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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雪山白绒（第2页）

周澍将手帕递给陆空，道：“我让阿墨看了这其中成分，除了鬼迭香，还有其他几味香料与竹园不同，竹园只是迷药，这竟能控制心神，你派人去查查彭三，看这是否当真能控制心神。”

陆空将手帕收好，若鬼迭香当真恐怖如斯，那无启门不知是怎样的存在，只是一闻便能控制心神，若放在大军之中，一个军营便不战自溃。

“对了，少卿让属下去查徐台昨日行踪，属下现已查明，昨日午时过后，徐台在法堂前与九爷和崔小爷争执，随后回到厢房，约莫半个时辰后去了牡丹园和膳堂，有人看见他在膳堂与惠善师父因斋饭口味而争执，称惠善师父的手艺不如府上小厮，惠善师父不愿同他纠缠便去了菜园。之后他便回房吃酒，约在申时末出门，随后便无人知晓，他脚上的泥多半是在牡丹园中沾染。”

周澍想这其中有何不对，再看陆空的靴子，问道：“你可去过牡丹园了？”

陆空点头，随即看向自己的靴子，上面并未

沾染如徐台靴子上的泥即便有些也并不像雨天沾染满鞋头。

周澍又问：“你可去菜园查了？”

陆空恍然大悟，菜园中经常浇水施肥，在菜园中走不正和雨中相似。

想到这，陆空便要去查，周澍将他叫住，嘱咐道：“惠善同他争吵，未必便是惠善，你仔细问问昨日申时到酉时是否有人出入菜园。”

陆空领命下去，周澍看着这间空屋，拢了拢外袍。

不多时，顾川也回来，并带回消息，竹园香客晚饭中的确参杂了药，而那味药极为稀缺，和一年前刑部的案子极为相像，顾川特意连夜去刑部调查卷宗，发现一年前雪夜杀人案中凶犯所用的便是这味药。

“一年前南桐巷死了个书生，书生未受皮外伤，乃是服了草乌头和雪山白绒，这件案子是刑部郎中徐茂查的，当时在寺中惠行房中搜出了雪山白绒，便定了罪。”

雪山白绒并非白绒，而是一种生长于雪山类似白绒的草药，草药有微毒，若和其他草药搭配，可是迷药，也可是毒药。

徐茂是徐台的兄长，论真才实学的确比徐台好得不只一星半点，可同周澍周景相比，那便是学而不精，难以望其项背，一年前那件案子着实办得欠妥，只搜出了雪山白绒，惠行本坚称并不知晓，后来不知怎么便认罪伏法，如今又出现雪山白绒，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惠行，可他在那之后便被斩首了。

顾川猜测道：

“会不会是寺中僧人替惠行报仇杀了徐台？徐台是徐茂的二弟，平日得罪的人不少，在寺中他定是太招摇，在佛祖面前他也穿金镶银，平日太扎眼，想不注意都难。”

周澍却不这么认为，若只是为了报仇，何必将孙九叶牵扯进来，何必声东击西到东院行刺？

竹园香客是服了雪山白绒所制的迷药昏睡，即时迷药，为何不是鬼迭香？凶犯两次用了鬼迭香，偏在竹园香客身上用了雪山白绒，难不成二者不是一人？

周澍将孙九叶所画画像递给顾川，顾川一看惊讶道：“这不是惠德吗？”

周澍道：“他昨日午后出现在竹园打水，竹园虽离膳堂近，可膳堂之中水缸已满，他为何会出现在竹园打水？”

顾川猜测来：“惠德最重德行，连法师都颇为欣赏，他怎会杀人？更何况他都左脚受过重伤，行动不便，如何能杀人？”

“人若想杀人，何顾身上旧伤。”

周澍让顾川将画像收好，随他一道去一趟竹园。

顾川跟上去，想到一路听闻的事，便道：“少卿，还有一事，属下回来时一路听附近百姓谈论是您说寺中青鬼杀人，您还亲眼见到青鬼杀了徐台。”

周澍只是点头，未做辩解，他知道这是徐竹一路所传，不过也并非夸大其词。

顾川担忧道：“少卿您不知道，眼下坊间流传有说是您操纵青鬼的，有说是您杀了徐台的，更有甚者说青鬼便是您，

属下担心您会被流言重伤。”

周澍却不在意，“流言终归只是流言罢了，待我捉拿了凶犯，一切便不攻自破。”

“可眼下对您不利……”

“我既让徐尚书接回徐台，又告知他青鬼杀人，便料到会是如今的局面。”

再坏的局面，他也设想过，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