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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算是发现了,虽然上官晚是个金牌,但是游戏体验还不如乞老三呢。又不能装逼又不能吹牛的,演一个高深莫测神神叨叨的乞丐可比体弱多病身份尊贵的大小姐好玩多了。
林镜嘀咕:“我就不该烧掉那三张牌,拐子张的木匠牌估计都上官晚有意思。”
系统不解:“木匠有什么意思。”
林镜:“我可以跟楚非欢吹嘘人生大道理啊。起首句我都想好了,‘小子,这削木头呢,就像人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没忍住大笑,伏在桌案边,笑得肚子痛。
系统:“”
这人指定脑子有点病。
林镜勾唇,懒洋洋说:“你不懂。”
在林镜现在的中二思想里,修真文里最有逼格的不是宗门大佬也不是孤冷剑客,而是那些又残缺又邋遢不起眼的苍生。就像占星楼少主那颗诡异地长在掌心的眼珠子,和上官晚断了半截的小拇指。
所以他也搞不明白,这世界把楚非欢的外貌设计的那么好看干什么,搞得跟个恋爱游戏似的。大道未寻,谈什么风花雪月!
修□□男主根本不该长成楚非欢那样。男人就该有道疤,或者像他乞老三一样,缺个牙,说话嚯嚯漏风——尽显高人风范。
系统咬牙切齿:“我看你才不懂!”
惊鸿218年。
大雪漫天。
林镜再次飘到楚非欢身边时,他在断空谷。这地方林镜来过很多次,为了寻找“椿”树。这棵传说中的断念之树至今都还是个传说,只存在古籍里。
连林镜一个游戏里的bug都没能见过,更别说楚非欢了。
细数相识这近二十年,林镜发现,几乎楚非欢所有人生重大的转折点,他都只是一个旁观者。甚至连那株银光天莲都没能顺利送出去。
除了夜哭城的邂逅,上官晚以真实身份出现在楚非欢面前需要在惊鸿220年。
出现的太晚了。
林镜觉得自己真的没猜错,这五张牌毫无胜算。
楚非欢经历了那么多,前有舍命护他的顾相思,后有雪中送炭的薛问情,心里的位置都填满,上官晚占着一个未婚妻的头衔又有什么用呢。
来的太迟了。
哦,还有个沉默寡言,背弃仙盟救了他的付清风。
林镜坐在悬崖的绝柏上。
看着楚非欢被重伤,九死一生之际、是付清风替他挡下了最利的剑。他背着气息虚弱的他,背影厚实像一位父亲。
深渊暗无天日,寒流冰冷刺骨。
楚非欢脸色苍白,嘴角全是血问他:“为什么救我?”付清风一言不发,就一步一脚印把他背出了悬崖。后面慢慢地,楚非欢也发现了,他能那么多年不被仙盟抓住,全是这个男人在暗中保护了自己——而他是仙盟的人,多么讽刺。
救他出悬崖后,付清风就走了。
剩楚非欢一个人在山洞里,闭上眼为自己疗伤。
他打斗中被伤了眼,有一段时间的失明,撕断衣袖截成一条长布蒙住了眼。山洞里唯一能告诉楚非欢时间的,是从钟乳石上一点一点滴下的水。嘀嗒,为一秒。
璎珞殿无聊,外面的世界也看腻了,林镜干脆在山洞里陪他。
安安静静坐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动手把腰间系着的千纸鹤拆了又折、折了又拆。
不过他还是佩服楚非欢的,一个人失明后居然还在山洞里能睡着,还睡得很沉!
林镜都惊了。楚非欢,你这是破罐子摔碎,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了吗?
要知道,自认识楚非欢开始,林镜就没见他怎么睡过。
以前睁眼就是修行,后面睁眼就是杀戮。
结果这次,落入悬崖在这个危险不知的山洞,眼瞎失明生死难料,他居然睡了。
林镜手里的千纸鹤和他一样是虚影,他折完后,凑过去看楚非欢。发现他唇抿得很紧,颜色特别淡。
林镜伸出手想戳下他的脸,可是只能虚虚透过,难以置信:“楚非欢,你不会一睡就醒不过来了吧。”
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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