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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十年的春天,裴以蕊终于扛不住了,苦笑着来养心殿找翊铮,叹着气说:“陛下,有没有储君倒是其次,但是您再不进嫔御,妾真是要被口诛笔伐、留在《妖后传》上了。”
翊铮合上一本折子,睁大双眼尽量无辜的看着她。但成婚十余年,裴以蕊早已不吃她这套,冷酷无情道:“妾对孝康皇后那样的佳话没有丝毫兴趣,还请陛下点一点头,妾这就禀奏太后,安排纳选事宜。”
翊铮于是叹了口气,头疼道:“以蕊啊,你要知道,朕这个身体,就算是纳选三千嫔御也是有心无力,还得逃避她们的围追堵截,朕实在是不愿意啊......”
“和这没关系,陛下。”裴以蕊斩钉截铁:“前朝高皇后也是让六宫女子以嫔妃之名、行女官之实,您只要纳选嫔御,妾自然有所安排,保证她们将整个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何况,您不是又送了一批二十四监的大珰们去陪都吗?宫里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妾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翊铮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以蕊,宫中女官到年满还能出宫嫁人,但是选进来的妃嫔就不行了。你看看我父皇留下的那些美人,我又不能送人家去殉葬,只好一个一个哭哭啼啼的全放在西苑空耗年华。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说在宫里养老也比在民间受欺负强。但是我们不应当主动去改变任何人的命运,替任何人做选择。”
裴以蕊摇头:“陛下如果实在为难,只要一道旨意,妾自会办妥当。但是陛下现今已过不惑,膝下空虚,朝野流言纷纭,质疑妾是妖后、惑乱君心倒也无妨,但最让人忍不了的还是‘皇太弟’之说。”
她正色道:“李太后与恪王久居重华宫,而如今仍有朝臣反复提及议储之事,显然是仍有人在朝野为李太后奔走呼号。陛下春秋鼎盛,四海臣服、吏治清明,正是盛世气象,而却有人为一己之私,意欲谋夺从龙之功,妄议国本——”
她的眼神陡然锋利起来:“该杀!”
翊铮笑起来,一点也没有恼怒的样子,只是说:“以蕊,不要随便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上,这是你的陛下我的事。”随即低头看了看折子,说:“既然如此,那你就传令尚宫局,遴选嫔御,以充掖廷。”
裴以蕊点头告退。
她继续翻折子,没多时,简行殊眉宇间仍带着困意,从后殿走了出来,坐在了她身边。翊铮摸了摸他的额间,摸到一手潮湿的水汽,笑道:“睡醒了?怎么还去沐浴了,这个天气也不怕风寒。”
他就势把侧脸贴在她掌心,顺手拿过一边的冷茶一饮而尽,提了提精神,尔后才道:“昨天来得太赶,今早起得又晚,倒是忘了和你说正事——有一名福建泉州府的学者,名李贽,是嘉靖三十二年的举子,官至云南姚安知府。去岁致仕后,于麻城办学著书,我带了一些抄本来,想来你应当会有兴趣。”
简行殊师从章涵先生,自己也是正经的两榜进士,很少听他夸赞同时期的哪个文人。她饶有兴致的接过他递来的抄本,一阅之下,竟然正襟危坐起来。简行殊也不打扰她,自己在一边喝着茶水、看他的公务,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窗外已然天黑,到了掌灯的时候了。
“自有书四种:一曰《藏书》,上下数千年是非,未易肉眼视也,故欲藏之,言当藏于山中以待后世子云也。一曰《焚书》,则答知己书问,所言颇切近世学者膏肓,既中其痼疾,则必欲杀之,言当焚而弃之,不可留《焚书》之后又有别录,名为《老苦》,虽则《焚书》,而另为卷目,则欲焚者焚此矣。独《说书》四十四篇,真为可喜,发圣言之精蕴,阐日用之平常,可使读者一过目便知入圣无难,出世之非假也。信如传注,则是欲人而闭之门,非以诱人,实以绝人矣,乌乎可!”
