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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什么等，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白煊说了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你意思是，办法就是——等？”

十烨点头。

白煊现在的表情大约是想掐十烨的脖子。

十烨索性撩袍坐在了灵堂外的台阶上，“若真如我推测，阵核不是唯一，启动咒文亦非唯一，但之间的联系却是唯一的。”

白煊坐在他身边，摸着下巴想了想：“你的意思是，咒文能够搜寻阵核，所以只要找到一个阵核候选，在它身边守株待兔就能等到咒文出现，到时候再顺腾摸瓜——等一下，也就是说现在在这里就有一个阵核候选？在哪？”

十烨静静看着白煊。

白煊瞪大眼睛，“你？！”

十烨点头。

“为什么？！”

“高功德值魂体。”十烨道，“和星儿一样。”

“你确定？！”

“赌。”

白煊的表情好像要晕倒了。

“我赌的是人的贪念。”十烨道，“他既然能利用我的血咒攻击四茶的庇佑神光，那就说明他见过我，同样都是高功德值魂体，我自然是比星儿更厉害些。”

白煊：“你哪来的自信？”

“你。”

白煊身体一晃，险些闪了腰。

“保护星儿的是代理神座四茶，而和我同行的是——”十烨笑道，“冥界第一大才子白无常白煊大人。”

夜色中，十烨的笑容就如一道流星滑过镜湖，在湖水里漾起微微的涟漪。

白煊吞了口口水。

十烨也看着白煊，没有了赤红色鬼目，他现在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少年，还有点呆呆的……

“你的鬼目为什么变成了黑色？”十烨轻声问，“是因为天劫境，还是因为刚刚帮我——”

突然，白煊神色一动，挑起了眉毛。

不是对着十烨，而是朝着十烨身后的什么东西。

来了！

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人，穿着锦缎寿衣，黑色的寿鞋，两只手臂平平前伸，指甲又黑又长，骨节尖锐得几乎要从皮肤里刺出来。

他的脸上紧紧绷着一张黄符纸，画好了眉眼口鼻，依稀还能辨认出样貌。

是钱仁。

“你赌运不错。”白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等这的事儿了了，咱们去赌坊转转，没准比你卖符咒赚得多多了。”

十烨：“七星观观规，远离黄赌毒。”

二人表面看起来聊得轻松，但实际上却是严阵以待，十烨暗暗唤出七曜剑意扣在掌心，白煊上前半步，半个肩头压在了十烨面前，开口道：“钱——仁——”

他又用了白无常的招魂音，声波在夜色中荡起环形的阴风，细碎的尘埃扫过钱仁的衣袂，又静静落了下去，钱仁还是保持着双臂前伸的动作，纸脸上的五官一动不动——这也是当然的，只不过是一张纸脸，又怎么会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