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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人偶的自白（第1页）

这是维格莫斯的自述——

我是在地心，这个如同星空般的空心球体内，进行【时间回溯】的。

那时，我观看着这倒放的地表世界，这个无理的、令人悲哀的世界，内心百感交集。回顾悲剧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哪怕那是已死之人复生、被残害的事物恢复如初的情景，我的大脑中依旧充斥着那些人死亡时的哀鸣。

无数的反抗军死在了那个残酷的帝王手上。我的战友、老师、学生，甚至妻子、亲兄弟，都葬送在了那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中。

这使我感到愤怒，但与此同时，我也很平静。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已经习惯了这一切，精神早已变得麻木。

不用想那么多，我要做的只有回到二十年前的过去，仅此而已。

没错，一切都将稳定地进行下去，我能够忍住，我绝对不会愤怒……

然而，当我看见盖尔斯的家人被雪岩残害致死时，我还是失控了。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下意识地对雪岩的灵体人偶怒吼道。

我一直都很清楚，这个家伙，本质上终究是个杀戮无数的暴徒。

“我不喜欢碍事的家伙。”雪岩的脸色很平静，“盖尔斯算是你们的首领吧？他的家人也做了很多碍事的工作，我当时只不过在单纯地在尽自己的职责而已。”

“胡说八道！”

“喂，够了！别分心！你想让术式失控吗？！”

我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但愤怒之火却越燃越烈。盖尔斯的事情使得我麻木的内心开始逐渐复苏，年少时的那股热血，再一次回归了。

但我不能影响术式的进行。这种悲愤的感情是多余的、负面的、无用的，会威胁到术式的稳定性。所以我借助【法则漩涡】再度撕裂我灵体的瞬间，主动将那愤怒的感情分裂了出去。

那股情感获得自由的一瞬间，便化成了和我一模一样的形象。

“你在逃避。”他在我耳畔说道。

“……我没有。”

“你对不起自己的同伴。他们为了事业付出了一切，你却竟然和仇敌联手，将他们的奉献弃之不顾。”

“只要回到二十年前，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存在了。”我在辩解。

“是啊……回到二十年前，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忘记这一切了，是吗？”他的语气无比犀利，“你就可以对自己说，没有人死在雪岩的手里了，对吗？”

“我没有这么想。”

“别说谎了。我就是你，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他说道，“不过无妨，我会代你完成这一切。我会杀死雪岩和谭雨萍，扼杀帝国的萌芽，为兄弟们复仇，并终结一切走错路的可能性。”

“不……那不行！你给我等等！”

我愣住了，因为我意识到那的确就是我的一部分想法。在过去杀死雪岩，以及其他帝国的成员，这样就能从根本上制止帝国的萌芽。

但我知道这从根本上就不正确，所谓的改变历史，绝不是杀死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事情。雪岩是能够带来奇迹，也能带来绝望的异能力者，假如将这个可能性直接抹去，将无异于把世界拖进另一条死路。

然而，我无力阻止那个愤怒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