本朝取士以八股制艺为尊,皆出于四书五经,而这其中的经注解说又以程朱为主。特别是朱子的《四书章句集注》,历代科举基本都是以此为蓝本,如果在阐述经义时有异于程朱的看法,则大概率会被考官黜落——没人敢公开挑战主流学说。
二程与朱子的核心思想是“理是宇宙万物的起源”,提倡格物致知、见性明理,同时,又强调理为善性,于人焉则为本性,于社稷则为礼仪。同时,无论山河百姓,均在善理的统治之下,因此自成秩序。无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均是“理”的外在表现。
但李贽的《焚书》则直接了当的批判了这一点。
李贽是很明显的阳明心学的继任者,不仅在文中出现了王阳明四句教的名句“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并且反复强调了“心”的作用。他先是从原理上否认了程朱的“理之源”,然后又在实践中批判了“格物致知”之法,认为理学家们空谈过度,忽略了实务的作用。此外,关于理学在社稷中的外化——礼,他也大肆笔伐了一番。
"善与恶对,犹阴与阳对,刚与柔对,男与女对,盖有两则有对。"
他认为善恶、阴阳、刚柔、男女本是一物两面,既无分离的必要,也无尊卑的分别。人皆有善恶两面,犹如道有阴阳、世有男女。在此基础上,他又批判了社会中将礼仪尊卑落实到各方各面的做法,尤其是“男尊女卑”。在提到南直隶和福建省“洗女”行为时,笔尖的愤慨简直力透纸背,恨不能将洗女之人皆一并投入河中去。
翊铮看得心潮澎湃,几乎击节赞叹,简行殊笑着摇了摇头,她对他道:“你可知道什么是‘洗女’?”
他在她面前向来很实诚:“不知。”
“按风水堪舆之说,富贵人家,如果头胎生女婴,则会妨克家人气运。要么会使得再无男嗣出生,要么会将娘家的福气带去未来婆家。因此,如头胎为女婴,就要使接生婆溺毙于盆中,谓之‘洗女’。”她扯了扯嘴角:“如九代洗女,则可保后代位极人臣,甚至留名青史。”
简行殊瞪大了眼睛,翊铮很少看到他除了平静之外的表情,按理来说她该笑一笑,可是她此刻确实笑不出来。
终于有一位身处主导地位的士子,愿为这千百年来枉死的女婴发出第一声冤了。
“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本为富贵,而外矫词以为不愿,实欲托此以为荣身之梯,又兼采道德仁义之事以自盖”;”“及乎开口谈学,便说尔为自己,我为他人;尔为自私,我欲利他”。
看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自大周商会和大周银监成立以来,特别是随着一条鞭法的推行,宝钞几乎已经代替了金银在市面上流通,大量的金银被宝钞兑走,藏在银监的内库里。宝钞是不记名的,可是大笔金银存入银库的凭条是要记名的,这些豪绅、臣子连收受贿赂都不知道该怎么花用——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拿着几百几千两的银锭去花费了——可存进银库兑成凭条,他们又说不清楚这些金银的来源。再加上一条鞭法中规定凡税赋均以宝钞结算,这些人既沾不到税赋的油水,也摸不到漕运的利润,只能眼见得大周商会越来越兴旺,恨得双眼通红,巴不得一把火把它烧个精光。
论实务经商,这些只知道八股制艺的假道学们再学八辈子也玩不过商会。他们只好忝为喉舌,用笔墨讨伐商会,“商人重利而无义”“商道伤农而误国”,什么难听说什么。但真正到了每年出东西二洋的商会宝船回港的时候,他们去搜罗奇珍、倒卖异宝的劲头,并不比任何一个真正的商人差。
而今能有个人直截了当的开骂,“阳为道学,阴为富贵,被服儒雅,行若狗彘”,把“虚伪”两个字摔在这群大儒脸上,她是很幸灾乐祸的。再往后翻翻,整本抄本,基本都是批判、批判和批判,言辞犀利、文采斐然、讽刺鞭辟入里,怪不得只短短一年,就从麻城传到了京师,呈到了她面前。想来,任一个假道学家,读到李贽的文章,可能都坐不住吧。
大概是她幸灾乐祸的神色太明显,简行殊也不由得笑了:“这的确是个奇人。”
“我很喜欢他。”她合上抄本,抿了口茶水:“若他早出世五百年,能驳斥程朱之说,想来如今我不至于用一副男子面貌,每日被逼兢兢业业的坐在这张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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