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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三十七年的冬天,雪花繁密,北风急迫。对于整个南直隶来说,今年都算得上是一个罕见的严冬。自岳州府往下的大江水道基本都被薄冰覆盖,虽然还是不如北方的大河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之壮观,但是漕运已经早早的被逼停了。
雪花婉转飘落,厚重的堆积在百姓屋头,又沿着青瓦一路滑下,在被屋内的一点热气融化滴水之后,迅速的被夜半的严寒冻成冰棱。清晨时分,九江府彭泽县定山镇尚处于一片漆黑之中,一户民家门内就燃起了小小的烛火。屋内坐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妇人,穿着半旧的棉衣,一根银包铜的粗簪子细致的绾起蓬松的发丝,她将窗户小心地打开一点缝,看了看檐下,尔后回头向内室唤道:“念儿,去把冰棱打一打,免得掉下来伤了过路避风的行人。”
内室传来一声“诶”的应答,能听得出是个年纪小小的女童。她扎着双丫髻,拿着一根铁杆子走出来,打开门的瞬间就被北风吹得满脸通红,甚至还倒退了一步。但这姑娘并没有退缩的意思,而是一脸平常的支起了杆子,使劲儿的敲着屋檐底下的冰棱。
妇人忧心忡忡的端着熬了一宿的药汁进去了,也没顾得上看年幼的女儿。
这是定山镇的江秀才家不平常的一天。
江秀才家世居九江府,祖上原本也出过诗礼传家的大儒,可惜在靖难之后遭逢了清算,不得不避居老家。后来也再没出过几个读书的种子,中间读得最好的一位,刚刚做到了九品芝麻京官,就在当今天子年轻时发动的“大礼议”中被波及,又被一口气撸成了白身,一气之下竟然直接吐血身亡。江秀才十年寒窗,刚考上秀才功名,就遭逢家变,又被同宗兄弟排挤,只好带着妻儿回到了定山镇,以教书为生。
念儿是江秀才的长女,闺名念璋。
江家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所生的第一个子嗣,如为女儿,必须溺死,谓之“洗女”。缘由在于靖难之中被清算的那位大儒江嘉爵,因死时背负罪名,家人不敢厚葬,只好草草掩埋,后来境况好转回去迁骨时,风水先生告诉江家人,墓葬之地名为“仙女袒肤”,福气佑女不佑男。江氏此后如再有女儿出生,必须立即溺死,否则必然妨克父兄;如为长女,甚至使兄弟夭折,带来绝后风险。
江家对堪舆之说深信不疑,故而严格执行,至今已有六代,所生男嗣二十八位,洗女不知凡几。直到江秀才、江沛霖的长女出生,彼时他已然举家迁至定山镇,身边唯结发妻子杨氏。杨氏头胎艰难,生了两天一夜,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却是一个女儿。江沛霖毫无准备,欲将女儿溺死在尿桶,又觉肮脏可怖、实在不忍;抱着女儿出门寻池塘,当年冬天严寒,池塘溪流皆已成冰。
江沛霖无法,只好将女婴放在地上,搬了一块大石头,举过头顶砸死了事。但他常年握笔,手无缚鸡之力,举起石头刚到胸前,竟然双手颤抖、不慎脱力了。大石滑落,擦着孩子的襁褓,狠狠砸在了江沛霖的脚面上,给他砸得泪花直冒。江沛霖抱着脚面“哎哟”“哎哟”了半天,却见女婴始终静谧的沉睡在襁褓里,安详可爱。一时之间心痛难当,也顾不得脚上的剧痛了,抱着女儿抹着眼泪就回家了。
杨氏见到丈夫回转,怀里还抱着完好无损的孩子,悲喜交加之下直接哭倒在了榻上。江沛霖揽着又哭又笑的妻子,叹了半天气,给女儿取名“念璋”,取个口彩,祈求长女多多的带来几个儿子,休叫祖宗怪罪。
也许是口彩取得好,也许是江家的祖宗的确显了灵,转年杨氏就生下一个儿子,江沛霖如珍似宝,不敢取大名,怕压了儿子的气运,和杨氏就“二哥儿”这样的叫,一对姐弟竟也平平安安长到了六七岁。
可人间之事向来难周全,嘉靖三十六年,江沛霖不幸染了肺痨,断断续续请医吃药,学堂也去不得了,家底也吃空了,却始终不见起色。年幼的江念璋和母亲杨氏共同照顾父亲的病体,二人忙得头晕眼花,但终究无济于事。嘉靖三十七年的冬至头一天,九江府又迎来了一场大雪,江秀才在东厢房里撕心裂肺的咳了一夜,第二天杨氏迷迷糊糊端着药汁去看丈夫时,却发现他尸身冰凉、口角溢着血沫,早已病死在了榻上。
杨氏痛哭,又实在无法,只好寄信给了南昌府的本家,请求派出几位得力的族人来帮忙张罗丧事。
杨娘子虽是平民小户的女儿,但却也识得几个字,趴在案几上边哭边写信时,却见江念璋若有所思的坐在一旁,目光明澈的看着她。
“念儿,你去看看二哥儿,他一个人在屋子里守灵,别叫他也冻了。”杨娘子道。
江念璋摇了摇头:“他穿着厚袄子,我又给他添了火盆,冻不着。”她抿了抿嘴唇,犹豫道:“娘,你真的要请本家那边来人吗?”
