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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接受指令,身体自动前往卫生间拿起置架上的吹风机。池霭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而祁言礼柔顺地站在椅背之后,小心翼翼解下她的干发帽。一头如同瀑布般的直发倾泻而下,其间几缕蕴着湿意的发梢蜿蜒在祁言礼的掌心。祁言礼悬着的心弦下意识绷得更紧。呜呜——他按下吹风机的开关,对着手?掌调整到恰好的温度,才放任温度袭上池霭的发丝。在高频率的运作声中,池霭的话?语传来:“知道要受什么惩罚吗?”一时?间,祁言礼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盖过了其他动静。他笨拙地摇了摇头。意识到池霭看不?见?后,才改为用口:“……我不?清楚。”“那你?觉得自己?应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池霭换了种方式问询。祁言礼的回答几乎淹没在吹风的声音中:“只要你?高兴……什么都可以。”一字不?漏听进耳内的池霭笑意渐深。她耐心地默数了三百秒,感觉到发间的湿意逐渐褪去,平缓道:“把吹风机关了,站到我面前来。”祁言礼照办。他把吹风机缠好线,放在玻璃圆几上。然?后将?它们推到一旁,换成自己?占据池霭眼前的位置。池霭状似关心地问道:“只穿西装衬衫,不?会觉得冷吗?”祁言礼不?好意思说自己?现在热得快要燃烧,只微微左右晃动了两下头颅。池霭笑了起来:“既然?不?冷,那就?脱了吧,只留下脖子上的领带。”“霭霭……”祁言礼叫着池霭的名?字,面对这样出格的要求,他的心却不?知廉耻地怦然?狂喜。脱下藏蓝色的手?工西装,祁言礼修长如玉、骨节清瘦的手?指沿着冰凉的贝母纽扣,一点一点将?洁白衬衫打?开,此刻的他变成了一件礼物,正在主动拆开缠绕在外的蝴蝶结。池霭的视线落在他脖颈处的领带上,良好的记忆里让她想?起领带的来源。“这条是那天我为你?挑选的,对不?对?”祁言礼将?衬衫褪到自己?的臂弯间,就?着半袒不?袒的姿势轻声道:“你?为我选的那条,回家?以后我将?它好好保存了起来——这是我让人从意大利带回的一模一样的另一条。”末了,他又垂落眼睛,细致地补充道,“这个牌子在售的同款领带我都买下来了,并且,他们向我保证,从此以后不?会再推出同样的产品。”见?祁言礼竟然?也如同方知悟一般,投掷千金只为完成任性的念头,没有享受过富裕生活的池霭咋舌一秒,盯着他偶尔颤抖两下的长睫:“我喜欢什么,你?都会想?尽办法?保留吗?”面对这个问题,祁言礼也没出声。他害怕自己?说“是”会吓跑池霭。得不?到答案,池霭分开双腿,命令他跪坐下来,用右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说话?。”“……是,你?带给我的一切,哪怕是痛苦,我也想?留着慢慢品尝。”祁言礼诚实的坦白,换来一声笔尖旋出笔帽的脆响。池霭半站起身,从笔记本电脑后的空桌上摸出一根中性笔,她将?没什么重量的笔身握在指间,重新坐了回来,舒展眉眼道:“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也想?好要罚你?点什么了。”说着,她前倾身体,在祁言礼锁骨的下方,靠近心脏的位置,刷刷写下几笔:
lily≈039;stoy油墨接触空气,很快风干在肌肤之上。池霭写这串字母时?特意用了浪漫连绵的花体——倘若不?了解其中的意思,在别人看来,更像是一个漂亮的纹身。她想?了想?,又在下面用字体更小的中文备注道:“不?听话?可以弄坏的那种。”写完这一句,她掏出手?机,将?镜头拉远连同祁言礼的面孔一同拍进了照片里。“你?喜欢吗,言礼?”她欣赏几秒,忽而凑近祁言礼的耳畔,用带着甜意的音调问道。“……喜欢。”祁言礼的后颈泛起一大片细小的肌肤颗粒,他克制战栗感,全盘接受地回应。“好,那你?起来吧。”池霭双手?捧着面孔笑道,“如果下次还说谎骗我,我可不?会原谅你?。”她很少会用威胁的语气说话?,但越是轻柔的嗓音,祁言礼越是能感觉到其中的认真。他不?由得驯服点头。可他没有站起身,膝行两步展开双臂,拢住池霭雪白膝盖的同时?,将?脸靠在了对方的腿边。热意惊人的脸颊碰上裸露在外的肌理,祁言礼感觉到一种平息悸动的舒爽凉意。“让我陪你?一会儿。”他就?着这样的姿势发出渴望的请求。池霭不?置可否,伸出手?掌抚摸着祁言礼耳畔的碎发。他的头发有些长了,略显阴柔的发型更添了一分脆弱的英俊。池霭像对待宠物般漫不?经心地拨弄着祁言礼,倏而想?起不?久前安德烈导演说过的话?,问他道:“听说你?有一本写满关于我的内容的笔记本,是真的吗?”“……是安德烈告诉你?的?”池霭煦然?道:“他可夸你?是用情专一的好孩子。”祁言礼的身躯因为羞耻而僵硬一秒,过后才道:“都是一些年少时?候、不?太成熟的想?法?,我不?方便和其他人分享,就?隔三差五在笔记本里记录下来。”“那笔记本还在吗?”池霭放缓抚摸的力度,专注地欣赏着祁言礼泛红的耳廓。“在,还放在家?里。”祁言礼回答。“安德烈导演是怎么看到的?”“有一次通宵工作太累了,离开的时?候没有拉好拉链,就?从背包里掉了出来。”祁言礼口中呼出的热气密密拂在池霭的裙摆上,“上面、有一部?分是英文……安德烈也看得懂。”“可一定要放好啊。”池霭拉长尾音,“如果你?在笔记里,也写下来想?让我这样对你?,又或者是渴望对我做些什么,万一不?小心被别人看见?,恐怕就?会发现你?温文尔雅的外表下的——”说着,她又附耳过去,在咫尺间吐出一个大胆尖锐的用词。“霭霭……”祁言礼冷白的面孔之上,醉酒似的薄红一塌糊涂。“叫什么霭霭,叫主人不?是更好吗?”池霭笑意盈盈地同他对望。一瞬间,像是受到了蛊惑,祁言礼竟真的期待地说道:“主人……请您垂怜。”察觉到对方苏醒的身体某一部?分挨着自己?,池霭又淡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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