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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格霍德（第2页）

和初怔了怔，最后还是把骸骨和心脏留给了路鸣泽，“这和愿不愿意放弃做人类没有关系，”她在路鸣泽犹豫的眼神中说道，“他需要力量保护自己喜欢的人，”看见路鸣泽惊讶的样子，她俏皮地眨了眨那只紫色的眼睛，“就在不久后的未来。”

“而且，”龙女低垂着眼睫，“就算是注定孤独的神明，也是有爱和被爱的权利的。”

路鸣泽没有答话，而是在静默良久之后说了句，“恭喜。”找到了爱你，也被你爱着的人。

“谢谢”，见他没有再拒绝，龙女起身打算离开。却听见身后的路鸣泽突然发问，“你知道哥哥的心脏里寄放着他的权与力吧，你当初拒绝了法则，失去了属于自己的权与力，”也没有了随意改动世界线的能力，这也是对方蛰伏了这么多年的原因，“为什么不吸收了哥哥的心脏呢？这样就不需要再这么殚精竭虑的谋划来博得一个相对完美的世界线了。”

和初拉开包间的门，捏着刚才从小恶魔手里拿到的寄存着他的言灵之力的黑色水晶，转身回答路鸣泽的疑问，“因为，我们是共犯啊。”就离开包间去接学生了。

共犯？小恶魔摸着和初留给自己的披肩，盖在了自己身上，将身体还给了路明非。没错，在这个神明都被放逐了的世界里，他们是同类、朋友、家人、也是密谋未来的共犯。

路明非醒来后发现自己正平躺在沙发上，包间里的人都离开了，他看了看自己盖着的淡蓝色披肩，正是刚才那个自称和初的大美人身上的，一滴眼泪落在了梅花印记上，为什么他会突然觉得既温暖又难过呢？

和初从苏恩羲手里接过学生时，他们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狗卷棘更是对她竖起了大拇指，“鲑鱼子。”真希也被对方强悍的□□和熟练的格斗技巧折服，看来这个保姆很优秀啊。和初把一个瓷瓶扔给她，苏恩羲立马接过，“谢谢老板，欢迎下次再来啊！”虽然都是龙族，但是东方龙和西方龙就是不一样，看看人家东方龙，和蔼可亲还出手大方，比自己那个资本家老板强了不知道多少，也不知道能不能跳槽。

领着学生们走出‘高天ケ原です’时，和初他们一眼就看见了对面的五条悟。虽然他还是穿着那身高□□服，但是将自己的苍青之瞳露了出来，吸引了不少视线，过往的行人纷纷猜测他是不是哪家的看板郎。可他浑身的不爽已经凝成了实质，吓退了让不少蠢蠢欲动的人，生生在人来人往的新宿街头放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学生们纷纷识相的表示可以自己回去，并不需要大人的护送，废话，再不跑，留着当炮灰吗？

五条悟一眼就发现和初之前的披肩不在了，一边脱下自己的制服外套搭在她肩上，一边在心里不爽的猜测多半是留给那个偷腥猫了。好气哦，但是正牌男友不能这么小气，而且现在发火，不就是在给那个野猫刷存在感吗？要忍住，他蹭蹭冒着黑气，可恶，有点忍不住，怎么办？

就在五条悟难得纠结自己该不该问的时候，和初拉了拉身上的外套，主动开口道，“路明非，也就是尼格霍德，是我离开自己的世界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伴随着海水的呼吸声，和初将她在尼格霍德的世界里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讲给了自己的恋人，包括最后龙王在自己孩子的背叛后，选择放弃曾经的权与力，试着去做一个人类的结局。“但是我没有想到世界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恶意，竟然还是不愿意放过他。”

“你希望路明非变回尼格霍德吗？”五条悟突然开口问道，“你熟悉的是曾经和你比肩的同伴龙王尼格霍德，而不是现在那个一事无成的路明非。”

完了，送命题，看似在问尼格霍德，实际是在问清知，原来还是在意的吗？和初看着面前理直气壮的五条悟，猫猫任何没有掩饰自己暗示的意思，对，我就是在问你，是不是更在意之前的人。

和初没忍住笑了起来，好可爱，怎么办，明明是这么严肃的问题，她还是觉得小悟现在好可爱的，“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你们的灵魂是同一个啊。就算人类是记忆和情感构成的生物，但是你们的本质是一样的，就像一个人之前不吃香菜，后来却变得爱吃香菜了，难道你能说他不是‘他’了吗？”

“虽然尼格霍德现在失去了记忆，变成了如今一无所有的路明非，但他的本质没有变，”明明背负着毁灭的使命，却依然爱着这个世界，“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还是会很心痛，与他还记不记得我无关。”她站在礁石上捧起面前恋人的脸，“而且，就算悟没有之前的记忆，我也还是好喜欢悟的，”她笑着亲了亲五条悟的额头，满意的看见了对方微微泛红的耳尖，“难道悟会因为没有记忆就不爱我了吗？”

五条悟猛地抬手按下她的头，力度不大却不容拒绝，双唇相贴的时候，两双微微眯起的非人的瞳孔都定定的注视着对方，最终还是和初先败下阵来，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和爱人唇舌交缠时带来的悸动。

等两人终于想起要到海崖上看月亮时，天空已经泛着些微的白光了。不想好不容易得来的约会就这么草草结束，和初突然站起身，对着身旁的五条悟问道，“悟，想不想看看我的本体？”咦，虽然知道爱人是真龙，宿傩那家伙也一直是叫的龙女，但他一直没有想过爱人的龙类形象呢。

知道他心动了，和初突然抱着他一起跃下了山崖，接着一道巨大的拍击海水的声音响起，一条没有一丝杂色的玄龙带着身上的人类冲上了天空。

看着身下的神龙，五条悟第一次对自己的恋人是神明这件事有了实感。受到隔海的那个国家的影响，龙族在霓虹也一直是守护神般的存在。五条悟伸出手穿过身旁的云层，咦，怎么感觉有点像某部动画里的情节。虽然以前杰也有一条龙形的咒灵，但是在颜值上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而且，这可是自己的老婆啊，怎么能相提并论，五条悟在心里谴责自己。

想起之前自己因为太激动还有一句话没有来得及说，五条悟俯身抱着神龙的脖颈，贴着龙首说道，“有些爱，是本能。”回答的是之前和初问的，难道没有记忆就不爱她了吗？怎么会呢，只要神明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里，神子的心跳就有了归属。

和初在高空中变回了人型，两人开始向下坠落。咦，这不就是，“就是宫崎骏的那部《千と千尋の神隠しです》里賑早見琥珀川里的神明找回了自己的名字时的场景。”和初在五条悟讶异的目光中说道，“不要那么惊讶嘛，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全能的，但也可以做到全知哦。”

“因为千尋です是白龍です记忆的锚点，所以她能帮助神明找回自己的名字，”和初一直控制着他们坠落的速度，龙女凝视着眼前的爱人，“就像千尋です一样，悟也是我在世间的锚点。”

这可不能怪我，五条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我可以吻你吗？”

“怎么这次知道问了呢？”龙女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因为我知道了，你不会拒绝我。地平线处的朝阳洒下了第一缕阳光，世界在恋人的心跳中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