杨娘子道:“我们孤儿寡母,不依靠本家,连你爹的丧事也办不下。不叫你爹爹体体面面的走,我如何能心安!”
“爹爹不在了,可是还有我,还有左邻右舍。本家和爹爹如果关系好,当初就不会把我们赶来九江了。况且......”江念璋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本家见着我,难道不闹吗?”
杨娘子沉默了,脸上犹豫和纠结的神色浮现,但半晌之后,她还是固执的说:“本家不来人,我们家没有成年的男丁,你父亲的丧事办不体面,我将来就是死了也不安心。就算他们怪我,大不了我认罪、下跪就是,休了我也无妨。左右你已经这么大了,难道还能再把你溺死一次吗?”
江念璋看着母亲眼睛里的泪光,不再言语。
本家接信后,果然有了动静。短短七八天,坐着马车就来了五六个姓江的男丁,其中领头的一位算是江沛霖的长辈,江念璋姐弟也要唤一声“五爷爷”。
这位“五爷爷”江铸十分雷厉风行,从马车上刚站稳脚,就先把杨氏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连带着尸骨未寒、停灵在家的江沛霖,说他们不严格执行洗女的祖训,背弃了江家六代的努力,将来死了也不许埋进祖坟。杨氏六神无主,哭了又哭,带着一双儿女在隆冬时节跪了三日,对着江铸磕了上百个头,才勉强换了他一丝松口。
“那好吧。咱们小九房就剩霖哥儿这一支血脉,真个把你跪出好歹了,我这个做长辈的面上也不好看。”江铸勉勉强强道,一双精明的眼睛里里外外将江家的小小院落打量了七个来回,尔后才道:“那你这白事,就不免要办得隆重些。不拘是和尚道士,都得一并请来,还要多多的供奉香油纸钱,才能叫祖宗宽恕。祖宗不点头,我们是不敢叫霖哥儿葬进祖坟里的。”
杨氏抬着一双哭肿成核桃的眼睛道:“只要能让我家相公落叶归根,就是拆了我的骨头也行!”
江铸十分大方的挥手:“哪里用得着这样!毕竟是同气连枝的亲戚。我在九江府也是有很多朋友帮忙的,你拿出这个数,我保准请来高深的大师,给你办得漂漂亮亮——”他张开五指比了个手势。
杨氏眼睛里还含着泪水,顿时愣住了:“五叔叔,就是把我们这个小院子卖了,也凑不齐这样多呀!”
江铸闻言,眼睛立刻瞪得鼓鼓的:“你这蠢妇人,是真心想叫霖哥儿死了也不得安宁吗!都这时候了,藏着钱财院子有什么用?难道叫霖哥儿安心闭眼还值不得这么些?”
杨氏立刻又哭了:“值得!值得!只要叫相公安心,我们怎么都行!”
得了杨氏松口,江铸自然风风火火的张罗起来了。今日要请和尚,明日要做道场,后日又要准备长明灯,再过两日,抬棺的八大金刚、开路的打幡壮士,撒纸钱的、陪哭声的、捧冥器的,桩桩件件都是伸手要钱才能推动的小鬼。等到杨氏和一双儿女看着棺木进了祖坟,江家那点家底也基本散了干净。
这时候,江铸便又来和杨氏谈条件了。
“你年纪轻轻守了寡,说来也可怜,族里怜惜你,允许你可以带着二哥儿住下,日后清清静静守个三五十年,能挣来一个贞妇烈女的牌坊,族里面子上也有光彩。但是念姐儿是个女娃子,江家世代不许听见女婴哭声的,你要住下来,就不能带着念姐儿。你若是没办法,我倒是有门路,念姐儿现下七岁,正是乖巧好调教的时候,我给她找个穿金戴玉的大户人家,体体面面的发嫁出去,就养在人家膝下,将来大了再正式成婚,日后也算是平平安安一辈子了。”
杨氏听罢,不可置信道:“你要带走念儿就罢了,还叫她去做童养媳?”
“说这么难听做什么!”江铸恼羞成怒道:“是暂且寄在大户人家当女儿养,以后大了再成婚,是给她找个体面的好人家!人家不挑剔你是个没爹养的赔钱货,不要你带嫁妆,还许了十两彩礼!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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