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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嗔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客厅静谧,能听见他略沉的呼吸声渐渐平稳。
她轻步回到沙发边,将悬落一角的薄毯给他盖好,又蹑手蹑脚将客厅灯关的只剩天花板一圈微弱的昏黄。
回到三楼,走到房间门口,闫嗔扭头看了眼墙边的沙发。
昨晚不回家也就算了,今天叔叔都回来了,他还在这留宿。
这人是唯恐叔叔看不出端倪吗?
听见楼上落锁的声音,靳洲从敞着门的房间里出来。
等他到了楼下,看见岑颂身上的薄毯,他无声弯了下唇。
以后这人,该不会真要改口喊他一声“叔”吧
月光被薄云笼出淡淡一层灰白。
闫嗔抱着双膝坐在床沿,想起那声“臭丫头”,还有那句“趁我喝了酒,又来我梦里作乱是吧。”
他说的是“又”,所以他不是第一次梦见她?
还有作乱
她能在他梦里作什么乱?
眉心时而摊开时而拧紧,好半晌之后,闫嗔长长吐了一口气。
从昨晚开始,萦绕在心头那些让她越理越乱的思绪终究还是没能理出一恶搞头绪。那个人的脸、手,身上的每一处,甚至声音,所有的一切都萦绕在她心头,看似不动声色,却又来势汹汹。
让她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引以为傲的定力都失了控。
不过,两年前的那次脚伤,也让她多了一个对什么都能看得开的本领。
接连几个深呼吸后,闫嗔闭上眼,往身后的床上一倒。
在心里默念了不知多少只小兔子后,她眼睫终于安稳下来。
鲜少做梦的人,那晚竟然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喊她“臭丫头”,她不高兴,让他把那个“臭”字去掉,他偏不。
她好气,大片白鸽飞在她头顶,引着她朝她追去。
他一双长腿,跑得很快,她追不上他,又气又恼地在他身后喊他的名字。
“岑颂!”
躺在沙发里的人,眉心紧了紧。
“岑颂岑颂”
声音像妖精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
他喜欢那种声音,可又受不了:“别喊了”
她扁嘴,一脸委屈。
他便没辙了:“喊吧喊吧”
她立马就笑了,朝他扑过来,结果不知怎的被跘了一脚,眼看她就要栽到地上,岑颂慌忙用身体接住了她。
身体相贴,比水柔,比棉花糖要软,就压在他两处胸腔,让他连呼吸都不敢重了。
偏偏她双手托着他的脸,让他直视他,还不羞不躁地问他:“你脸红什么呀?”
再这么被压在下面,他可就不仅仅只是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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