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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经心想怎得哪都是他们家的人,简直是避无可避。
“小姐,该进宫了。”红黎扯了扯她的袖子,声音细弱蚊蝇。“你知道怎么走吧,要不跟着他们?”
沈离经瞪她一眼:“你家公子还不至如此蠢钝,我们走。”
宫门口有崔远道的人来接,沈离经也就跟着走了,晋堂和其他车夫有专门的地方侯着。
景祁抱着闻人熏跳下车,看到前边的姑娘忍不住疑惑:“怎得还有哪家小姐像我们一样来晚?她们不都是忙着献花去吗?”
闻人复:“哦?这么说你备了花想去争一争头彩?”
“那是自然,赢了是要给我们小薰儿的,”他低下头笑眯眯的,“熏儿说是不是啊。”
闻人熏正扯着他的衣缘往上攀,又被闻人复给扒下来,把她放到地上。“该自己走了。”
她一落地就撒开双腿往前跑,几个侍从不需吩咐也就跟了上去。
这时沈离经仍是不慌不忙,一路上繁花似锦,她随手折几支献上去交差便好。
“小姐,那有棵垂丝海棠。”红黎提醒沈离经,她往那看过去,海棠花含苞吐萼,茂盛得挤在一起,她院子里的西府海棠这么一对比,除了树高大粗壮些以外,竟是半点也不如人家。
“就它了,我自己去挑个好枝,你和桑采在这看着。”沈离经说罢就提了裙子朝花树走过去。
花枝压得低,她寻了两眼便伸手去折那支合意的,谁知刚一掰,就听两人急着叫她。
“小姐!”
沈离经把花枝往身后一藏,就见一小丫头迈着短腿跑过来,人还是熟悉的人,一大堆人追着她跑的场景也很熟悉。
“又是你?”
闻人熏抬起头,眼睛一亮:“小婶……”她立刻收回去,又叫道:“姐姐……”
沈离经没听清她先前的话,只当小孩子是口误,并不多想。但闻人熏都跑过来了,怕是其他人也近了,她得赶紧离开。“啊?姐姐有事先走了。”
“姐姐我也要花。”闻人熏指着她身后的海棠。
红黎和桑采看向沈离经,两人都不知所措了,闻人熏身后一堆家仆看着呢,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们小姐。
哪个正经小姐花神宴当日在皇宫偷花的,传出去定是要被人笑话的。
沈离经手一僵,看向红黎的眼里满是不知所措:“……”
“你让旁人折吧,姐姐真的该走了。”沈离经不理会,赶忙加快步子,谁知闻人熏却扯着她的衣袖不放。
闻人熏身后的侍从装模作样让她放开,表面上拉也不肯拉一下,红黎和桑采也不敢动手。
沈离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小孩子向来是不敢缠着她的,她也从没想到小孩会如此棘手,还是闻人家的小姐,闻人家不是最讲涵养吗!
这方还在僵持,另一方也赶到了。
沈离经穿了一身浅鹅黄衫裙,外面还滚了一件绣花白色斗篷,斗篷是常见的款式,绣了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上去。
景祁甫一开始便对她好奇,这时便走近了打量她。“熏儿?”
“表叔叔……”闻人熏的小手松开了,指着沈离经。“我也要花。”
景祁这才注意到沈离经的手背在后面,衣袖遮掩间隐约露出粉色。他想起这姑娘一直不仅来得晚,身后的婢女也是两手空空。
其他几人也走近,停在这里看着他们。
闻人复:“何事?”
景祁指了指沈离经:“哦,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去攀了枝海棠,熏儿便闹着要罢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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