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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

再后来——&ot;纪司北，我讨厌跟你谈恋爱的这个程安之。&ot;

最后，她说：&ot;如果从来没有认识你，该多好。&ot;

他知道自己那一年很忙，可她也很贴心，从来不抱怨，也不矫情。他们每天打一次视频电话，她从来都是甜笑着跟他说早安，听他说晚安。

她家道中落后，蜕变的很快，从前她会自嘲自己是恋爱脑，可他们真正在一起之后，她却学会克制，学会矜持。

她也十分懂得跟纪家人相处的分寸感，甚至过分讲究分寸感。

他觉得他们骨子里真像，都保留一些棱角和一份不肯丢掉的骄傲。

她第一次跟他提分手的时候，他不可置信，当她是在开玩笑，他还来不及作出反应，重病已久的外公病逝，他匆忙回了国。

外公的葬礼之后，他立刻去苏城找她，这才得知她父亲躺在icu里。

他把分手的原因归结于爸爸生病她没心思再恋爱，又给了她一段时间，可最终换来的却是她的质疑。

她最荒唐的一句话是，她觉得他不爱她。

语气最真诚的那句话是，她好像早就不喜欢他了。

他不糊涂，也没有意气用事，他体谅她的处境，一等就是一年。

一年后，他又一次去看她，她坐在康复医院的院子里，对着另一个男孩子笑，而那一年中，她没有对他说过任何一句话。

……

半个小时前，他托的人发来一段录音，新郎的话被套出来——

&ot;我不过就是说她爸爸作孽，下场不好，说当初她要是继续攀附纪家，那程家也不至于……&ot;

他没有听完。

如果只是因为不想仰仗纪家，才跟他分手，何苦那么决绝。

他真的了解程安之吗？

那个鲜活率真，一双眼睛藏不住心事的程安之，难道只是他曾经误入的一个梦境？

他好像真的不曾走进过她的心。

车窗突然被敲响，梦境里的那张脸竟跳出梦境贴在了车窗外面。

纪司北茫然地看着这张脸。

直到看到她微微发红的眼睛，他才确认，这的确是他几个小时前才见到过的那个程安之。

&ot;让我上车呀。&ot;程安之带着娇蛮说道。

纪司北开了锁，她即刻钻了进来。

&ot;雨好大，我要弄脏你的车了。&ot;她又是那副自来熟的轻快样子，眼睛看向他，歪一下头：&ot;不介意吧？&ot;

&ot;去哪儿了？&ot;他平静问道。

程安之伸出双手在他眼前晃了晃，&ot;去做指甲了，好看吗？&ot;

她的状态，好像根本不曾发生过傍晚那件事情。

&ot;为什么哭？&ot;他想撬开她的口。

她耸一下肩膀：&ot;我还没得罪过客户呢，看来今年是选不上优秀员工了。&ot;

纪司北抿唇呼出一口气。

&ot;做什么？你这幅样子，好像我多任性似的。&ot;程安之抱怨道。

&ot;那个人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ot;纪司北侧头看向她，&ot;不是想要去留学吗，辞职吧，专心准备申请材料。&ot;

程安之微微错愕，随后避开他的视线，弱声道：&ot;我已经……拿到offer了。&ot;

自嘲之意迅速爬上唇角，纪司北冷淡回头。

他看向车窗外的雨雾，低声嗤笑一声：&ot;程安之，你真了不起。&ot;

作者有话要说：诸位521也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