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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第1页）

黎子微一觉醒来从林晓思的口述中发现，自己喝酒后确实会有些比较难以形容的夸张表现，比如温柔这种完全和她平日形象不太搭勾的词汇都能被林晓思表述出来。

她甚至还邀请林晓思住在新家，理由是小咪可能会不适应新的居住环境，需要一位朋友陪它一起睡觉。

“学姐，我以后还能来吗。”林晓思问她。

“我以后忙起来要是没办法照顾小咪，你如果能到我家里来帮我照顾它，我可以直接给你一把钥匙。”

黎子微说得是实话，最忙的学期她甚至有两个月都在外地的工厂和实验室里度过，连博士公寓都变成储藏室。

“我会的。”林晓思获得意外之喜，立刻答应下来。

黎子微刚把这件事情梳理好，接到费静怀的电话，他前段时间心血来潮给林晓思报了一个志愿者活动，是关于一场法国摄影大师安德鲁获奖作品世界巡回展的艺术展的活动。

“我跟你说，我们不能把一个小女孩天天困在实验室里，这样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社交和性格，严重的话……”

“你是不是想说，可能变成下一座冰山，变成我这样。”

“如果她能变成你这样的杰出科学家，那我马上给佛祖上三炷香感谢上天给我们输送了一位伟大的人才。”

“这些鬼话我就不听了，晚点我会带她去场馆参加志愿者活动。”

“那我就安心把她交给你了，这孩子比较信任你，有你在她身边指导她，肯定出不了问题。”

黎子微放下手机，看林晓思蹲在地上用逗猫棒勾引着小咪上跳下窜，那双时常木讷暗淡的眼睛此刻洋溢着兴奋的神采。

果然小孩啊，猫啊，都会给人带来一种生活愉悦的场景感。她以前根本没有想过，这些场景会发生在自己身边。

“林晓思，你有新的工作了。”黎子微单手拿着马克杯，燕麦牛奶散发醇厚的香气。

“我第一次喝这种牛奶。”林晓思舔了舔唇角的奶渍。

“我也是前几天第一次尝试，意外的适合我的口味。”

黎子微灰粉色的醋酸衬衫搭配牛仔裤，简约干练。她身后的林晓思还穿着白色娃娃衫和格子裙，像是未完成发育的小学生。他们拿着校卡进入艺术园区的新式建筑楼，艺术展还有两个小时正式开放，工作人员和提前抵达的志愿者已经忙碌起来。

“黎博士，你也是专门为安德鲁来的吗？”

黎子微回过头看到计算机系的陈教授，上前与她问好后简略地说起林晓思的事情。陈教授很快帮她安排好了林晓思的岗位和志愿者服装。

“以前你总是忙着没有空来艺术馆参观，这次一定要好好欣赏，安德鲁可是拿下巴黎摄影大奖的先锋艺术家，我保证你会觉得这一趟值得。”

黎子微平日里忙于实验，还真没怎么来过学校这两年新建的艺术馆。她获得一张工作人员通行证，可以先于普通参观者提前观展。

艺术馆整体以纯粹、留白的设计概念建成，馆内中央六层楼高全部挑空，显得各为宏伟高耸，意蕴深远。

黎子微驻足在安德鲁的个人简介前了解这位摄影师的艺术理念和经历。这次的摄影主题为“可见和不可见的情绪”为主题，攘括人物摄影，自然摄影等等类型主题。

室内温度要低于室外温度，忙于各项琐碎工作的志愿者来回穿梭。黎子微四处寻找林晓思的身影，没想到先撞见闻霄，两人俱是一怔。

“学姐，那么巧。”闻霄上前和她到招呼，丝毫没有提起昨晚事故的意思。

偏偏黎子微从林晓思那里得知自己昨天说过什么，此刻心理占据劣势，不太想和他说话。

“你是工作人员？”闻霄看到她胸前的塑封工作牌。

“我借的，但是你没牌子怎么进来的。”

闻霄今日的穿着不同日常那般随意简单，他身量颀长，宽肩窄腰，那不勒斯的鸟眼纹白色西装内搭复古的沙绿色衬衫，比一般的商务西装更加休闲，却更能显现穿着的用心考究。

“我人缘好啊。”闻霄没想细说自己和安德鲁的关系。

黎子微有点无话可说，视线越过他看向墙上那幅120*90的大型摄影作品，一片蔚蓝海洋中的绿色孤岛，经过特殊的色彩处理，那种抽象的自然情绪清晰的浮现，直击灵魂。

安德鲁在摄影集的解说中谈到，摄影作为一种视觉艺术所能展现的情绪是瞬间而永恒的。他从业余的接头摄影师到成为职业的全能摄影师，就是因为不断地扩大自己对于社会的观察越发细致和广泛。他希望能通过照片记录过去，成就当下，展望未来。

“安德鲁是一个善于思考的摄影师，你看他的照片，那些自然的景物明明没有人的五官，却能比人产生更多的情绪力量。很多东西就是要慢慢观察，你才会发现那种幽思宁静中的非凡对吧。”闻霄凑近黎子微，在她耳边轻语。

他们身后有一阵物体落地的嘭然噪音，突兀的打断了观看的深思。

“难道你要一直跟着我？”黎子微转身问他。

“不了，你肯定还有其他事情要做。”闻霄看出她在回绝自己的靠近，自觉地后退两步。

黎子微逛了半圈没有找到林晓思，路过厕所时拐弯进去，没有注意身后有人跟着她。

盛钰走进厕所时瞥见梳妆镜旁的放置横架上放着一款尼龙包，她丝毫没有犹豫，两秒摘下手表丢进尼龙包。等她转身离开时，立面镜折射出她唇角的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