的家伙对于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爱情一定谈不上，更像的倒是一个比较懂我的饭搭子。

怎么又想起她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一直以来拒绝社交，拒绝认识新的人产生的后遗症，总会不自觉地往少数几个有交集的人身上套遇到的所有事情。

“对了，之前听他们说尹编导你是延世大学心理学系的，这不应该是你的专业吗？”

“没报这方面的课。”我有点郁闷，到底是谁带来的刻板印象觉得心理学系的本科生就可以很好地解决别人的情感问题？监制和DJ都觉得我应该没问题，可我大学的学习方向明明集中在社会心理学和感知心理学两个方面。

这种虽说不至于像“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引得我暴躁，但也好不到哪去。

“池编导的遗产还够用吧？”我往她的工位那边瞄了一眼，轻声说，“先用着吧，下周我尽量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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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爱情意味着什么？”我扒着米饭无精打采地问。

几天的同居生活没给我们太多调整时间，和约好的一样，我们开始轮流做饭，明天是周末，我花了点时间烧了红烧肉，结果做饭时想着节目心不在焉红烧酱油放得有些多，盘子里一堆黑乎乎的东西让人提不起食欲。

我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还是试探地问了大小姐一句。

如果没有她这样一个人，我可能会一直憋着，不与任何人吐露。但是现在有她的存在，似乎对我而言倾诉也是一种新的选择。

“爱情？谁的？你的？我们？不是说了吗，现在还是表面情侣，你别那么上心。”她头也不抬地拨弄着桌上的手机，好像在回谁的微信。

“电台节目，工作。”这一刻我觉得和她讨论这种问题就是自讨苦吃。

“哦？你们还管这么哲学的问题？”她终于把目光从手机上挪开，而手指还是飞速跳跃着。“那你是怎么认为的？”

“上吊。”我想了想回答道。

“嗯？太惊悚了有点听不懂。”大小姐的手指也停了下来。“另外你怎么了，能不能一句话多说几个字。”

她这几天问过无数次“你怎么了”。没有表情发呆时候问，回答问题只嗯的时候也问，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明白面无表情的半个哑巴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常态，而“没事”则是那个问题的正确回答而非敷衍。

大小姐的目瞪口呆中，我把筷子竖着插进碗里，慢慢给她讲述那个我初恋之前就听到的故事。

找恋人就像是去森林里上吊，你会遇到很多树，而你只需要选好一棵歪脖子树把自己吊死。当你绑好了绳子双脚离地，其他的树便和你再无关系，因为除非把树压断，不然绝对是下不来的。

“感情的专一吗？我听过一个差不多的，没你这个那么诡异。”大小姐琢磨了一下，抛给我一个问题，“那我们呢？你已经下定决心吊死了吗？”

“不一样的，你自己也说过我们是表面情侣。”

她是对的，所谓表面情侣这层关系对我而言更好地接受了异性同居室友，也能让我们的生活变得可以交谈而非闭门不出各做各的。

“表面情侣也是情侣。出去喝酒吧，我请客。”她突然把筷子一放。

“就不能先把正事说了？”

“你没法在爱情里面找到一个正解。两个人分开的理由有千千万，在一起的理由无非就是互相喜欢。”大小姐起身把我的筷子也从米饭里拔出来，“按照你的说法在这个过程中重要的是找一颗合适的歪脖子树而不是吊死。”

被她拉出去的路上我都在回味着那句话，如果重要的是找树，那我现在是否已经不愿意走进这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