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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记得昨天还在（第1页）

太阳逐渐落山了，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温暖的光洒在大地上，宁静治愈。一头卷发画着精致妆容的薛沛提着一盒西洋参给外婆“妈，生日快乐。”，外婆笑呵呵接过礼物进房间放好。薛沛环顾左右“昨天请假领导不给批准，没办法，待会儿我们去KTV唱歌。”，陆满好摆出笑脸着递给薛沛一张干净的座椅“吃晚饭没有？”薛沛轻轻一笑“吃了。”“二哥你准备一下，下个月我们就出去工作。”陆满好看着陆填。陆填谄笑收起了在家的嚣张“好。”，“没看见谢业成呢？”薛沛四处张望。“他今天要上补习课。”陆柳凤笑嘻嘻解释。薛沛了然点头。

陆柳凤流产三年后才怀上谢业成，比陆柳兰晚怀孕一个月。为了那一点点的屈居人上的优胜感提前一个月打催产针出来的，这样就能顺理成章比陆希大一点，专门给谢业成早一年报名读书，陆希永远低谢业成一个年级，只为陆希叫谢业成一声哥，也是煞费苦心。谢业成从小到大家庭条件比陆希家好太多，小时候有各式各样的玩具，朋友多成绩好，看起来人畜无害活泼开朗，大人都喜欢的样子。陆希则是相反，什么也没有，大人也不喜欢，永远是被嫌弃的那个。谢业成把自己的某一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玩具弄坏，放到陆希容易碰到的地方，回到房间开着门玩玩具。六岁的陆希不小心碰到了，玩具瞬间头身分离，吓了陆希一跳，陆希站在原地大口喘气不敢动，不像其他女孩害怕会叫出来。陆柳凤在客厅看电视“你哥玩了这么久都没坏，你动一下就坏了，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陆柳兰打算赔钱“这个多少钱？重新买一个。”，陆柳凤皮笑肉不笑“坏了就算了，反正也不止一个。”，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怎么就坏了，面对这些亲戚陆希总是不愿意说话的。

外公夹了一块肉放到陆希碗里“还是学个什么技术好，好找工作。”，陆希低头吃饭。陆柳兰随声附和“天干饿不死手艺人。”，陆填装出慈父模样“别人学个幼师或者护士都不错。”，陆希继续低头吃饭，说话的人表演性质的表情陆希并不想看，中午都没好好吃，晚上吃的多些。“还是学护士好，我有个朋友前两天才和我说卫校的事，我问问她。”薛沛立即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她说最近还在招人，我说我有个侄女想去看看能不能报名，她说哪天空了带我们去。”“前两天我们去职业学校去报名处看了看，人太多就回来了，才说要不要哪天再去一次。”陆柳兰细嚼慢咽，边吃边聊。“职业学校肯定没有卫校好，就业环境都不一样，真的。”薛沛一脸看不起职业学校示意陆柳兰不要去和职业学校纠缠。“对嘛。”陆柳兰看向薛沛。快七点了，天还没完全黑，薛沛去房间整理了一下出来“妈，小妹，朵朵，青青，我们去KTV。”看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陆柳凤身上“大姐去不去？”陆柳凤讪笑“我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喜欢的东西我去了不起作用。”“这有啥，妈待会儿也要去。”“算了，我一个老年人去了，怕人笑话。”，外婆有点听不下去了“这有啥笑话不笑话的，凤儿当真不去？”“你们去！”陆柳凤回绝。“那我们走了哈！”薛沛向屋子里的人打了一声招呼，“大晚上的，慢点开车。”陆填叮嘱薛沛。“诶。”薛沛应声而出。外婆和薛沛几个人一起出去了。陆填干笑“不早了，那我们也回去了。”，陆满好维持笑脸“二哥二姐常来玩。“你们也常来我家玩。”客套话假的不能再假，还要装模作样的应付。除了外公外婆，陆希想一辈子不和这些人打交道。

陆柳兰坐在客厅电视剧肉笑皮不笑“你舅妈说明天我们一起去卫校报名。”，对护士这一职业无感，陆希敷衍一声“好。”，陆柳兰从茶几上拿起水杯递给陆希，“不想喝。”陆希并不想被别人安排。

