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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我还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不是。”男子摇了摇头,“只有自愿以性命相殉的人死后才能有和修鬼仙一样的法力。”
“如此,我一定是自愿去死的。”明明当初那么害怕死去,一门心思想要活下来,最后却自愿让自己走向毁灭,这10多年的时光到底发生了什么,司马樾开始有些好奇。“不能重入轮回,只能作为孤魂在这世间游荡,不消不灭,这样一来,和做仙真的差不了多少呢。”司马樾说罢嗤嗤的笑起来。
“你别笑了。又不是什么好事。”男子垂下头,别开司马樾的眼神,“你若能找回丢失的魂魄,便可受超度,重入轮回。”
“不过是再来一遍罢了,从母腹脱离,长牙,会爬,会跑,会说话,明事理,然后一点点长大。”司马樾摇摇头,“可是我不想再回来了。”司马樾忽然发现自己残存的记忆里,竟然没有什么让他留恋的。
“我没见过你这样的鬼。明明无牵无挂,无怨无恨,却不愿重入轮回。”
“再入轮回,那就是另一个人,和我完全不同。他会有怎样的境遇,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司马樾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他忽然发现自己心底一直隐藏的情绪,不甘心。不甘心,想要像个普普通通的人一样,痛痛快快的活一场。而这已经成了最大的奢望。
“你现在既然已经恢复清明,我就姑且相信你不会害人。”男子思索了片刻,“不过你不要得意,只要你在叶江流域做了什么不轨的事情,我立刻会察觉。到时候休怪我不念情面,直接打得你魂飞魄散。”
“你我之间有情面么?”司马樾反问道,“我不过今日才见到,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叫敖必。”男子忽然喊了一声。话音刚落他就愣住了,为什么要告诉这个厉鬼自己的名字。
“敖必。”司马樾默念了一遍,“熬姓,你是东海龙族?”
“你如何知晓?”熬姓是东海龙族的姓氏,修仙之人知道这些仙神之事不足为奇,可是司马樾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我…”司马樾说着,胸口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他踉跄几步跪倒在地上,周身戾气四起。风中传来凄厉的尖啸声。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樾才从这彻骨的疼痛中解脱,想不到鬼也会感到疼痛。他抬起头,竟然看到敖必依旧站在自己的身前,手里执着一柄闪着青芒的宝剑严阵以待。司马樾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嗜血发狂,他撑着膝盖站起来。
“你刚才的状态,和之前混沌不清时一样。”敖必犹豫了一下,深深的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和你纠缠百年终于可以缓口气。”
“这百年来,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司马樾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奇怪,却说不出到底怪在什么地方。
“我在超度一个阆风弟子的时候,不晓得触碰了什么机关,竟然让你挣脱出来。你太凶,一般的地仙和修真之人都奈何不了,只能由我压制,每次察觉到你的气息,我都要马上赶来,才能阻止你伤人。如果不是你,这些年,我早就把当年阆风陨灭枉死的人超脱完毕,可以飞升成应龙,不必困在这叶江。”敖必心底的愠怒越来越盛,已经无法掩饰,“死于那么阴险的法术,你一定不是阆风弟子,可惜我现在才察觉,早知如此,还不如一早打得你魂飞魄散。”
“那你就让我魂飞魄散吧。”司马樾说着摊开手,看着敖必的渐渐的弯起嘴角,满是污血的面庞带着这样的笑容一定更加狰狞。
“你…”敖必抬起手,灵力在掌心凝聚,却迟迟没有落下。
“下不了手么?”司马樾冷着眼看着对方犹豫不决的样子,“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好人了。”司马樾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看在你是个好人,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起初我也认为,自己不是阆风弟子,但是你告诉我的死因后。我有九成的把握自己是阆风弟子。”
“怎么可能?阆风派正气浩然,当年陨灭不过是因为妖尊冲破封印,集全派的力量重塑封印,才导致仙力耗尽,山城陨落。”
“你做了多少年地仙?500年还是1000年?”司马樾伸出手,瘦削的手指从敖必胸口划过。“活了那么多年,还如此天真。看似最光明的地方,他所隐藏的黑暗才是最绝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之所以只更两章,是因为我还没写出来
拖了好久才开坑,更新速度可能有点慢,要忙的事情太多,大家见谅。
每星期2-5更。
多谢支持。
“超度了所有当年殒命身死的冤魂你就可以飞升成应龙?”司马樾握住敖必的手臂,另他意外的是敖必的虽然手臂有些僵硬,但是不知为何并没有甩开。
“没错。”敖必毫不犹豫的回应道。
“那么,以后我就跟在你身边。”司马樾凑进一步,忽然笑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狰狞,如果幻化成常人,他只记得自己10岁的模样,还是个又瘦又小的孩子,刚刚到敖必的腰,还是现在这样的高度更合适些。
“为何?”敖必愣了一下,显然已经搞不清司马樾的意图。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么我一定是阆风的弟子,既然魂魄不全不可超度,就是你飞升的最大的劫难,我跟着你,等你把所有的怨灵都超脱后,就不用再到处找我了。而且万一无意中发现了封印我那一魂一魄的法器,不是正好把我超度了。”
“可是你可以在这里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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