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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着碰了她的手指一下。
她一顿,然后陆铮年像怕被放开般紧紧攥住。
楼前树影依偎着阳台。参差起落被裹进阳台的内里。就像树影依偎着阳台。
上酒店电梯的时候他还盯着跳动的数字,到了套房门前的隔间,他忽然有了不似自己的力气。
盛栀手被拽了一下,也只是垂眸。
他轻轻地俯身,手也轻轻地垫在她脑后,额头也只是轻轻地碰了他一下,落下来的吻却那么烫,那么急。
简直像他整个人发着四十度的高烧了,也要从医院跑出来,和她在这里偷偷地靠近。
陆铮年怀疑自己在做梦。
可是眼睫扫过她的脸时,他忽地一僵。
盛栀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拉开门进了套房锁上。过了许久,她才疲惫地放下包,去看薛谧的短信,然后慢慢地打字回来了。
“我回来了。”
“没什么事,晚安。”
慢到标点符号都花了打几个字的时间。
发完,她终于转头看向猫眼。他站在那里,手指落在猫眼边缘,不知道是一个要敲门还是关门要走的姿势。
可他不是主人。
他怎么会是主人呢?
于是陆铮年覆着眼睛靠在墙上强自忍耐了半夜,感应灯都不再亮的时候,他直起身。
回到房间,病痛和忘记服药让他倒下。梦里,梦见纠缠了一夜的亲吻。
他脑袋昏沉地睁开眼起身时,还有些不可置信。
可看护士用他手机拨的通话记录。
她确实为他去了医院。她也确实在他难受时递了一张纸给他,然后,允许他碰她的手指。
甚至,让他上车。让他吻她。
陆铮年很擅长忍耐,哪怕在盛栀的事上常常破功。想到这里,腹部绞痛和心上发颤,还是让捂着眼睛,喉间滚动,低吟了一声。
他惊愕于自己病中的执着和疯狂。也嫉妒于他沉沦这么多年。竟然。一个不起眼的夜晚。
就得到她的垂青。
但这只是梦。
他都不知道他这是依据一定事实生出了许多臆想,还是流离太久安慰自己的梦。
喉间仿佛含了红炭,他哽涩地捂着眼睛抬头,直到看见她信息仍然怀疑是自己标注错了人。
他看着那几个字,都怀疑自己不认识了。
前几天那里还悬着一个问号。悬着,他被拒绝的确切消息。
可现在他昏沉的意识比当时更昏沉,她的对话框却像是推开层层涟漪的船,在他的注视下轻慢,随意地飘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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