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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朔心头不知为何一牵扯,神色微动,撑了手臂坐起来。
蔡太傅:“……”
梁太医在边上,满腔感慨抚掌:“天魔星,天煞星。”
蔡太傅一戒尺砸过去,耐心终于耗罄,面无表情掏出绳索,准备将萧朔捆在榻上。
正要动手,萧朔已下了榻,片刻不停,推门出了暖阁。
这下连梁太医也坐不住,举着绷布伤药追出去,追到门口,不由怔住。
蔡太傅几步赶上来,愣了愣,也停了脚步。
云琅倚着墙,叫迎出来的萧小王爷伸出手抱了个结实。他走这一段路已耗尽了力气,面上不带半分血色,在萧朔颈间蹭了蹭冷汗,朝两位老人家没心没肺一乐。
……
一刻后,云琅被梁太医捆在东边暖榻上,看着西榻绑得结结实实、可望不可即的小王爷,不由唏嘘:“咫尺天涯……”
“再说一句。”
蔡太傅牢牢系上最后一处绳结:“你二人每人三碗蒙汗药,四面盯着,五个时辰不准动。”
云琅本能便要接下联,被萧小王爷以目视提醒,堪堪紧闭了嘴憋住。
蔡太傅巡查一遍,看着再动弹不得的两个学生,勉强满意,拍拍手直起身。
梁太医总觉得不对:“你我这样,算不算棒打鸳鸳?”
“打就打。”蔡太傅沉了脸色,“一个两个的不惜命,少时不知道小心,不知休憩不懂调养,还求什么百年?”
梁太医已尽力,朝两人一拱手,施施然点了支倦神香。
夜色愈深,两人都已老老实实闭了眼睛,不再动弹。
梁太医收拾药箱出了门,太傅又在袅袅香气里硬撑着守了一刻钟,才终于再撑不住,呵欠连天地出了门。
房门严严实实合拢,老太傅的脚步声渐远,廊间重归清净。
云琅睁开眼睛,侧头悄声喊:“小王爷。”
叫了两声,萧朔侧过头,朝他看过来。
云琅在严严实实裹着的棉被里折腾了一阵,解开绳结,扯着绳子团在一旁,舒了口气。
两位老人家都心疼晚辈,下手处处留情,生怕绑得太紧将人勒坏了,还特意厚厚裹了层被子,容易挣脱得很。
云琅解了自己的,撑着翻了个身,想要下榻去替萧朔解开捆缚。
萧朔垂眸,反剪的双臂舒开,将攥着的绳索搁在榻边。
云琅怔了下,没忍住乐了:“士别三日,小王爷好身手……”
“太傅只是看不惯你我糟蹋身子,小惩大诫,教训一番。”
萧朔轻声道:“睡罢。”
云琅躺回榻上,枕着胳膊:“你睡得着?”
萧朔一言不发,阖上眼躺回去。
云琅微怔,撑起身看了看。
室内昏暗,萧朔躺在另一头的暖榻上,气息宁缓不紊,竟真像是困倦已极睡得熟了。
云琅向来最爱搅人清梦,小声招呼:“起来,陪我说话。”
萧朔静躺着,一动不动。
“你那毛病好了?”
云琅道:“事情越是遂愿如意,便越要叫梦魇困着,合不上眼。”
这些年吵萧小王爷吵了不知多少次,云琅自说自话惯了,枕着胳膊:“今日宫内情形究竟如何,你带兵逼宫,他是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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