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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2页）

他本能般地道歉着，想要诉说自己对她的思念和不舍，但是却只能红着眼紧紧抓着林烟的手，无措地像个小孩。

林烟伸手拭开裴聿城眼角和脸上的泪水，含泪笑着：“不要哭，你忘记了吗？我们要学会忘记伤痛。”

作为医生，前一分钟可以沉浸在悲痛里，但下一分钟必须要打起精神迎接新的战斗。

因为只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才能认真地和死神争命。

裴聿城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还是难以释怀。

林烟的离开刺痛了他懦弱的一面，或许他根本不是个好医生。

他看着林烟，哽咽说着：“你不要走了好不好？不要再离开我……”

林烟抿抿唇，忽然拉着他走出房去。

“你看。”她抬起头，指着天空。

裴聿城抬起头，漫天的星星璀璨的如同宇宙中的星云。

“看那一颗星星，那就是我，旁边的那颗是我爸爸。”林烟指着北方一个闪烁着的星星，眼眸中光芒更甚，“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裴聿城一怔。

“漫天星辰，微光不灭。”林烟继续道，“我们谁也不会孤单，为了曾经共同的期盼，你也不能轻易放弃。”

裴聿城转过头，看着她，忽然明白了林母的感受。

“阿烟，我也想自私一下。”他紧了紧握着林烟的手，“比起伟大的牺牲，我更想你留在我身边。”

林烟愣了一会儿，而后笑了笑：“我知道。”

她缓缓拥住他，温声道：“聿城，我爱你……”

一句告白好像被夜风吹散了，只留下了细细的尾音。

裴聿城心底一颤，怀中的人好像在慢慢消失，萤火虫般的点点光亮将林烟整个人包围着，最后散成细碎的光芒渐渐升空。

所有的星星仿佛都收到了感召般一闪一闪。

“阿烟！”

第二十二章百感交集

裴聿城猛地坐起身，迷蒙的眸子中满是仓惶。

等缓过神，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

窗外淡青色的光线透过用报纸糊的窗户空隙透了进来。

又是梦。

裴聿城紧蹙着眉垂下头，眼底淌过几许落寞。

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这要是个永远不醒的梦该有多好。

然而又想想林烟的话，他又觉自己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