早早起床的陆柳兰叫醒陆希“赶紧起床，我们还要赶着去和舅妈汇合。”，见陆希一动不动，陆柳兰企图把人摇醒，陆希被弄烦了扯起铺盖往头上一盖“过去之后还要等很久，再睡会儿。”，过了不到十分钟陆柳兰又来了。陆希不情不愿地接受这一事实，头还不清醒，靠着床头呆坐了一会儿。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陆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早上新鲜的空气就是好呀！”，薛沛才刚起床，顶着一张素颜“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呀，吃早饭没有？”，陆柳兰轻轻一笑“吃过了。”，陆希满头问号，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吃过了呢！“还要再等一个人。”薛沛慢条斯理的吃饭，化妆倒是很快。陆希等在一旁玩手机，一辆车缓缓停在靠边的位置，车里的胖女人摇下车窗探出头来“沛沛。”薛沛从屋里顶着一脸脂粉踩着高跟鞋走出来，在陆希的印象里薛沛只要是出门必化妆。薛沛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陆柳兰“走吧，二姐。”，陆柳兰拉着陆希随即跟上薛沛的步伐上了车，刚好坐下四个人，陆希关上了手机。胖子发动车前往酒市“酒市这段时间卫校招生，今年报名人数比以往还要多好几倍。”，薛沛点点头“护士这个职业现在真的很吃香，工作以后很不错。”，陆柳兰露出一脸假意应付的笑。

一整个学校很干净清爽，一汪水绿色的湖面映出了花草树木万里无云的倒影。招生处没有标出来，有一些人在学校各个领域流蹿，看起来像是已经结束了。胖子去问了旁边的门卫“大爷，现在还在报名没？”，门卫喝着茶不急不忙“不知道，要问庄老师才知道。”“你有没有庄老师的手机号？”“有，我给你。”边说边翻着手机号“这个。”大爷指了指号码，胖子立即掏出手机给庄老师打了电话“喂，庄老师你好，我们是来报名的…诶，好，我在门口等你。”“谢谢你啊，大爷。”胖子客客气气把手机还给门卫，门卫握着手机笑嘻嘻“没事，不用谢。”胖子转头看着薛沛“庄老师说他待会儿出来。”，薛沛手持小风扇“报名是这样的。”，没过多久，一个高高的男的出来了，带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你们谁找我？”，胖子转过头“你是庄老师？”，庄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是，是这样的哈！我们这个学校报名满了，分校那边还在招人，你们可以去分校那边看看。”“分校在哪？也是护理专业？”“对，也是这个专业，是我们学校的分校，我写个地址给你们，分校那边招人到八月底结束！”说着就朝门卫室拿了纸笔写了一个地址，撕下纸条递给胖子，几个人互相道别。胖子把纸条给陆柳兰“这是地址，你们去看吧。”，陆柳兰笑着接过纸条“谢谢。”

闷热的空气躁动不安，让人不想动弹，刘诗云涂着浅色指甲油“你最近在干嘛！”陆希看刘诗云给指甲上颜色“被家里人拽着去卫校报名，你呢？”，刘诗云把涂好的指甲搭在桌子上晾着，桌上干净整洁，只有一袋没关拉链的化妆品，里面一支火凤凰牌睫毛膏格外引人注目“他们让我去学幼师！那个学校很大很漂亮，有无线网还有操场可以打篮球，一共学习五年。”，陆希一脸好奇“听起来还可以，你报名了？”“还没有，你报名了吗？”“没有，我不太喜欢护士专业，总校名额满了，分校还可以报名，准备过几天去看看。”，刘诗云换了一只手继续涂着“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报名吗？”，陆希满心疑问“你不打算去学幼师专业？”“主要是我妈妈想要我去，我不是很喜欢幼师专业，护士也差不多，还可以和你一起学习。”，陆希想了想“行吧！”，刘诗云放下指甲油“过两天我问一下妈妈，看她同不同意这件事。”“嗯。”“我最近有新手机了，我们交换一下号码，方便联系。”陆希拿出手机，刘诗云眼里划过微弱的诧愕跳了起来“啊！你有手机了？什么时候买的，我看看。”，陆希把手机递给刘诗云，刘诗云拿着陆希的手机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挺流畅的。”，陆希起身准备离开，刘诗云忽然又想起什么“你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吧！我爷爷奶奶出去旅游了。”，陆希从来没有在朋友家过夜“…我怕我妈不同意。”，见陆希犹豫，刘诗云打开手机”“我给阿姨打一个电话。”“…”，刘诗云挂掉电话“阿姨同意你今晚和我一起。”“嗯。”陆希放心了。“把包放下吧！”，陆希把包放在桌子上，晚饭两人简单吃过饭洗簌完毕就上床睡觉了，见陆希睡的正香，刘诗云轻手轻脚下床怕吵醒陆希，来到桌子前翻动着陆希的包，把里面50块钱拿出来揣到自己兜里，悄悄回到床上休息。“早饭你要吃什么？”陆希洗簌完在一旁等着刘诗云。“馄饨。”刘诗云毫不客气地说。“好。”陆希打开包找了一遍“怎么不见了呢！”，刘诗云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什么？”，陆希心里有些着急“我记得我包里除了30还有50块钱。”“你再仔细找找。”，陆希仔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掉了？不应该呀！昨天来你家的时候还在。”“那就不清楚了。”刘诗云不痛不痒，和这50块钱没有缘分陆希叹息了一声“走吧！”“去哪里？”“吃早饭。”吃好早饭，陆希用仅有的30块钱付了两个人的饭钱“有什么事微信联系吧！”“嗯，拜拜。”

