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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朔回了话,并在下一秒给阮守信打去电话,告诉了他这件事。和她预料的一样,阮守信语气平静地说着一些极力反对的话,并打算尽快飞到首城,和阮清言当面聊。
阮清言做出这一系列举动的时候,内心有种异样的平静,好像是看着别人在这么做,平静之中又会突然惊诧,她竟然这么做了,在毫无准备、毫无头绪、毫无计划、毫无实际行动的情况下,这般举动就好像在任性地告诉世界自己要做一个轻飘飘的白日梦。
而一起做白日梦的人,还有林朔。
知道彼此要联手创业之后,阮清言和林朔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两人之间的相处显得更为静谧,并默契地维持着这份静谧,好像知道未来在酝酿更大的风浪似的,珍惜眼前的静谧是他们不必言说便达成的共识。
周围的人对于他们要创业这件事,给予礼貌性的鼓励之外,更多的是一种看戏的状态。
“创业?街边卖煎饼吗?”
“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要什么没什么,创个啥?”
“钱呢?”
“想法很好,要是没什么代价,我也想。”
“啊,创业很难吧,他们不怕辛苦吗?”
“九死一生。”
…………
对于他人的询问,阮清言和林朔的回应出奇一致。
“就试试。”
“不行就干别的。”
听上去很随意,其实他们内心都无比认真和坚决。
然而这份随意的态度,反而吸引了罗玉洁。大三了,她也迷茫未来要干什么,不太想早九晚五挤地铁上班,不太想千军万马再挤一遍独木桥考研。创业大概会让时间和财务相对自由,好像还蛮符合自己对未来的期许的,不如试试吧!几乎没多犹豫,罗玉洁也正式上了阮清言的“贼船”。
“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这不是一句口号!我愿意用我的青春和热血,浇灌出时代最美丽的花朵!”
“花要是枯了呢?”
“枯了……枯了也香过啊!”
一次聚餐,吃撑的罗玉洁和朋友们发生以上对话,她觉得人生不折腾真没什么意思,在瞎折腾这条路上,幸好还有阮清言这个手牵手一起蹦蹦跳跳、疯疯癫癫的姐妹。
时间忐忑地在阮清言心口磨过。
没过几天,阮守信真的从渝州飞到首城了。或许因为害怕见到父亲,害怕被说得心软动摇,害怕看到父亲失望难受的脸,会面的时候,阮清言想拉一个人同行,但愿在她无话可说的时候,那个人能让场面不那么“死亡”。林朔自告奋勇要陪她一起见父亲。
深秋的季节,街上行人裹着围巾偶有经过。一场秋雨刚刚下完,天亮了一些,未蒸发掉的水汽飘浮在空气中,朦朦胧胧的,又附在咖啡馆橘色灯光映照的玻璃窗上,更加朦朦胧胧的。
咖啡馆内,阮守信面无表情地坐在对面,对面同样是面无表情的阮清言,和精神高度集中的林朔。
对话以阮守信看向林朔开始。
阮守信冷淡又焦心地看了林朔片刻,转而对阮清言说:“你身边的同学很眼熟。”
阮清言和林朔交换眼神,似乎都在询问对方,这份存在感是哪里来的。
阮守信蹙着皱纹波澜的眉头,沉思片刻道:“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男孩子。”
应该是大一的时候,林朔和阮清言抱在一起的画面太过深刻,让阮守信留下印象了,再加上他们后来也一起出席了刘伯伯的寿宴,阮守信记得林朔也不是太奇怪的事。
林朔正准备说什么,阮守信忽然叹口气,直勾勾地盯着女儿:“清言,就因为谈恋爱,你就对未来做出这样草率的决定吗?”
阮清言吞下口水,摆手道:“不、不,爸,你误会了。我和林朔只是同学,不是……同学都不是,是校友、校友。不是你说的那样。”
林朔耷拉着眼皮看了阮清言一眼:“叔叔,是我邀请阮清言创业的,但她做出这样的决定,和恋爱没有半点儿关系。”
阮守信程式化地点点头,身体后靠,抱胸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两边都沉默着,林朔想说些让阮守信能同意的话,可看阮守信那副精明透彻的模样,林朔感觉自己说的话,阮守信其实都明白,便不再多言。林朔清楚,一切都是立场问题。
其实阮守信接到女儿的电话时十分震惊,从小到大,阮清言都不曾那么突然、那么直接干脆地表明心意。他明白女儿和自己很像,话不会轻易说出口,但既然说了,便几乎没有挽回的余地。所以,他才立马从千里之外的渝州飞了过来。
令他更意外的是,和女儿同行的居然还有个男生。虽说是创业伙伴,但他总觉得没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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