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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把水倒入水缸后，她转身走回庭院。白泽依旧低头作画，梧桐树上枯黄的落叶随风飘下，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却浑然不知。这一幕让璐瑶想起书中看到的一句话，公子于树下作画，此情此景，亦是一幅画。她正看得出神，一只大手却打断了她的臆想。吕忠伸手在璐瑶的面前晃了晃：“璐瑶姑娘，我们该去内湖了，我算了算时日，再过半个时辰，内湖中的霸王鱼都会冒出水面透气，若是错了时辰，你就得亲自下湖抓鱼了。”“那赶紧走吧，还等什么。”璐瑶毫不犹豫转身奔出庭院。与此同时，白泽放下手中的笔，满意地吹干宣纸上的墨迹。只见纸上画着一位女童，她身着粉色纱裙，头绑一对双丫鬓，脖子戴璎珞，脚踝戴铃铛，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笑意。正文抓鱼吃有了上次的经验后，璐瑶抵达内湖只花了半柱香的时间。而霸王鱼还未露面，她与阿忠蹲在草丛中，等待霸王鱼出现。半途中，璐瑶打了个盹，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吕忠摇醒。“路遥姑娘，快醒醒，它们出来了。”吕忠脸色凝重地看着内湖的方向。不用多问她也知道吕忠口中的‘它们’指的是什么。她迷糊地揉了揉眼睛：“不就是几条鱼嘛，别紧张，我这就去把它们抓了来。”说罢，她随手抓起旁边的树枝，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刚走两步，又退了回来。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再次探头看向湖面。只见内湖上漂浮，不对，是游荡着一群背上长满倒刺，嘴有半米宽的大鱼，它们在湖面上旋转跳跃晒太阳，好不悠哉。她虽在书上看过霸王鱼的画像，却没想到它会如此之大，这哪是鱼啊，说是怪物也不为过啊。“阿忠啊。”她委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吕忠淡然一笑：“璐瑶姑娘有何吩咐？”“我们能换一种鱼抓吗？”她怕自己这一去就不复返了。“这自然是不行的。”她刚想发火，吕忠又接着说：“不过姑娘不必太担心，这霸王鱼看起来虽大，但攻击力一般，只要你速度够快，它是伤不到你的。”她怯怯撇了一眼在湖面上畅游的大鱼们，心里又是一个咯噔。“若是我速度慢呢？”“这个……”吕忠似乎被她的问题给难住了。他看了看湖面，再转头看向璐瑶，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姑娘你先试试，我可以根据你的行动做出判断，给你一个准确的回复。”“……”还以为吕忠能派上用场，没想到一点用处都没有。她一咬牙，撸起袖子：“算了，不就是抓鱼嘛，谁不会啊。”刚迈出一步，她又回头看向吕忠：“阿忠，若是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的尸体捞起来知道吗？我不想喂鱼。”吕忠一笑：“姑娘请放心，你若是死了，阿忠会尽全力把你从鱼嘴里抢回来的。”他这句话彻底断了璐瑶想求助他的念头。罢！死就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璐瑶暗暗想着，抓起一根树枝就冲了出去。“我跟你们拼了！”她大喊一声，奋力跃起，双手握住树枝末端，用尖锐一边对准最近的霸王鱼后背，猛地扎了下去。噗呲！粘稠的血喷涌而出，她被溅了一脸。大概是鱼太脆弱，被她扎了一棍，便没了动静。她站在鱼背上，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哈哈哈，我就说抓个鱼哪有那么难。”她得意地对远处的吕忠挥手：“阿忠，你快看，我抓住它了！”然而吕忠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璐瑶站在一块巨石上，眼神迷离地对他招手，而她的背后浮着一只巨大的霸王鱼，它缓缓张开嘴，对准璐瑶的脑袋。“璐瑶姑娘，危险！快回来！”他大声呼喊。此时的璐瑶耳边只剩下巨大的浪声：“你说什么？”“危险！”“浪太大，我听不清！”“快跑啊！”焦急的吕忠从草丛后跑了出来，大声喊着让璐瑶快跑，可璐瑶却怎么都听不见他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吕忠快要抵达璐瑶身边时，霸王鱼大嘴一合，只听到砰的一声。水花四溅，湖面上泛起大片涟漪，一丝红色的血液混杂着湖水散开，不一会，那片水域已是一片通红。“怎……怎么会这样……”他双腿一软，噗通地跪了下去。在他的记忆中，霸王鱼身体虽然庞大，攻击力却是极小，更不会使幻术这等高级仙术。可是刚才璐瑶那模样，分明就是被幻术迷了心智。都是他不好，要不是他坚持让璐瑶去抓鱼，她岂会轻易丢了小命。吕忠懊悔地捶着地，两行清泪缓缓流下。“阿忠，你在干什么？”这声音，是白泽神君。吕忠摸了摸脸上的泪，哽咽地道：“神君大人，都是我不好，璐瑶姑娘她……”“我怎么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吕忠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那双灵动的眸子，他吓地向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不管闭上眼睛多少次，再次睁开，璐瑶都是被白泽夹在臂弯里，活生生地在他的面前。“刚才……”他看了看身后染红的湖水，再看向璐瑶：“刚才你不是……”璐瑶撇了夹着自己的白泽：“多亏这位仁兄出手相救。”“哼。”白泽小心地把璐瑶放了下来，双手背在身后：“你虽没什么用，却也是本君一手带大的，这霸王鱼如此没眼力见，死了倒也活该。”要不是他及时赶到，璐瑶此时怕是已到阎王爷洞府报到了。但说来也奇怪，那霸王鱼怎么看都只是一条普通的鱼，它是如何习得妖族特有的迷幻术的？难不成百兽山混入了妄天余党？可他们为什么要攻击璐瑶呢？罢了，多想无益，此事还是让红线亲自调查为好。想着，他转身往回走去。璐瑶蹲在内湖边上，拧眉看着那一片红色水域，寻思着该如何继续抓捕霸王鱼。走出几步，白泽见她没有跟上来，顿住脚步，回头道：“还愣着干什么？不想回去了？”璐瑶回头看他：“我还没抓到鱼呢，你先回吧，我抓了鱼打了赤兔就回去。”“今日不用了。”白泽走到她面前，把她拉了起来：“晚饭让阿忠做，你随我来。”脸上挂着两道泪痕的吕忠看着两人渐行渐远，又落了泪。神君，我也是一条生命啊！然白泽并没有听到他内心愤懑的呼喊。璐瑶随着白泽回了四月庭，刚踏进院子，一股尿意就涌了上来。她憋红了脸，抬头对身旁的男人说：“白泽，我想……”出恭。“叫白泽哥哥。”白泽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你都几万岁了……”她忍不住吐槽。白泽给她递了个警告的眼神：“你说什么”她立刻怂了：“我是说，几万岁怎么了，只要心态年轻，永远都不会老，呵呵……还有，我想……”“这个拿着。”璐瑶话还没说完，白泽就往她手里拍了个小瓶子。她拿着打量了一会：“这是……”正文风云暗涌“滋补丹，太上老君刚炼的，每日一粒，可增强体魄。”太上老君？璐瑶倒抽了一口气。“那怎么好意思呢。”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丹药藏进衣裳里。脸上挂着掩盖不住的笑容。就在此时，那股尿意又涌了上来。她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对白泽扯出一个笑容：“白泽哥哥，我想……”不等她把话说完，白泽又往她怀里塞了一本书：“这个也给你。”