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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时间,拿起包便走。
一张圆圆的小白桌前,就剩阮清言和林朔两个人。
海边吹来的夜风撩得桌布一晃一晃的。
林朔从厚厚的书本里拿出一张设计稿:“给你参考,终稿。”
阮清言没接,心里还有气。
林朔的神情温柔下来:“刚刚不是说,要从不可改变的局面里看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吗?”阮清言的家需要改装,免费设计稿是有利的一面。
阮清言“哼”了一声,瞄向别处:“接你的设计稿,是不可改变的局面?”
林朔低声道:“是。”
有服务员来提醒酒吧打烊了,阮清言将设计稿放进包里,非常轻地说了声“谢谢”,不知道林朔听到没有,像有人在追赶她似的,她飞快地逃回了房间。
早晨一起来,林朔的退出便是大家在早餐桌上热议的话题,Lily说她问到了原因,这让阮清言心口一紧。面对大家好奇的脸,Lily说,林朔是因为学校突然有很重要的事,才要回去的。听到这儿,阮清言哑然失笑。他干吗编这么个理由,照着他昨天的性子,把真相告诉大家才对不是吗?
中年大叔惋惜地叹气:“唉,多好的机会啊,等他工作以后会发现,很难有大段集中的时间来学习,也很难有通过专业的比赛锻炼来提高自己的机会了。”
大家各有感悟地点头:“是啊,是啊,多好的机会。”
阮清言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包子,躲开发表意见的机会。
中午,阮清言在房间午休。培训强度很大,明明很累,她皱眉侧身睡在床上,却怎么也进入不了睡眠,难受地飘浮在现实各种日常琐碎杂事之上。
门突然开了,Lily兴奋地跑进来:“亲爱的,出大事了!”
阮清言猛地起身,仿佛一直在等这个瞬间。
Lily手里扬着一张皱皱的纸,阮清言看仔细后,发现是林朔写给主办方的退出说明。培训期间如果中途退出,主办方是要求写说明的。
林朔的说明简单直白,对接下来比赛的不公正性表示不满,所以才退出。
“你说,我要是复印好多份,每人发一份会怎样?”Lily又露出小学生恶作剧的神情。
阮清言倒显得理智:“这只是林朔的一面之词,毕竟没有证据,大家会信吗?”
Lily坐下来,冷眼道:“呵呵,大家不是傻子,之前就听到比赛内定的风声了,你以为我让你去偷听主办方开会是为了什么?据我所知,某位学员是某大集团董事的阿斗儿子,为了镀金,专门组织了这场活动,最后获胜方案是他的团队的,最佳创业者也是他。他打败了那么多人,多风光啊!”
这世界好像是有权有钱者的一场游戏,不过总会有林朔、江蕾或者Lily这样的漏洞不是?
既然如此,阮清言笑着接过退出信。她知道复印机在哪儿。
复印的时候,Lily背靠复印机,义愤填膺地说,她是在主办方的办公室外的垃圾桶边发现信的,主办方太自大了,扔也不扔得小心点儿。
复印完成,她们趁着晚上大家都睡着后,将林朔的退出信偷偷塞进了每个学员的房间。
后来,有人退出课程,有人退出比赛,而也有人留到最后。
有趣的是,大家都把林朔的信藏在私下,各自心照不宣,没有去挑破那层摇摇欲坠的窗户纸。主办方对此竟一无所知,一切风平浪静。比赛如期进行,获胜者毫不让人意外。
只是最后奖杯的含金量沦为一个笑话。
这场活动后来也成为业界人士酒后谈论的笑柄。
第九章打捞沉默的真心
林朔“扑哧”一声笑出来,眼里好像装着细碎的星星。
喧嚣散去,生活归于平静。
大段的时间仿佛在悄无声息地流失,回过神来,阮清言已经坐在改装完毕的房子里晒太阳,脚边躺着昏昏欲睡的软蛋。眼前焕然一新的家,是她完全按照林朔的设计来改造的,简单地动动手指,点开他附上的购买链接,把东西摆在他说的地方,让工人把坏掉的墙面处理好,去掉一切粗糙和不堪的东西,用各类物件增加文艺和精致感,她就住在林朔脑海中那个理想的家里了。
最重要的是,总费用不超过3000块,林朔连改装成本都精确地算好了。
太阳往西边滑了一截,她从藤椅上起身,准备牵着软蛋去遛弯。
老旧的小区里弥漫着夕阳的味道,软蛋屁颠屁颠地走在前面,沿着每天固定的路线往前走。阮清言一手牵着绳,一手插着兜,看着软蛋扭得有节奏的屁股,忽然感受到了幸福是什么。
软蛋在一棵小树边停了下来,眼巴巴地望了主人一眼。阮清言蹲下来摸了摸它:“桃子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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