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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看了看对岸的街道,灯火琳琅,彩绸遍结,频频传来男人和女人的笑声,和在柔软的夜风里。随着风声笑语传过来的,还有淡淡的酒气和菜肴的香味。珠子咽了咽口水,不由得蹲下身抓了一把池水,心里想,南直隶的水都是香的,怕不是这些美若天仙的姐姐们天天都在这里洗脂粉。
她的妹妹贝壳却没有她这样的好心情。贝壳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许久了,她才九岁,正是一个精力旺盛、但是对饥寒十分不耐受的年纪。但连日以来的奔波,使得贝壳早早地体会了人世间的艰辛,也尽量不给姐姐带来烦恼。但她摸了摸肚子。还是没忍住拉扯了一下姐姐的袖子:“姐姐,肚子好饿,饿得痛。”
珠子闻着风里的香味,用力地嗅了嗅鼻子,她吞了一大口口水,摸着贝壳的头,说:“你等姐姐一会儿,姐姐马上就有办法了。”
在姐妹两个从漳州府一路跋涉而来的路上,这句话珠子已经说了很多遍,每一次说完没多久,就总能给贝壳搞来一点果腹的东西。在家里的时候,贝壳就对姐姐言听计从,经历大变之后,更加对姐姐深信不疑。
她用力点了点头,乖巧的说:“我在这里等姐姐。”
珠子于是蹲下身去,借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对着池水仔仔细细的把脸洗了又洗,还把一头干草似的乱发全都打散了,用手心捧着水一点一点打湿,然后用手指做梳子一点一点梳通。末了,还摘了一点有韧性的藤蔓,把头发编了一个乌黑的大辫子,用藤蔓扎起来。
贝壳不知道姐姐在干什么,只是很乖巧的蹲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姐姐。
珠子把头发梳了,又把脸洗了,露出一张蜜色的、浓眉大眼的少女的脸。一切收拾妥当,她蹲在池水边上,看着自己的倒影被打碎又合拢,一圈一圈涟漪从眼泪落下的地方泛起,什么也没说,最后再检查了一把衣绳,拉了拉衣摆,使得破破烂烂的衣裳看起来能平整些。
贝壳抱着膝盖躲在大柳树的阴影里,看着珠子转身往通向对岸的石桥走去。珠子走得很快,一步一步一点也不放松,好像生怕自己慢了一点,就被什么东西在后面撵上。
她们俩是从漳州府来的,一路靠着从河里摸鱼、摸螺蛳果腹,还好五月份的天气,南方并不是很冷,姐妹两个在野外摘些草叶盖在身上,在土坑石洞里互相挤一挤,晚上也就撑过来了。
珠子和贝壳是漳州府的渔家女,世世代代住在海边,靠海吃海。自从朝廷下令禁关以后,漳州府就没有大型的商船来往了,就算有也都是挤在惠州府做南洋生意。按照当地官府的说法,吃水超过一千斤的都算大船,大船就要按五成纳税,普通小渔民靠天吃饭,谁也交不起这么重的税赋,珠子家只好把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大船卖了,换了一艘小船每天在近海撒网。
后来,撒网也不许了。府衙说,宫里的贵人喜欢这边的珍珠,以前只需要合浦、绍兴府的,但是现在三年一纳贡,宫里要得多,所以福建布政司也得开始交。漳州府这边,但凡是登记上了册子的渔户,每年都必须交一定的珍珠上去。
珠子出生那一年,她爹爹正好摸得了一颗又皎洁又漂亮的南珠,说是从什么叫“砗磲”的宝贝里带出来的,一颗直接抵了一年的定例。她爹十分高兴,又正逢娘子生了女儿,就起了名字叫珠子。后来妹妹生下来,她爹运气不好,那一年什么也没摸到,只好自己掏钱买了一部分小珍珠交上去,所以给小女儿起名贝壳。
珠子和贝壳一直是爹娘的心头宝贝。她印象里,爹娘每天起早贪黑,在海边上划着那艘小船摇摇晃晃出海,回来的时候早就天黑了,有时候能带回来一些好货,有时候却只有空空荡荡、被不知道什么东西钻了一个大洞的渔网。这时候爹娘都会很沮丧,然后晚上就不能睡了,得跑去外边儿,借着一点月光连夜补网——油灯是点不起的,一钱灯油能换一斤肉了,谁家也没有说为了补网就在家里点灯的。