“叮—”微信提醒音吓了陆希一跳，闭着眼睛叹了叹气，也许是还没适应过来有手机这个事情，迅速放下碗筷，一条来自刘诗云的消息：

———明天我们一起去卫校看看，我妈妈同意了。

陆希笑了笑回复：

———嗯。

———我把你的微信推给贾若雨了。

———好。

陆希记得最后一次看见贾若雨是在学校，贾若雨坐在升旗台旁边双脚悬空，瞳孔猛然一缩，眉头一皱尽是憎恨“他们说我偷东西。”，陆希目光停留在贾若雨身上“他们说你偷东西你就真是小偷了吗？别人说什么不重要，是什么才重要。”，贾若雨憎恨情绪丝毫不减“为了坐实我的身份，我去偷了。”“没有必要向别人证明就真的去做这件事，我们不能干涉别人说什么，却可以做好自己。”，贾若雨只是一时气愤她不是不明白这些，两人看着远方，过了好一会儿她看起来情绪得到舒缓眼睫毛接连颤动了几下“我家里很穷，快交不起学费了，可能下学期就不来学校了。”“你打算之后怎么办？”陆希神情透着一丝怜悯，“我应该会出去打工赚钱。”“刘诗云知不知道你可能下学期不来学校的事？”“知道，我会和她保持联系。”贾若雨右手撑着站起来“在这个学校除了刘诗云和你，我和其他人都不熟。”

没有太阳的日子里无风也无云，和刘诗云汇合后，两位家长见面后简单打了一个招呼，一起乘车去明市。两位家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刘诗云在前排玩着手机游戏。川流不息的车辆来往通行，陆希起了困意，早上起早了，昨晚没睡着，这样的天气真的很适合睡觉，拿出耳机塞上听着歌缓缓闭上眼睛。“到了。”陆柳兰摇醒陆希，拿着行李下车了。正梦到不熟的帅哥，陆希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猛的起来搓了搓眼屎，收起耳机，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下了车。天气越来越阴沉。“怎么走啊？”刘诗云妈妈问。“我去问一下。”陆柳兰进了一家便利店，照着纸条上面的地址念了一遍，老板指了指前面“这条路一直走，前面左转就到了。”，向老板道完谢，四个人按老板所指的方向沿路走去。到报名处陆希定睛一看“嚯，人不少。”，相比职业学校那阵仗这里还是要好很多的，分校看起来像是七八十年代的那种废旧学校，在阴天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阴森。刘诗云妈妈客客气气地问了报名收费的招生老师“你们这里和总校一样吗？”，招生老师边说边翻着名单“一样的，我们这里一直大量收人，八月底就结束了。”，其中有一个带着孩子报名的男人询问“你们这里是卫校哈？”，招生老师语气平和“对，和总校一样都是护士专业。”，排队报名的大多数是女生，男生像国宝一样少见。有不少家长在树荫下聊关于报名以及住宿生活费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每天报名的人太多了，排报名队轮到陆希招生老师不耐烦“报名费五千一年带住宿伙食费，床上用品和日用品需要自己准备。”“好。”签字画押一气呵成。刘诗云把她妈妈拉到一边商量后决定在这里报名。招生老师助理手持喇叭统一提醒“我们这里有早饭午饭晚饭，食堂在一楼。周六周日不管，自己带热水壶和杯子。”，报名后陆柳兰心里踏实了，一脸轻松看向刘诗云妈妈“这下两个人以后学习住校什么的也可以相互照应了。”刘诗云妈妈也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