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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第2页）

萧意意眼睛都不眨，一直望着窗外，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

直到到了院长妈妈的墓碑前，她呆板的表情才有了一丝松动。

一直在观察她的徐枫轻轻叹了口气：“她还是有感知的，我们走吧，让她发泄出来会舒服点。”

厉怀安犹豫了片刻，见萧意意挺正常的样子，便跟着徐枫走开了。

萧意意定定地看着墓碑上慈祥的院长妈妈，冰封的心和记忆开始一寸寸开裂。

无数个和厉怀安纠缠在一起的身体、被解雇的工作和关上的家门，走投无路时屈辱的100万，被绑架甚至没来得及看妈妈一眼的悲恸，还有那些衣不蔽体的照片，冰冷的湖水没顶时的刺痛……

一幕幕回忆飞快从萧意意眼前闪过。

她痛苦地跪倒在院长妈妈的墓前，干涩的嗓子里满是血腥。

手掌传来温热，萧意意低头看去，原来是跌坐在地时被地上一块锋利的石块割破了。

“妈妈，别哭，我马上就来了。”

萧意意捡起石块，狠狠地在手腕上划了一道，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萧意意像是感觉不到痛，又在原位置划了下去：“这样心脏就不会痛了。”

用力太大使得石块变钝，萧意意在身前的水泥地上又将它磨尖了。

划一下，再划一下。

徐枫说最好让萧意意好好发泄一下，两人便站在了稍远的地方。

厉怀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心头突然闪过疑云：“不对，怎么没听到哭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拔足狂奔。

厉怀安第一个跑到，眼前的场景让他的血瞬间冻结。

萧意意安详地靠在墓碑上，身前凝聚着一摊血，脸上是一个解脱了的笑容。

第十四章

徐枫也吓了一跳，回过神后推了一下厉怀安，在他耳边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说完他迅速脱下衣服，用力按住萧意意的伤口。

厉怀安呼吸都快停了，眼里全是萧意意失血过多的脸和地上洇开一大块的血迹。

“别傻站着了，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先来把出血口按住。”

车子呼啸而过，疾驰冲进厉怀安家里。

厉怀安抱着萧意意冲进门，严阵以待的家庭医生连忙用无菌纱布给萧意意止血。

“好在石块不够锋利，割得不是很深。”徐枫拍拍厉怀安的肩膀，“你先去换套衣服吧，全是血。”

厉怀安还是不放心，想了想把萧意意抱进了主卧里。

徐枫看着他上楼的背影，眉目间掠过一丝复杂。

萧意意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尖尖的脸和枕头差不多是一个颜色。

厉怀安看了她一会，然后迅速进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萧意意已经醒了，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右手正在撕扯刚包扎好的纱布。

看得出来她用的力气很大，包好的伤口被扯开，纱布再次被血浸湿。

厉怀安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怒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意意的眼睛好似没有焦距，轻微地挣扎着还要去撕纱布。

厉怀安狠狠摔开她的手：“你就这么想死是吗？那你去啊！”

“我……”萧意意多日噤声的嗓子嘶哑不已，她眼底水波潋滟，“好痛……”

厉怀安愣住了。

这是萧意意第一次在没有发癔症的时候开口说话，也是三年来第一次这么跟他说话。

不管自己怎么冷落她，怎么羞辱她，她从来没有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