爹娘每年就这样划着小船带着鱼虾回来,到了每年五月和村里的邻居们一起结伴去摸珠子,交今年的定例。
珠子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天一天过下去,他们一家四口,也许以后贝壳会嫁人——珠子暗暗的想了,自己是不要嫁出去的,自己和贝壳如果都嫁到别人家了,爹娘就没人陪了,那五六十岁的时候还得划着船收网、或者跳进海里辛辛苦苦摸珠子。珠子的水性很好,从小就是村子里有名的,等闲男孩子在近海边都游不过她,这一直是她爹极其骄傲的点,常常和朋友吹嘘。
珠子想,等爹能准许她一个人下水了,以后家里的定例就让她来交。她一口气能憋好久,在水里比鱼儿还灵巧,一定能摸多多的珍珠,每一年都按时按量交上定例。
......可是后来就不一样啦。
珠子记得很深,那一年的定例催得格外的早,不到三月,里长就在挨家挨户催收,说今年交不上来明年就要交两倍。她爹急得红了脸,和里长争辩,说根本没到摸珍珠的时候,海龙王还醒着,每天的风浪都那么大,谁也不敢下水。这时候来催,谁也交不上。
里长就皱着一张苦瓜脸,说他也没办法,这是乡长昨天来说的。她爹是个犟种,又背着两个米团子一竹筒水,走了一天走到县里去问。回来的时候,面对着村里其他渔户一张张充满期待的脸,颓然的说,的确是真的,今年三月就得把珍珠交上去。说是北边的大贵人来了,就是要三月的珍珠,交不上去或者迟了,就要把知州知县一层一层杀头。
知州老爷都保不住命,更别说他们这些最底层的渔户。大家再没什么好说的,一哄而散回家去准备摸珍珠的装备了。第二天,爹爹和家里三个女人打了招呼,天不亮就划着小船去了摸珍珠的灵姑娘岛,回来的时候只有一艘船。
拉着船回来的叔叔伯伯们说,她爹爹在船上看到水底下明晃晃的发光,认定水里有和之前一样的大砗磲藏在底下,摸一颗起来就能抵一年定例的那种。脱了衣服就往下跳,别人怎么劝也劝不住。最后,砗磲也没找到,爹爹也没浮上来。
珠子和贝壳那一年实在太小,听不明白是什么回事,只是到她娘抱着爹爹素日摸珍珠系在腰上的麻绳一宿一宿的哭,哭得眼泪都干了。定例交不上来,日子还是要过。家里只剩一个大人,她娘要养活两个姑娘,就得加倍的去海里讨生活。
转过了一年吧,大概是。忽然有一天就说,渔户们不用交珍珠了,原来的喜欢珍珠的那个陛下没了,新的陛下不喜欢珍珠,只喜欢美女。消息传出来的那天,她娘本来很久没哭了,又在屋子里哭了一整宿。不知道是哭晚了一年,还是哭早了一年。
那一年贝壳刚刚会走路,不用再吃奶水。珠子用草绳编了一个兜兜,每天把妹妹背在背上,在家里用手搓一堆又一堆的草绳,串起来编了好几张渔网,今天的被钻破了,就马上换一张,明天再补那张破了的。这样她娘就能每天去捕鱼,也不用再熬夜补网了。
日子那么长,日子又那么难。但慢慢地,也就过来。贝壳慢慢长大了,也学会了编渔网,和珠子一起在家里干活,每天等着娘亲回来。
有一天,她娘到了很晚也没回来,珠子担心她,牵着贝壳去海边上等。她们躲在礁石后面避风,可能是太累了,竟然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只听到远处人声影影绰绰,家的方向火光冲天而起,映亮了半边的天。
珠子很聪明,立刻带着贝壳换了个被海浪腐蚀出来的坑洞躲。贝壳睡得很香,到了天亮的时候,那边也安静下来了。珠子忐忑不安的带着贝壳回去,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娘亲,还没走进村子,就看到了一地烧得黑漆漆的渣滓。里面横七竖八交叠着房梁,茅草应当是都烧干净了,房梁底下伸出来几条看不出原来肤色的手脚,直冲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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